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是对龙凤胎
腊月十七这天，屋子里忙前忙后的，我在屋子里疼的死去活来，耳边一直让我使劲，我感觉涨得厉害，我使着劲，可是还是感觉撕裂的疼。
有人给我闻了什么东西，我感觉又慢慢有劲了，便把所有的力气都往外推，我受不了了，太疼了。
“来！把这个喝了就有劲了。”一个人扶着我的脑袋，我喝着苦涩的药，才看到手上被人用银针扎着，可是我感觉不到疼了，我只想把孩子生下来。
太疼了，张铁牛我恨你！
“使劲，还有一个！”
听着孩子的哭声我仿佛又重燃了活着的希望，好像药效也起作用了，我疼痛感变小了，可是却想拉屎。
“别憋着，使劲！”
我也顾不得别的了，孩子和屎一起出来了，我终于放下心了，疼的晕了过去。
两个孩子的声音把我唤醒了，我看着医馆里的大夫在给我把脉，然后见到我睁眼后才把脑袋上的针取下来，然后去旁边写方子。
“好闺女，你终于醒了，大夫说你再不醒就……”
“别哭了，闺女这不是醒了，刚生完孩子，别让她跟着伤心。”
两个人都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我很困，可是听到孩子的声音还是打起精神“孩子……”声音小的我自己都怀疑我出声了没，我娘跟婆母却点点头，把孩子小心的抱到床边给我看。
我看着两个皱巴巴的小家伙，嘴巴张的有半边脸这么大，心里酸涩的很，姓张的！你最好给我活着回来！否则我就不让孩子叫你爹！
“好孩子，别哭，月子里哭伤了眼睛以后苦的是自己。”
婆母把孩子放在我身边轻轻地擦擦我的眼泪，我点点头，看着身边的这个孩子，小孩自从被放在我身边后就停止了哭声，一双手在空中乱抓着，我把手指头放进她手里，她竟然带着我的手放进了嘴里开始嘬起来。
我娘见状也把她怀里的孩子放在我身边，我伸出另一个手指给他，他才停止了哭泣。
“好了，方子写好了，你们明儿去抓药就行了，别让产妇着了凉，炉子上的药再喝一次。”
“好，谢谢沈老。”婆母送沈大夫出去。
我娘告诉我孩子是龙凤胎，边上这个是男孩，先出来的，里面是女孩。
“我知道，我听着哭声就知道了，只是不知道是一男一女。”因为天冷，我没有掀开毯子看小孩性别。
“饿不饿？”
“不饿，我疼的厉害。”
“都是这样过来的，你先别动，我把小孩抱过去。”
“娘，放这吧，我想看着。”
“好。”
“来，闺女喝药。”婆母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碗药，闻着药的苦涩味道，我感觉我嘴里都是那个味了。
“太苦了，我不想喝。”喝了一个孕期的药，现在看见药就反胃。
“把这个喝了就不疼了，乖啊。”
我看着我娘把勺子递到我嘴边，闻着那药的味，我皱着眉头
“娘，我自己喝。”
“好。”
我接过药碗，把整碗药一饮而尽，苦涩蔓延在嘴里，我娘立刻给我塞了颗糖果，我舌头接触到糖果，感受着一点点化开的甜慢慢的盖住药的苦涩，这才缓了眉头。
“张家媳妇！张家媳妇开门！”
大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来，婆母去开门。
“来了。”
我跟我娘对视一眼，我娘替我掖了掖被子，起身去了屋外。我看着紧闭的房门，火盆里的炭火劈啪作响，窗户留了一条缝，却被感化成了暖气。
过了一会我娘回来了，婆母搂着我娘的胳膊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上了。
两个人在炭火旁边暖了暖手这才到我跟前来，我好奇的看着她们俩。
“咋了？”
“朝廷打胜仗了，将士们能回家了。”婆母高兴的跟我分享着这个值得高兴的事。
我听着感觉心里一阵紧张，酸楚。
“回来了，要回来了？真嘞假嘞？”
“真嘞，刚才就是县令的衙役特意来说嘞，说铁牛救了一个将军，所以让衙役特意来告诉咱们嘞。”
“那啥时候回来？”
“大概一个月左右吧”
“一个月……一个咳咳——”我感觉喉咙有一股铁锈味，没想到却咳出一口血来。
“大丫！别激动，别激动。”
不激动怎么可能？我却只好按住心里的感受，看着孩子一点点的恢复情绪，瞧着孩子们睡着的模样，我把手抽了出来。
“娘，我困了。”
“好，你睡吧，我们先走了。”
我娘扶我躺下后替我掖了掖被角，这才跟婆母一起出去。
我看着两个孩子，眼泪终究还是流了下来:“你们爹回来了，你们爹立功了。”
两个孩子像是能听懂我的话一样，在睡梦中咧开嘴笑了。
我摸着两个孩子的小手，把他们的手放进被子里，又给他们盖好，这才侧着身子睡了过去。
不过这一夜我并没有睡好，基本上一个时辰醒一次，看看孩子盖好了，又把孩子轻轻地往我这暖和的地方挪了挪，这才放心。
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索性也不睡了，炭火烧的有些小了，屋里有些冷了，我起身披一件棉袄就下床填炭火了，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些，就是脸色不好。
把孩子往我刚起来的暖和地放好后，就准备出去走走。
正好看到我婆母小心翼翼的从东厢房里出来，婆母看到我赶紧过来把我搂起来，等回到屋子里看了孩子后才放心回东厢房。
我坐在床上看着两个渐渐被挪到里侧的小家伙，心里说不出的柔软。
刚想摸摸小家伙，没想到小家伙却哭了起来，一个哭了另一个跟着哭，两个声音吵的我耳朵疼，头也疼，心更疼。
“咋弄了？”我婆母第一个冲进来，紧接着是正在穿另一只袖子的我娘。
“我也不知道，他们突然就哭了。”
“大概是饿了，你夜里喂奶了没？”
“没有。”我刚想起来喂奶这个新事，忙把孩子抱起来，掀开衣服把孩子的脑袋靠过来。
他就好像天生就会的一样，张嘴就嘬起来。
“娘，你快把小妮也抱过来。”小孩哭的声音让我心疼的顾不上旁边有人了，只想让孩子尽快吃上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