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远古流传的传说
声音先到，两人是目光都往来源看去。
只见神社院落，青草滴滴，还下着细雨，少女放下斗笠。
墙壁绿颜，台阶苔藓。
青涩柔美的身姿，绝美的容颜，带着温柔的笑意。
身上的道袍微微打湿，更显得韵味十足。
什么神社道女。
等等，这位应该就是正主了。
果然，少女怎么会变成猛男呢？
“阿云，他就是那个客人？”
猛汉青年终于放下高举的拳头。
但是他的表情，依旧是不置可否。
似乎对于所谓谋光术和客人，并不是那么相信。
源头，在于林止。
“是的。”
少女款款走来，略微歉意:“对不起，钧哥不认识你，故而才会如此。”
“我名为苏幼云，这位是我的哥哥苏万钧。”
“我，暂且是这座幽云神社的主人。”
“没关系。”
林止摇摇头，表示对冒犯并不在意。
“我名为林止。”
与此同时，他也把自己的名字告知。
“你好，阿止，请允许我这样称呼。”
“正如我邀请你来做客时说的那样……”
“我已经准备好茶，请细品。”
……
神社茶间。
茶香袅袅，茶叶在热水中缓缓舒展。
三人坐在茶几不同方向。
皆是捧起茶，细细品尝，入腹清爽。
“我知道，阿止你有很多问题想要问，这样吧，你先问吧。”
“我会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的。”
苏幼云放下茶杯，细细摩挲，神情温和。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嗯……我想知道，你口中的谋光术是什么。
这个世界，真的存在魔法之类的东西吗？”
林止并不隐藏，而是很爽快地提出疑问。
这也正是他造访神社的主要目的。
除却怪兽和光之外，还有魔法这种东西的吗？
他很好奇。
“谋光术，是我们幽云神社之主到了一定年龄方可修炼的一种法术。”
神社道女轻吐香气:“近日，我刚好到了这个年龄，故而施展。”
“谋光术的作用，就是和光取得联系。”
“至于魔法……”
“这个是存在的，但存在形式可能和你想象的不一样。”
“它并不神秘晦涩，只是一种另类的传承，源头则是远古的秘辛。”
“也就是说，我并不是什么法师，只是一个懂点奇怪东西的普通人而已。”
林止细细品味。
“我懂了。”
“那……你为什么要用谋光术来找光呢？”
接着，他又问出了一个自觉比较重要的问题。
神社目的何在？
“谋光术是为了和光建立联系，现在，阿止你在这里同我们喝茶，就是谋光术的意义。”
有点绕进去了。
所以，决定一发直球冲击，虽然很不适宜。
“嗯……其实这样问很不礼貌，但是我还是想问……
你们的目的何在？”
这问的其实很粗俗，少年知道，这已经算是冒犯。
可神社道女闻言，依旧是微风轻抚，温和笑意。
“没事哦。”
“不过，我要先说一个传说故事。”
苏幼云似乎在追忆着什么，轻张红唇，目光朦胧，娓娓道来:
“在很遥远的远古时候，有一位混沌中的神灵。”
“它困于博尔赫斯之地，也是一切光和黑暗的源头。”
“生灵，因为它的光暗而光暗。”
“然而，光暗之间，不可能平静。”
“故而，战火不停。”
“最终，生灵里，最强的光和最强的黑暗，发生了一战。”
“最终黑暗封印，光芒黯淡。”
“一切都因此暂且结束了。”
“远古的旧日时代，就此落幕。”
“但是传说没有停止，据说……”
“博尔赫斯，混沌神灵，源头再起，光暗，也将重新回归。”
“现在，光和黑暗，都渐渐复苏。”
“说明，新的时代，已经开启了。”
“而我们幽云神社传承至今的目的，是为了维序。”
“为了这片大地，不再为光暗纷争而生灵涂炭。”
“所以，你们谋光术找到了我？”
“对。”
“可我不是光。”
林止摇摇头，否认地很自然。
