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还说他是不是趁着他们外出刷夜的时候跟那个浪/荡/女出去开房去了。
还有大三那年，袁阿姨请客带他妈去旅游，途径他念书的城市，就在那里住了两天。袁阿姨在五星级酒店定了房间，结果他和他妈、袁阿姨吃饭时不知被谁撞见了，然后学校里就传出他被富婆包养的传闻。几个舍友取笑他说长得帅就是方便，财色双收不费吹灰之力。那次后他就从宿舍搬了出去，在外面找了个单间自己住。
刚开始工作，他妈就给他购置了一辆车，他开着上下班，同事间就传他交了一个富二代女朋友，车是人家送他的，不然他年纪轻轻的刚大学毕业哪来的钱买车，还有人隐晦的打听他女朋友是不是公司领导的亲戚。实际上一同进公司的同龄人开的车比他更好，却没遭到半分议论。
还有今天，他加班加点熬了几个月才取得的成绩，却被人随意的一句跟女领导乱搞得来的。
穆顾点燃一根烟，手机就响了。不用看也知道是苏梨打来的，他想起来吃完饭时徐经理开玩笑的说：“你女朋友盯你盯得挺紧啊。”
看了下屏显，果然是苏梨，手在接听键上犹豫几秒，最终还是将手机扔在副驾上，深深吐了口烟圈，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吸完一根，这过程中手机一直在响，电话夹杂着短信不断袭来，穆顾皱了皱眉，将手机调成静音。
他不太想回家，他有种预感苏梨这会应该在他家楼下等他。想到这儿，他又点上了一根烟，打开喜马拉雅随便点了个推荐的有声书，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漫无目的的发呆。
对面站着两个年轻女孩，声音不小的讨论着。
“我要是过去搭讪，那小哥哥会搭理我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
“但是我不好意思……”
“那我教你，你就说是借火的，他不正在抽烟呢嘛。”
“少胡说了，男生都不喜欢女孩抽烟的。”
“嗐，就是y个p，哪那么多讲究啊。”
“我说要yp了吗？你这人……”
“你不约我约，那我去了。”
穆顾瞧见其中一个女孩果真向自己走来了，他只能掐灭烟，关上车窗驱车离开。
穆顾将车开到楼下，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果然是苏梨，看到穆顾的车子，她气冲冲的走上来：“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你给我打电话了？可能手机调静音了，刚才在跟同事吃饭，没注意到。”穆顾不去看苏梨目光灼灼的盯视，进楼里按了电梯才发现苏梨并没有跟上来，他抬手按了按晴明穴，转过身。
“你不进来吗？”
“你想让我进去吗？”
“我今天挺累的，心情也不好，没心情跟你折腾。”穆顾叹了口道。
“不想再跟我折腾了是什么意思？”苏梨眯起眼睛问。
“没什么意思，我现在就想回家睡觉。”
苏梨花厉声质问：“这就嫌我烦了？你手机从不调静音的！怎么我一给你打电话，你就调静音。”
“你今天真是和同事去吃饭了？吃什么吃到这么晚？你什么时候开始跟我撒谎的？我看你就是成心躲着我！”
“你能不能放过我一天！”穆顾大呵一声，见苏梨似是被吓到了，他低声道：“就今天，我不想跟你吵。那个项目已经告一段落，接下来我应该会有不少时间能陪你了，要不我休年假陪你去散散心，你不是说一直感觉不舒服吗？今天晚上安安静静的，什么也别说，我想好好睡一觉。”
“好……我什么都不说，我放过你，不只是今天放过你，以后永远永远都放过你。”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分手了。”
“你说真的？别闹了行吗？”
“你觉得我是在说假话？认为我在闹是吗？”
“行，你想听实话是吗，我告诉你，我的确故意没接你电话，我心情不好，就想一个人静一静，真不是成心躲着你，你要是非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这话我跟你说过很多次，可每一次你都不信。”穆顾浑身充斥着一股无奈。
“我说了，我们分手，你不需要再解释。”苏梨眼神透露着一丝平静。
“你是认真的？”滞了半晌，穆顾凝视着苏梨问。
“当然是认真的，我还你自由，这不就是你想要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分手，每次都是你闹着要分手，我什么时候这么想了？”
“你确实没说过分手，可你也从没说过你爱我。”
“穆顾，你想一想，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哪一次不是我追着你后面努力奔跑，只要你能回头看我一眼，我就高兴的不得了，能跟你手挽着手一起走，我就觉得我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苏梨凝望着穆顾苦涩的说。
