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反派二号
111絮絮叨叨说的几个上一次, 韩东诚多少有些印象，左耳进右耳出的大概听了听，觉得不具备参考价值。
那些东西是他刻意‘丢失’给徐文祖看的, 方便徐文祖继续监控他的下一步行踪。
h国国土面积不大，人口数量不多，但倘若一个人, 真的决定抛弃一切躲藏起来，并不容易找到。
就像保育院的火灾事件过后, 人间蒸发一样，突然消失不见的严富顺和卞得钟兄弟。
捉迷藏的游戏，玩起来格外的耗人精力。既要藏的隐蔽, 证明自己游戏玩的认真, 又要处处留些线索, 避免对方太长时间找不到自己, 失去兴趣。
这样的做法，就像是在想吃胡萝卜的毛驴头上, 系着一根胡萝卜, 吊着它前行。
但前提需要确认胡萝卜对毛驴, 有足够的吸引力。
韩东诚被自己惟妙惟肖的形容逗到, 没忍住弯了唇角。
徐文祖时刻留意着韩东诚的表情，看见他笑, 微挑眉梢，直白的问出口, “亲爱的在想什么？”
徐文祖由始至终没有掩饰过, 对韩东诚的好奇。韩东诚看似性格冷淡漠然，对什么都不在意，却时常对他表现出别样的纵容。
因为保育院火灾时的恶作剧抗拒他, 又稍显刻意的接近他。这样的矛盾行为，看着新鲜有趣，让他总也忍不住的，去揣摩韩东诚的想法，猜测他的目的。
掌心的斑驳血渍清理干净，泛白的伤口便完全暴露在人眼前。
韩东诚把用过的湿巾塞到徐文祖手里，听见他问，握着他手背的手没有撤离，撩拨式的摩挲两下，把话堵了回去，“你觉得我在想什么。”
不等人回应，韩东诚黑亮的眸子里升起期待，改了称呼，诱哄式的劝人猜一猜，“亲爱的猜猜看，猜中有奖励。”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打定主意，无论徐文祖给出什么答复，一律按照对的结果给予奖励。
奖励周末一日游，就像热恋中的情侣那样，俗气且普通的吃饭看电影，约会赏风景。
不止系统111觉得徐文祖的好感好刷，韩东诚同样也是这样认为的，没怎么用心，就涨到九十分的好感值，让一人一统变得有恃无恐。
但目前时间所剩不多，紧迫感突增，他不得不先放下对严富顺几人的调查，将徐文祖摆在第一位，努力赚取好感值。
徐文祖半垂眼眸，看向被韩东诚捏住把玩的手指，没尝试挣脱，配合的玩起问答游戏，“在想考试院里的朋友？”
错了，我在想你手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韩东诚还没来得及附和着，流露出诧异神色，右边后槽牙猛地痛了一下，痛的他条件反射性低嘶一口气，松开徐文祖的手，去捂右边脸颊。
冥冥之中是在暗示他什么吗，暗示他说谎的人会牙痛？
韩东诚揉着脸颊，试图缓解一下突如其来的痛感。
银色锡糖纸展开，抬到韩东诚嘴边，徐文祖淡淡开口，“把口香糖吐掉，我帮你看看。”
倏地又是几秒阵痛，痛的人头皮一阵发麻，汗毛都竖了起来。
韩东诚有些受不住，他对牙痛腹痛之类的内伤，耐受力格外的低，“你要怎么看？”
徐文祖留意到韩东诚额间沁出的冷汗，没再一问一答的浪费时间，径直用手掐住他的下颚，迫使他张开嘴，露出整齐洁白的齿贝。
韩东诚脸被捏的有些酸痛，手搭在他腕间，掰动一下没掰开，只好开口，带着鼻音的小声哼哼，“你弄痛我了，轻一点。”
徐文祖瞥他一眼，见他好似真的痛到了，眼底蒙了层水光，手上力道减弱几分，低嗯一声应下，“我是牙医，让我帮你看看。”
牙医这个词刚听进耳中，脑海里便快速闪过，金属包边的牙齿坠链。
职业光环的作用加持下，韩东诚不自觉戴上滤镜，单单只看着徐文祖的眉眼，就觉得人格外可靠。
他后仰起头，微张开嘴唇，顺着徐文祖的动作，左右小幅度的摇头，方便他看清楚自己的牙齿情况。
后槽牙还在痛着，韩东诚总也忍不住的用舌去舔痛的地方。
粉嫩舌尖不安地连连舔蹭牙侧的动作，严重阻碍了徐文祖检查牙齿状态的工作。
他皱起了眉，把开着手电筒的手机放进口袋，隐隐有些烦躁的撕开湿巾包装袋，擦拭干净手指，毫不客气的探入韩东诚口中，去摸右侧后方的槽牙。
霎时间，韩东诚嘴巴里面，除了残留的柠檬薄荷甜味，又多出一种酒精淡淡的苦涩味道。
韩东诚睁大眼睛，舔舐牙齿的动作停了下来，惊讶太过，一时间忘记了挣扎，只呆怔怔的望向徐文祖，任由他动作。
徐文祖低垂着眼，没有分给他一丝目光，专注的观察他的牙齿。