或许，他能够凭借神光棒成为迪迦。
可是，他应该不是光。
不然……
少年的眼眸深处，有些微不可察的黯淡。
是的，他应不配为光。
“你说的对，是啊，你是客人。”
少女则是露出了无懈可击的微笑，甚至显得俏皮。
“阿止，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了。”
“那……可以允许我稍微对你动用一点法术吗？并不会伤害到你的。”
“嗯……可以。”
苏幼云轻轻闭上美眸，双手合十。
然后……就没有什么反应了。
林止冲身旁的苏万钧眨眨眼，挑挑眉。
“就这？”
这位猛男青年，也是无辜摊手。
“我不到啊。”
他又不是神社之主，他也不懂啊。
这是两个都不懂魔法的外乡人。
所以只好继续喝茶。
顺便望望外面的雨，觉得这天色越来越诡异地暗淡下去了，很黑。
不知道多久，茶早已尽。
神社少女是美眸，慢慢睁开。
眼里面的色彩，却是十分地好奇。
“阿止，你比我想象得要复杂很多。”
苏幼云感叹。
“怎么说？”
“嗯……就是那种想要一直尾随你，把你看光的那种。”
这下子少年沉默了。
但也知道，这是玩笑的话。
但……复杂吗？
或许吧。
不过接下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好打扰的地方了。
时间这么久，也该道别，启程回去了。
“啊这。”
“时间也不早了。”
“啊哈哈，这神社挺有意思的啊，我走了啊。”
林止挠挠头，露出了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表情。
对他而言，来神社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那就起身，告别吧。
毕竟什么痴女发言，确实有些可怕。
“欢迎下次来神社做客。”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看着少年匆忙有些狼狈的离去身影，少女却是捂嘴轻笑。
“阿云，这家伙感觉不那么可靠啊。”
“他真的是光吗？”
苏万钧露出了狐疑的表情。
“不，或许啊，他不止是光。”
“这是什么意思？”
“嗯，其实我对他，确实很好奇呢。”
“阿云啊，我觉得这个家伙其实也就那样，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而已。”
“我们神社不能把希望放在他身上，不然我们迟早会失败。”
“光暗的纷争，怎么能压在他这个孩子身上呢？”
“你是神社主人还是我是？”
“额……”
“那就听我的。”
“而且，我施加了一点法术在他身上呢。”
“难道是……”
“没错。”
……
雨还在下。
林止皱眉望着天空，他矗立在几近无人的街道上。
隐约，似乎能在那幽深的云层，嗅到不寻常的味道。
似乎有蝙蝠在怪叫。
但是仔细看去，却是什么都没有，一切平淡照常。
摇摇头，少年觉得这是自己的幻觉，可能是神社待久了，被弄得神头鬼脸了吧。
“还是回家睡一觉，好好休息一下吧。”
抱着这个念头，继续往归家的方向而去。
“嗯？”
走了不久，林止定了定神。
因为，不远处的街道，正有一个匆忙的瘦弱小女孩，撑着一把伞奔走。
力气不大，伞也小，被狂风吹得行走都有着变化。
看来是一个匆匆回家的女孩，只是小学年纪。
不过，这么大雨，父母不来接吗？
刚刚已经见到好多车走过了。
溅起肮脏的水花，里面却也有优雅的笑容。
还好他闪避点满。
回到现实，仔细看校服，也算是破旧，已经淋湿了。
这里附近，也算是京华偏僻地方，在这附近生活，恐怕穷苦拮据。
唉。
“看来，是放学了吗？”
林止叹气。
他想到自己小时候，同样放学，雨天伞都没有，只能努力奔跑。
