第61章 律法不分男女
升堂这天，因为事关隐私，所以这样的案子一般都是闭门办公的，这样我们也松了口气，租了个简单的没有侯府招牌的马车就去往了府衙。
“罪人墨语，行为淫荡，冒犯勇毅侯嫡子，你可知罪！”
我们坐在下首看着这姑娘虽然跪着却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心里不由有些生气，那一百两金子，还是看在吕姑娘的份上，才不要的，这会突然后悔了。
墨语穿的跟个花鸡似的，衬得旁边的吕芹越发清秀，依旧是昨天的一身白衣，仔细看就会发现，衣服都起毛边了，可是却被她穿出了遗世仙子的样子。
她见墨语不肯认错，只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响的我听了都感觉疼，腰背挺直，低头道:“草民管教无方，还请侯爷，夫人，大人责罚。”
邹大人醒木一敲，在寂静的府衙里如雷般震耳:“你不要说，本官如今审的是墨语。”
“是。”
嘭！
“堂下墨语，本官问你，你可知罪？”
墨语跪的不成样子，颓的没有半分淑女模样，斜着眼看了我一眼后，道:“我没有罪，我只是验证事实，再说了，是他裤子不穿好，非要漏出来，又不怨我。”
听着她这话，我气的一掌拍在扶手上，指尖发白，多想把这凳子扔到她脸上去。不过余光看到吕芹磕头的动作，我深吸一口气，先忍了。
“大胆！刁民藐视律法，来人打她二十大板！”
“是！”
邹大人令牌落地，顿时周围围着的衙役拎着棍子走了上来，掐住墨语的胳膊就要把她拉出门外。
墨语见他们动真格的，这才慌了，连忙挣扎的站起身来要逃跑，却被一个瘦高的衙役一棍子打在膝盖弯处。
墨语跪爬在地上，往我这边看来，颇为委屈的说道:“婆母，我是墨语啊，您最疼我的。”
“还不拉下去！”
“婆母，救我，姐姐……姐姐救我——”
墨语再怎么挣扎也不可能挣扎过四个男人，于是被拉到太阳底下开始挨打，有人在旁边数着，我也懒得看那血肉模糊的模样。
收回的目光刚好落在吕芹脸上，只见吕芹脸上挂满了泪珠，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后，想要开口，却明白，这事她没办法说，本就是妹妹蛮横无理，又光天化日的丢了侯府的脸，只好跪在堂中，等着墨语打完板子。
铁牛把手放在我因为泄愤而用力到发白的手上，用手指轻轻地安慰我，让我不要这么生气。
我也知道我不该表现的这么明显，可是那个姓墨的都欺负我儿子到这份上了，要我大度，我真大度不起来。
听着墨语在外面的惨叫声，还有本来就是我儿子的错这种话，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多想把衙役用的棍子夺过来，亲自去教训这个口无遮拦的女人。
“大人，家妹先前生了一场病，醒来后就性情大变，她这都是胡言乱语。”
吕芹听到墨语的话一个劲的磕头，把墨语的毛病说出来，希望能免一些责罚，我和铁牛听到生病，性情大变后对视一眼，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
我大概了解过一些这种事，无非就是话本子上的重生复仇文。
读的多了，对别人说的话也会联想到，看着铁牛阴沉的脸，我确定，这就是和话本子上一模一样的剧情，接下来呢？
女主嫁给男主，女配不管再怎么优秀都会被打压，哪怕为人正直善良无私？
我看看吕芹，歪着头，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铁牛抬手免了她的磕头，邹大人让其站起来看着就行了。
我明白了，这是要把吕芹脱离出来，看来这个邹大人也不是个糊涂的。
“你和那刁民非亲非故，此事就莫要插手了，再求情，本官判你个扰乱公堂的罪。”
醒木的威力果然不一样，吕芹还想开口的动作被醒木一震，只好站起身来，无奈的就退到一旁。
等到墨语被拉回来的时候，已经有进气没出气了，衙役泼了一杯凉水在她脸上，她这才抬起头，睁开眼。
她现在的模样就像一只丧家犬一样，可怜又可恨。
看着我的目光变得阴郁怨毒，仿佛要把我生吃活剥了似的，可是我怎么会怕呢？她一个行为放荡，不分尊卑的人，私闯贵子学堂，又掀我儿子的裙子，刚才又藐视律法，三罪并罚，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出的了牢门了。
果然，邹大人把她的罪状念完后就命人把她关进牢房，终身监禁。
“我不服！凭什么？吕芹！你不是说要替我顶罪的吗？”
“我……”
“你不服？天子犯法都与民同罪，你有什么可争辩的？我朝律法不论男女，一视同仁，你屡次三番辱骂诬赖我儿，又视律法与无物，你有几个脑袋能顶得住你说的这番话？”
我气的真想给她两个大嘴巴子，真他娘的当我不会打人了？
“我没有！我就是若溪的妻子，十年后他就会娶我……啊！”
墨语还再争辩，可是桉落听不下去了，也不管礼仪规矩了，上去给了墨语一个巴掌，众人都没说话，默许了桉落的动作，我看着墨语脸上的五指印，心里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把这嘴巴不干不净的东西堵住。”
邹大人发话，立刻有人从角落里找出来一个破布，看着就脏的不行，就这么简单的团成一团塞进了她的嘴里。
墨语被恶心的直干呕，这才被衙役拖下去，看着地上的血水，觉得一阵反胃，这种视律法为无物的人究竟在狂什么？
当真觉得话本子里的故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看了男主的身子就会娶她，笑话至极。
一不熟二无知，就这种人白送给我当丫鬟我都不好意思用。
铁牛扶着我站起身，朝邹大人拱手道谢，两人客套一番，邹大人酸溜溜的说，铁牛宠妻成瘾，竟然还要亲自带着夫人来听堂，回去又要被夫人念叨跟铁牛学了。
我们连忙说哪里，众人说说笑笑，我看见吕芹在门口处静静地叹了口气，抬手把眼泪擦干后对我微微一礼，而后退出大门，往阳光下走去，我仿佛看见她周身在发光，却又缺了点什么，不过也没多想。
事情算是处理好了，我和铁牛坐在回程的马车上，给孩子买了爱吃的糕点锅子，还有一个精致的馃子，却看到一抹眼熟的身影出现在了一个我不敢想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