指腹触及的牙槽表面凹凸不平，坚硬湿润，和戴着橡胶手套触碰到的感觉，完全不同。
牙齿没问题，没有牙垢齵齿，口水触感也不黏腻，洁净的不像正常人的口腔。
徐文祖眉心舒展开，手上力道再次放柔，难得洁癖没有发作，细致的为韩东诚检查。
只是普通的牙龈上火，但他并不打算如实告诉韩东诚。
徐文祖面无表情的一颗颗全部摸了一遍，又返回到韩东诚痛的那颗牙齿，用力按住晃动一下，“这颗坏了，还是拔掉比较好，不然会波及到其它牙齿。”
因着徐文祖的动作，牙齿晃动间痛感骤地放大数十倍，韩东诚被刺激的当即红了眼眶，呜咽一声，用舌推着徐文祖手指的同时，握着他手腕的力气加大，要把他的手掰开。
手将要被掰开之前，徐文祖抬起眼皮，低嘘一声，靠近韩东诚，语气温和的安抚，“不赶快处理掉它的话，会这样一直痛下去。”
“亲爱的不想一直痛着吧？”
说话间，徐文祖按着那颗牙齿再次用力晃动一下，韩东诚痛的耐不住闷哼一声，顺着徐文祖的话胡乱嗯嗯两声应了下来，“你先松开我。”
徐文祖没松，不但没松，手指还转移阵地，去摸牙齿旁边柔软的舌。
韩东诚眯起眼睛，见徐文祖手上做着不正经的事，脸上却端着一副正经得不行的认真表情，觉得新奇，对他的职业道德发出含糊不清的质问，“徐医生这是在骚扰病患吗。”
阴云云层不知何时已经消散，掩藏在后的半圆月亮露了出来。
皎白月光映照下，周围逐渐变得明亮，徐文祖象征性的勾起唇角，做出笑的模样，慢条斯理的反问，“难道不是亲爱的让我这么做的吗？”
掐着下颚的手缓缓下移，沿着肩颈游离搭落到了劲瘦的腰身揽住。
探进口中的手指还没有后撤，指尖抵着舌尖，停住不动，好似只要他稍微用些力气，便会配合着退出去。
韩东诚握住徐文祖手腕的手用力，试探性的将要把他的手指拉开前夕，留意到他微微颤动的嘴唇，愣怔一瞬，改了主意。
徐文祖很少有情绪外漏的情况出现，无论是笑还是发怒，总会带些不自觉的僵硬，只有亢奋的时候，状态不太一样，表情变得生动几分。
就像昨晚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发呆时，某一瞬间泄露出的笑。
韩东诚顾不得牙痛，主动舔舐一下他的指尖，慢悠悠的打着圈儿，轻轻柔柔的撩拨挑逗。
眼见徐文祖的眸色渐深，好感值上涨的提示即将出现，突然一道男人的喊叫声，引走了他们的注意力。
“智恩，智恩呐，你怎么能……你知道这里……”
韩东诚听着说话的人声音熟悉，下意识松放开徐文祖的手，侧转过身，循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红蓝i灯光交错闪烁着，韩东诚对这样的颜色并不陌生。接触了整天，这时再次看到，一眼认出它来自警车的警示灯。
徐文祖不关心楼下的警车，只瞥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他见韩东诚的目光从自己脸上离开，不满的捏了捏手下紧致的腰身。
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除了听着耳熟的男声外，还有一道女声在说些什么，双方语气都不太友善，像是在吵架。
韩东诚好奇楼下的人是不是尹宗佑，推开徐文祖的手，就要朝天台边缘走去。
门板推动的嘎吱声响起，顶着绵羊卷发型的富态女人，刚看到站在天台的两人，就哎呦了一声。
韩东诚脚步停住，向她打招呼，“院长。”
徐文祖抿直的嘴角放松，两手闲散的插进口袋，朝严富顺微微点头。
严富顺侧头避着韩东诚，对着徐文祖挤眉弄眼，随后又是连着两声哎呦，去拉韩东诚的手臂，“东诚怎么还这么客气，我早就不是院长了，和其它租客一样，喊我房东大婶就行，不用那么客气。”
严富顺用的力气很大，韩东诚挣扎两下，没挣脱开，边应和着严富顺的话，边向徐文祖眨眼睛求救。
徐文祖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作势朝天台的边缘走，问严富顺，“楼下发生什么事了吗，好像听到了争吵声。”
严富顺见状连忙放开韩东诚，去拦徐文祖，解释道，“是303的租客和他女朋友在吵架，哎呦吵的那个凶的哦，警察都喊过来了。”
徐文祖被严富顺推攘着，退到了韩东诚身边。他抬起手，向后捋动额前黑发，露出明晃晃的好奇，“是吗？”
