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合作
第二批水果成熟后，苏月特意雇了村里铁蛋的爹驾着牛车去送。
一共装了六个篮子，从早上七点村长婶儿和春妮娘就来帮忙摘了，比起前几天来说现在的草莓更大了些，味道也更甜。
在篮子里垫了厚厚的布，才装上新鲜的水果，现在天已经逐渐转凉，苏月穿着蓝色碎花袄子，和村长婶儿一起进镇上去送水果。
“苏月啊，这水果真是好品种，我家那已经开始抽藤了。”
这是苏月意料之中的事，空间出产必然是精品，不抽藤奇怪，虽然时间短了点，但之前村里也没人种过这种精良水果，以后如果有人怀疑，苏月更可以说现在种的种子都是一批一批精选出来的良种。
小牛爹已经向苏月预定了年后的种子，村里很多人都决定和苏月一起干，村长还特意召开了大会，大家都等着明年一起赚钱。
听见苏月和村长婶儿讨论起果子，还跟着搭了几句话，“这草莓还真好，你从哪儿得的种子，苏月？”
对于这个问题苏月早就想好如何回答，“以前陈建民还在家的时候，家里还有点余钱，我说去街上给森森淼淼买点东西，谁知道就遇见有人卖这个种子，当时也只是说是稀有种子，我也是想着便宜买来种种，谁知道长出来的水果这么甜。”
小牛爹听见苏月的解释直夸她运气好，“这么好的种子都被你买到了，苏月，好运气啊！”
“这算什么运气啊，咱们村以后都把这个种子留下来，以后年年都种水果。以后还怕我们村不赚钱？”
听见苏月的话小牛爹和村长婶儿都表示赞同，“像你这样自己赚钱还惦记着村里面的不多了啊，苏月，咱们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苏月脸上露出了笑容，“以前还得谢谢咱村里的人帮助我们。”
三人赶着牛车有说有笑，直到日头从东边缓缓升到空中时，才到镇上。
今天无疑是个好天气，苏月原本还担心早晨阴雨绵绵会落雨，如今看来阳光明媚，检查了一遍果子都很新鲜，又撒了一点水，才往苏月早就定好的那家饭店走去。
这家饭店也算是老字号了，如今恢复自营经济后重新装修了一遍，店里之前因为无法供应新鲜水果还愁了几天，谁知道遇见了苏月，提供的水果又新鲜又好，经理索性连下一批次的也一起预定了。
到达店门口时，门口接待的人一看见苏月就迎了上来，毕竟现在苏月对于她们来说就是源源不绝的供应商。
“苏老板，你终于来了，经理等你好久了。”
苏月从牛车上下来，“今天出发的有点晚，不过果子还是新鲜的。”说着她指了指村长婶儿和铁蛋爹，“这是我们村的，我们村以后一起种水果，能供应更多些。”
“这感情好，以后咱们合作更广嘛。”接待的小姑娘嘴巴甜，话里止不住的夸大槐村的人，把村长婶儿听的脸上直笑。
另一头经理也出来了，看见苏月急忙走下台阶来，饭店经理是一个40岁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姓吴。
吴经理自从上次与苏月合作后，店里的水果是遭受到了来往的客人们的一致好评。都说没吃过这么甜的水果，所以当时虽然苏月的要价高，他还隐约有些肉疼，可发现这么好的水果能带来更多客源后，他是真正放宽了心，只等着苏月下次来。
“苏老板，你可算来咯，今天等你好久了。”
吴经理上前和苏月握手，苏月伸出手，“吴经理，今天果子比较多，所以来的迟了。”
“果子在哪儿？让我看看。”吴经理听说果子多，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脸上的肉都跟着抖了一下，眉毛高高扬起，显然是十分期待。