不过，那摇摇欲坠的小女孩却是发生了一些意外。
原本就勉强飘摇，苦苦坚持的伞，直接被风吹走。
踉跄几步，小女孩维持身形，显得十分艰难。
想要去捡回，傻傻回望，那把伞却早已淹没到暴雨之中。
而她，也就此有些孤苦伶仃地被风雨洗刷着，呆呆笨笨的。
原本的着急惊慌，现在更是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忽然……
风雨尽去，有伞笼罩在自己身上。
“是大哥哥。”
小女孩抬头，那张漂亮的小脸，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
而少年温柔的笑意，即是雨天的阳光。
让她的眼睛，也闪闪发光。
“谢谢……哥哥。”
道谢很羞涩，轻声。
忍不住，抱住了林止的手臂。
“你家在哪里，我带你回去吧。”
林止咧嘴一笑，感觉还不错。
虽然感觉另一侧被雨水打湿了，但那也没关系。
很多时候，他帮助过很多人。
现在，也是如此。
……
“谢谢。”
“谢谢。”
一对年轻夫妻，不停点头道谢。
他们身形也很狼狈，也淋湿了，刚刚从摩托车上下来。
原本想要接女儿，结果没接到，还这么狼狈。
他们也不富裕，没办法开轿车来接。
所以被一堆家长挤得失去了寻找的方向。
无头苍蝇地在学校里乱撞，呼唤。
幸好，有这个年轻人在。
不然，他们恐怕提心吊胆很久。
小女孩躲在父母怀中，对林止露出了崇拜憧憬的表情。
“不用谢，妹妹很可爱哦。”
摸了摸乖巧小女孩的头，林止却是不在意地笑笑。
结局总算是美满如意的。
轻松挥挥手，转身离去。
远去的房屋，暴雨倾泻。
林止知道，这是穷苦人的生活，无奈，且低头。
体现在生活的一切细节里。
因为，他也这样走过来。
撑着伞，继续走。
走了很久。
“轰……”
是闪电的声音，惊天动地。
应该很平常，毕竟是雨天。
但……
阴暗的感觉，骤然光顾了少年的心里，隐约，似乎还有蝙蝠的狞笑。
光的直觉。
不对。
这是……
林止却猛然抬头，转身回望。
呆住了。
那一片偏僻低矮的简陋房屋，那穷困潦倒的生活，那艰难还算是有点希望的勉强笑容……
没有了。
一切都轰然毁灭。
自然，也包括了刚刚那穷苦的人家。
以及刚刚抱着失而复得的小女孩，三人露出的自然简单的幸福笑容。
好不容易，才躲开的一场苦难。
结果，却再度反转。
此刻，一道巨大的神秘黑影，贯彻天地，践踏在那些楼房之上。
无穷的黑暗气息，伴随着黑色的雨水倾盆，压迫在京华这座城市上。
来了。
是怪兽。
“轰……”
巨大的声响，似乎无穷无尽。
诡异雨天……突然怪兽……竟然……
原来……如此。
其实，早有痕迹了。
可恶……
为什么？
我们这些普通人，只想过上稍微好一点的普通日子而已。
平淡……幸福而已。
这是什么破烂而愚蠢的时代。
手悄然握紧成拳，俊逸的少年丢掉伞，冷冷地往那里盯着。
有深藏的怒火，不断压抑。
神光棒，也已经开始发烫。
此刻，他孤身站立，任由雨天淹没了他渺小的身影。
“不是光，只是一个普通人。”
“从小孤身一人，因为是穿越者，所以还能顶住生活的压力。”
“慢慢追求自己的幸福所在，或者普通，或许寻常。”
“大家过得，都是这样的日子，努力普通，只想更好一点。”
“为什么？”
“为什么要变成这样。”
工地，餐厅，街头……
一切都是他的心声。
他的身影固然渺小而淹没，但始终淹没不了的，是他那冰冷而高昂的话语……
以及突然高举绽放的光芒。
一切，都如梦似幻。
“tiga！”
是的，对抗怪兽的他，从不觉得自己是光，不是什么伟大的英雄。
只是会做，一个善良的普通人想要去做的事情。
如此内心而发的强烈的由衷。
总之……
tmd，老子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