严富顺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又心有余悸的拍拍着自己胸口，“可不是嘛，把得钟都吓坏了，好不容易才把他哄回房间里睡觉。”
“303平时看起来那么文静的一个孩子，没想到脾气这么大。”
她向韩东诚和徐文祖两人摆摆手，“你们就不要对别人的家事那么八卦了，没什么好看的，恋人之间总会有摩擦。”
严富顺催促他们，“不早了，快点回去睡觉吧。”
韩东诚本要问问严富顺，303的租客叫什么名字，不小心碰到右边后槽牙，猛地又是一阵疼痛。
严富顺看到韩东诚呲牙咧嘴的模样，问徐文祖，“他怎么了这是？”
徐文祖手搭在韩东诚肩侧，安抚性的拍了拍，“没事，只是有颗牙齿坏掉了。”
严富顺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收到徐文祖警告的眼神，挤挤眼睛，调整表情，接着演戏，“牙疼可要赶快医治，文祖是牙医，刚好可以帮你看看，他的技术很好，不要担心。”
韩东诚揉着脸颊，没看到严富顺和徐文祖之间的眼神交流，面对她的关心询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回应。
天台外的红蓝i灯光已经消失，严富顺笑容和善的继续说着话，“牙疼是因为体虚，可要好好补补。”
“今晚来不及了，明天早上吧，东诚有什么想吃的吗，鸡蛋怎么样，大婶给你煮鸡蛋，大婶煮的鸡蛋……”
“大婶。”徐文祖提醒她表演的有些过了，要适可而止，“我先带他去诊所看看。”
韩东诚跟着徐文祖离开前，记起自己不吃鸡蛋，准备告诉严富顺。
刚转过身，就看到严富顺眼神阴沉，笑容狰狞的望着这个方向。韩东诚动作不由自主地停顿下来，误以为自己痛的出现了幻觉，下意识地眨眨眼睛。
闭上眼睛再睁开，不过短短瞬间，阴沉的眼神和狰狞的笑容，全部消失不见。
严富顺仍是那副慈祥和善的面孔，见他看来，略显疑惑的挠挠下巴，“怎么了？”
韩东诚愣怔两秒，倏地忘记了要说的话，摇了摇头，“没事。”
徐文祖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向严富顺笑了笑，“大婶明天早上不用麻烦了，他不吃鸡蛋。”
韩东诚缓过神不久，听到徐文祖在旁边说的话，又是一怔。
严富顺在他两人之间，敏锐的看出了些什么，咧动嘴角，笑呵呵的哦了一声。
徐文祖的牙科诊所距离考试院不远，走路不到十五分钟，附近很多餐馆小吃。
或许是刚下过雨的缘故，街道上的行人不多，一路走来零零散散的只遇到两三个。
韩东诚牙痛慢慢的痛习惯了，不再觉得难以忍受，趁着徐文祖去看诊室准备器具的时候，独自在诊所大厅参观闲看。
徐文祖的牙科诊所开了很长时间，过的似乎还算不错。各类奖杯奖牌，裱在相框里面的感谢信，摆满了整个展示柜。
其中两张群体合照，被摆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严富顺和卞得钟卞得秀，以及徐文祖都在上面。
几个人分散站在各个角落，笑容灿烂的望着镜头，看着很开心的模样。
大红的横幅上，几个大字显示是xx养老院的xx期慈善活动。
韩东诚看的出神，没察觉到身后逐渐靠近的身影，直到一杯温水轻轻触碰到手背。
徐文祖把装着温水的纸杯递给韩东诚，“亲爱的很感兴趣吗？”
韩东诚没否认，看到徐文祖的眼镜口罩，忽然开始紧张了起来，端着水杯，犹犹豫豫的问他，“一定要拔？”
徐文祖弯起嘴角，笑着应声嗯，手搭在韩东诚背后，拥着他向看诊室走去，“如果亲爱的不想一直痛下去的话，还是早些拔掉比较好。”
皮质躺椅冰凉一片，韩东诚刚躺在上面，便忍不住的颤抖一下。
外套脱下挂在了旁边的衣帽架上，他身上仅穿着单薄的衬衣长裤。
徐文祖留意到韩东诚的小动作，温柔到极致的缓声安抚，用担心他乱动影响医治的借口，打开躺椅旁边的束缚带，将他的手脚一一紧锢住。
尖锐的针头刺进牙床，推进液体，几息过后，麻醉药物逐渐发挥作用。
韩东诚眼神变得迷蒙，怔怔看着徐文祖拿着镊子，俯身靠近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东诚：111在吗111，快看看好感值涨了没，也不知道一颗牙齿能不能赚到一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