苏月亲自从牛车上提过一筐草莓，掀开叶子给吴经理看，“这回的更甜。不信你试吃一个。”
看见眼前红艳艳的草莓，闻见独属于草莓的那股芬香，吴经理不用试也知道甜，但他还是出于内心的渴望拿了一个，直接塞进嘴里。
边吃还边向苏月竖起了大拇指，“真甜！”
旁边的接待小妹看见吴经理那副享受的表情都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心想这草莓难道还能比上次的更甜，上次的员工们月末的时候一人发了一点，她带回家给家里面吃，都夸甜。
“甜就行，那咱们提进去屋里谈？”
苏月笑眯眯地看着吴经理，吴经理一下回过神来，“进屋，还有这两位和苏老板一起来的。咱们进屋谈。”
边说他边往前带路，“这牛车就驾到咱们店后面拴好，小李啊，你去叫人把水果提进来。”
村长婶儿原本还担心人家不收这水果，以为苏月上次说水果很好卖是有夸大的成分，结果一看真的这么轻松，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跟着苏月一起进了饭店。
心里还不停想这饭店修的可真豪华，脚下进门就铺着地毯，桌子干干净净，还有这高头的灯，可真大，咱村里都没见过这么大的灯。
几人一路上了二楼，路上吴经理一直和苏月在讲上次送来的水果卖的很好，还有一些食客都想买点带回家去。
“苏老板有没有兴趣提高一下果量，价钱咱们都好商量。”
苏月却没一下就答应，她先把水果卖给饭店只是为了抛砖引玉，这家饭店修的富丽堂皇，肯定有很多有钱的食客会上门吃饭，只有大槐村的水果成为一个标志以后，才能产生品牌效应，以后有很多的人上门与她合作。
所以苏月只是摇了摇头婉拒，“马上入冬了，这水果不太好种，所以不到明年开春咱们可能无法提供多量水果。在十一月份前可能倒是还有一批，应该是最后一批。”
吴经理惋惜的叹了口气，“要是早点遇见苏老板，能多收几批水果吧。”
带着苏月三人进了二楼的办公室，让人泡了茶后，吴经理才开始和她们讨论起了这批水果的价钱。
“咱们上次付了100的定金，按照这批定价。”说着他在纸上算了算，楼下的小李刚刚已经汇报了这批水果一共有多少斤，所以吴经理把纸往苏月面前一放，“你看苏老板，这次一共是418块。”
来之前苏月已经称过了，确实和吴经理算的一模一样，所以她爽快的点了点头，“没错。”
一旁的村长婶儿和小牛爹却是被这样一笔天文数字震惊到了，418块得在田里种多少年的地才能够有，如今不过是侍弄了几个月的水果，就可以赚这么多，而且苏月对于这笔钱这样轻松的态度，也让他们第一次觉得自己仿佛有些见识浅薄，又想到以后每个大槐村的人都能赚418块，两人心里又稍稍平复了些，只要跟着苏月干，肯定能赚钱。
吴经理很快数了420给苏月，又开了收据，“咱们做生意讲究有零有整，这两块就是刚刚我试吃的那个草莓钱了，苏老板还有下批水果，不妨先定给我，咱们下个月我直接叫人去大槐村拿。”
苏月想了想，接过钱，和吴经理们做生意无疑是非常爽快的，给钱不拖沓，而且现在吴经理主动要求上门拿货，也省了很多时间，冬季以后大槐村的山里一冻死，路一封出也出不去，所以苏月同意了吴经理的第三次合作要求。
“吴经理，也不瞒你说，第三批水果里可能会有新品种。到时候你也可以来村里选，咱们还种了葡萄，正好可以赶在十一月前收获，这样吧，十一月二号，你带车和人来我们村亲自收。”
吴经理脸上大喜过望，“还是苏老板爽快。”
苏月把地址写在纸上递给吴经理，“那怎么就期待着十一月。”
吴经理又额外支付了100的定金，才亲自又送苏月们下楼，让大家别忘了十一月的约定。