“可你呢？你真的爱过我吗？你从来没都有认真的看过我，也没对我说过‘我爱你’这三字，我一直安慰自己，你就是这种性格的人，你心里其实是有我的，但就是羞于说出口而已。这种自我安慰我已经对自己重复了无数遍，我自己给自己洗脑，但终究还是无用的。你根本不爱我，从来都不爱，你答应跟我在一起，不过就是被我感动了，你习惯了我对你的好，却不曾对我有过付出，一次都没有！”
“我们在一起这么些年，我知道你的口味与你所有的喜好，你却不知我的，你以为我真的跟你一样喜欢吃辣吗？不，我根本就不喜欢吃辣，不过是为了迁就你的口味，让自己努力去习惯！我跟你暗示过许多次我其实不喜欢吃辣，可你一次也没有用心去听。”
“读大学时每次都是我坐火车去找你，你来找过我一回吗？我知道你功课紧张，可我的功课就不紧张吗？为了能够跟你复合，我放弃了去法国留学的机会，你又为我放弃过什么？”
“这几个月来，我一直都在暗示你我想搬来和你一起住，你却根本不回应，难道你真的听不懂吗？你听的懂，但你就是不想我搬来！”
“对，之前一直都是我在跟你闹分手，可是我真的想分手吗？我只是想让你来哄哄我，说你不要分手，就只是撒个娇而已，我只是想看看你究竟在不在乎我。”
“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答应袁烨吗？我想感受下被人捧在手心里，被人在后面用力追赶是个什么滋味，我就是想有一个人像我爱你那样的爱我！”
“但是后来我发现还是不行，我想要的不是被人爱，而是被你爱！”
“我承认我是太缠着你，让你感觉快要窒息了，可你以为我愿意这样？谁不想爱的潇洒又有尊严，谁想每天都表现的那么卑微！可是我害怕失去你！因为我太爱你了！”
苏梨说了这么多，脸上早已布满痛苦的泪水。
“对不起……”听苏梨发自肺腑的痛诉，穆顾无言以对。
苏梨渴求的望着穆顾：“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只要你说你爱我。”
穆顾的唇翕张了下，却没有说出半个字。
穆顾知道苏梨一直在期待他说出那三个字，就是三个字而已，轻易就能说出口，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也当的起这三个字，可是每次都像现在这样，犹犹豫豫的就是说不出口。
苏梨凄然一笑：“算了，还是别勉强了，我要的是真心实意的表白，不是勉为其难。与其让你我都陷在无尽的痛苦中，不如就此分开，这样你我都清净……放心，我不会再来纠缠你了，你终于可以摆脱掉我了。”
苏梨利落转身，穆顾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拉她。
“放手吧，我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这样我们两个都解脱了。”苏梨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
穆顾觉得自己该再留她说些挽回的话，但实际上他只是迟疑了片刻，就松开了手，说实话这些年他跟和苏梨动辄分合，这早已让他感觉到厌倦，她说的‘解脱’这个词似乎很吸引他。
苏梨擦掉从眼眶里落下的泪水，没有回头再看他一眼，径直离开了，穆顾望着她的背影一言不发，直到她彻底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穆顾并不知道那是苏梨生前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那是她留下的最后一个画面，他当时只是觉得这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也许他们两个就此解脱了。
穆顾妈过生日，江叔在他家附近的一家西餐自助预约了位子，下班后穆顾急匆匆的赶到时，他妈和江叔已经到了，空闲的位子上放着许多购物袋。
“看这些袋子，江叔今天破费了。”穆顾把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他妈，笑道。
“我给你买了件外套，一会你带走。”他妈指着其中一个袋子温柔的笑了笑。
“听你妈说你大姨给你介绍了一女孩，见了吗？感觉怎么样？”三人边吃边聊着家常，闲谈间江叔随意的开口问说。
“见了，挺好的。”穆顾简单的答道，默默的吃着。
“挺好的就行，合眼缘的话就多聊聊。”江叔看了眼穆顾妈，帮她夹了一块榴莲披萨，用家常的口吻问。
穆顾轻描淡写的答道：“嗯，聊着呢。”他知道江叔是替他妈问了想问又不敢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