小牛爹和村长婶儿看见苏月几句话之间就谈好了一个新合作，脸上都露出佩服。
“苏月，还是你厉害，三言两语就谈成了。”说着村长婶儿擦了擦手心里的汗，“500多块嘞，感觉像是做梦一样，咱们就来这一趟就赚了500块。”
苏月听见村长婶儿的话忍不住笑了笑，她知道村里很多人对于她这么轻松能带大家赚钱的事还有些犹豫，所以今天才特意带了村长婶儿和小牛爹一起来，“所以婶子，你俩啊，就放心回去告诉村里面大家，跟我干咱们每年不止赚这点钱，能赚的只有比这里更多。”
“诶，你放心，婶子回去一定好好在村里给你宣传。”
路过包子铺时想到一大早大家都没吃早饭，苏月买了六个大肉包，三人一路吃一路往村里回去。
刚到村口就看见了在村口大石头上坐着抽旱烟的村长，显然还是担心他们这次顺不顺利，一直等着。
看见苏月们回来，急忙起身等着。
苏月看见村长，下车来道“村长，等久了吧。”
村长摇了摇头，“你们这次可还顺利嘞，村里好多人盼着。”
苏月不急不慢的把在镇上的事说了一遍，听到吴经理要来大槐村亲自收购的消息，村长高兴地拍了拍大腿，“好事，这可是大好事，苏月，咱们现在就去打谷场那里开会，他们都等着你呢。”
一路上苏月又仔细给村长说了吴经理对于他们水果的看重，给村长描绘了一副美好的蓝图，又加上村长婶儿在一旁补充描述，村长更是决定让大家都跟着苏月一起种水果。
打谷场上果然坐了好多村民，大家都在讨论，苏月能不能卖出去，就看见苏月们来了。
顿时围上来问她卖的如何，有没有人收，苏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
还是村长发话让大家都坐着等，带着苏月去台上给大家说一遍。
“水果卖的特别好，大家啊别愁没有销路，只要大家肯跟着我一起干，以后种子我出，卖出去的水果钱我们五五分，大家只管种，卖的事交给我。”
“啥叫五五分啊苏月？”底下有个大娘问道。
苏月回答道“也就是说，卖一百块钱，给大家五十，我也只拿五十。”
听见能有五十块钱，大家都露出了怀疑的表情，左右不停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苏月知道会有这种情况的发生，她也不急，叫村长婶儿来亲自和大家解释。
听见村长婶儿绘声绘色的描述那个吴经理是怎么和苏月定下下个月的水果，又说要来大槐村亲自收货，大家从怀疑态度变成了狂热。
对于能够赚钱的狂热。
“所以大家如果有真正想和我一起干的，今天就来登记名字，我给大家发种子，教大家怎么种，我会尽量让大家种的不重复，以后家家都可以赚钱。”
底下的村民们没有思考太久，因为春妮娘已经举起了手，苏月果断记下春妮家的名字，紧跟着的竟然是陈二爷家的四房李英红，她带着三房的吴翠翠，想到李英红家不差钱，苏月毫不犹豫地又写了她的名字。接下来的人就多了，吴贵家娘，还有春妮娘的大嫂……
一共记下来大槐村一百一十二户人家，有六十一户人家跟着干。
“咱们这六十一户，就是我们大槐村水果的股东，也就是第一批跟着做的人，不用交入股费，以后再想跟着做的，我们就需要收取加入钱了。”
听见要收取费用，有些人脸上还是有点犹豫，但苏月也没急着催他们一下加入。
她把加入的六十一户人单独留下来。
“咱们这六十一户，很多我都是熟悉的，我这里的种子不限量，收获快的就是草莓，葡萄，以后咱们村里也主打这两样水果的售卖，种的慢的就是苹果，梨子，还有石榴之类，这个我们还需要育种，所以大家有想种草莓还是水果的，就来我这里领种子。”
听见苏月的安排，六十一户人家都满意地点了点头，在自己家商量了后。最终有三十三户决定种草莓，剩下的全部种葡萄。
苏月把种子一一发给众人。
“大家三颗种子种一个坑，早晚浇水就行，这种子品种好，肥料也不用丢，以后我会去镇上给大家买好肥料来丢。”
“长出来的藤蔓，葡萄藤需要砍竹子或者杆子，让它顺着爬，爬上来以后大家再开始搭架子，至于草莓就注意给它分好行道，别长杂了，到时候不好收。”
“家里有不嫌麻烦的也可以自己挑点肥来浇，毕竟咱们农村最不缺农家肥。”
听见苏月的话大家都笑了，“那可不，咱们农村最不缺这个。”
听见这么简单就可以种出来，大家都露出了轻松的神情。
苏月又交代了几句，“等到冬天来了，咱们第三批水果钱下来了，我就去镇上给大家买塑料棚，水果可以捱过这个冬季，来年二月的时候趁着新年前大卖一场，大家都能过个好年，行不？”
听见苏月安排的这么妥当，众人都高声“行！”
更是迫不及待的就要回到自己家里，去土里把这果子种出来。
解散了后苏月才和村长婶儿们道别，从春妮那里接了淼淼，母女俩回到家中。
另一头回到家的李英红看着手上的一包种子，毫不犹豫地吩咐起了自家男人，“咱们还不快下地去种着，种的越早以后收的越早，更好赚钱。”
看见自家男人听话的去拿锄头，自己也才跟着去下地。
心里想这苏月真是有点本事，以后跟着她做还愁赚不了钱，等自己赚钱了补贴娘家，自家嫂嫂平时对自己家穷的怨言也可以少点，还能给娘买点好东西。
刚到地里就看见原来不止自己一家，周围所熟悉的人家都在地里忙碌，种的快的地都开始挖了，看起来大家都是干劲满满，李英红也干脆提着种子跟自家男人开始下地，两人一挖一扔，也不顾头顶的太阳，只想着丰收后的喜悦。
李淑华之前没去听苏月的演讲，不过陈凤去了，她特意去找李淑华和曾莹讲了这件事。
陈凤也不想去高考了，她嫁给吴贵日子过得好，又怀孕了身体撑不住，如今吴贵和自家婆婆和苏月一起赚钱，她是读过两年书的人，也真心觉得苏月有本事，所以干脆悠着来找李淑华们说话。
李淑华和曾莹整天都在复习，大家抄赵秋秋寄回来的复习资料，一本资料的边角都有些被翻烂了，整个知青点都安安静静的。
看见好友到来两人自然是高兴，听见陈凤说苏月带着大家挣钱的事，李淑华脸上露出了笑容，“我知道月姐人好，她不是那种赚小钱的人。”
曾莹托着脸，“好羡慕月姐哦，脑袋这么聪明，做的东西还好吃。”
“你俩好好读书呗，到时候考上了大学还能帮帮月姐。”
陈凤从兜里掏出一包果干，这是自家男人专门去请教月姐做来的，每天就给自己当零嘴吃，她还抓了一把分给李淑华和曾莹。
三人吃着零嘴，听陈凤说苏月多么能够领导人心，嘴里啧啧称叹。
“对了，钱倩咋样？”陈凤突然想起来自从赵秋秋走后。自己嫁给吴贵，还忘了钱倩这号人。
“钱倩？”李淑华想了想回答道，“秋秋寄来的复习资料是让村长给我们的，钱倩之前闹着要自己一个人看，大家拿她没办法只好都抄了一遍，她之前不是说自己家里有关系要回城，结果还不是和我们一起高考。”
陈凤咂舌，“可真能闹腾，可怜你俩了。”
曾莹好奇的摸了摸陈凤的肚子，“管她的，她一个人住一个屋，咱们最近都自己做饭，她还想让赵前给她做。赵前直接没理她。”
三人在这头笑作一团。
苏月回到家后先喝了一大碗水，之前说了一通话真没把她渴死，数了数现在手里的钱，总共加起来800多一点，这可也算是一笔巨款了，把钱放进空间后，苏月看着一旁也跟着喝水的淼淼问道，“娘赚钱了淼淼高不高兴？”
淼淼擦了擦嘴，“高兴，以后我们就可以过好日子了？对吧娘。”
苏月抱起淼淼，两人头对头做游戏，“对呀，以后咱们住大房子。”
淼淼咯咯笑个不停，母女俩乐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