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嗯。”
陆子纲给穆顾递过去一支玉溪。
“我不抽烟。”
“难道是媳妇儿不让抽？”陆子纲笑问。
穆顾也笑了笑，伸手接过那支烟。
陆子纲给他点火，自己也吸上一根。
两人就这么明明灭灭的抽着，身旁走过去不少人，直到这根烟抽完，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穆顾妈打来电话，说她那边结束了，穆顾掐灭烟，跟陆子纲打了声招呼就去地下停车场了，陆子纲扬了下头作为回应。
穆顾载着他妈从酒店门口路过时，见陆子纲捏着烟头发呆，被烫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下午。
穆顾从书房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铁盒，里面装着南慕莲的一些不用的小物件，像失效的健身卡、旧手机……还有这个大的脸小猪和小铃铛的钥匙扣。
穆顾对这个钥匙扣印象深刻，他跟慕莲刚认识的时候，她这个钥匙扣就从不离身，那时这个钥匙扣就已经磨损的厉害。后来他们去欧洲度蜜月，他买了一对新钥匙扣，虽然有了新的，她也没把旧的扔掉，慕莲说这旧的她从初中就开始带了，后来还是实在不能用了，她才让那旧的下岗。
“老公，我穿件这裙子好看吗？”南慕莲像阵风似的跑过来，想要得到穆顾的夸赞。
穆顾只看了一眼，说：“好看。”
“切，要不要这么敷衍啊？唔，你找什么呢？”
“没什么，前天刚充的tasty的卡找不到了。”穆顾用手包住了那个旧钥匙扣。
“哈哈，你居然也有放迷手的时候，是不是放外套兜了？那东西肯定不再这。”
穆顾不自然的点点头：“说的也是……”想把那个钥匙扣放回盒子里，摩挲了下又拿了出来，状似随意的说：“这个还不打算扔啊？”
南慕莲看了他手中的钥匙扣一眼，伸手把钥匙扣拿到手心握着：“干嘛要扔啊。”说罢就将钥匙扣放到盒子里：“我这里面的东西你都不许扔啊。”
“都是破烂，留着干什么……”
“破烂？这是我的青春。”
周一早上，穆顾被闹铃叫醒，他眯着眼翻了个身，伸手一摸手边空荡荡的，重生回来有段时间了，他依然不能适应这种孤独感。
起床后他先去厨房上锅煮粥，趁熬粥的这功夫他洗漱一通然后换校服，收拾好自己后，粥也煮好了。把粥端到桌上，又煮了两个鸡蛋。
白米粥配鸡蛋适合喜爱清淡口味的穆顾妈，慕莲则更喜欢鸡蛋配牛奶、五谷豆浆或是咖啡，穆顾觉得她只是喜欢一切可以放糖的饮品。穆顾说粥其实也可以放糖，慕莲摇了摇头说：“甜粥味道怪怪的，还是清淡一点好。”
慕莲喜欢咸味的粥，像皮蛋瘦肉粥、鸡丝粥、虾肉粥，她每次喝皮蛋瘦肉粥都会喝到肚子撑胀，接着在椅子沙发上葛优瘫，叹息自己的减肥大计又泡汤了！
至于鸡蛋，慕莲也不喜欢吃煮鸡蛋，她说煎鸡蛋或者炒鸡蛋都能掩盖住蛋黄的腥味，如果吃到煎的刚刚好的鸡蛋，她就会大声的赞美穆顾这个厨子。穆顾问她：“怎样才算是刚刚好？”她露出一个俏皮的表情讨好的说：“只要是你做的就刚刚好。”
为了让炒鸡蛋吃起来口感嫩嫩的，他会在鸡蛋里面加一点牛奶，就是一点点，放多了慕莲会尝出来，吐槽鸡蛋加牛奶不中式，他说她‘事儿妈’，却不会告诉她，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偷偷放过很多次牛奶。
穆顾喜欢吃辣，鸡蛋上也要抹辣酱，夹在面包片吃，要是慕莲在的话，肯定会吐槽他一大早的就吃这么辣。
他盘子中的煎蛋没有‘刚刚好’，火候有点大，许久没做了，手艺已经生疏。吃着吃着穆顾不禁想慕莲吃的什么早餐，岳母跟悦竹大姐应该不会迁就她，估计就是包子馒头油条配白水煮蛋吧。慕莲肯定只吃蛋清不吃蛋黄，他不在身边，剩下的蛋黄谁来帮她吃掉？
穆顾吃完，穆顾妈才醒，穆顾背上书包穿好鞋：“妈，饭做好了，我去上学了。”
穆顾大学毕业那年，穆顾妈斥资给儿子入手了辆车，穆顾已经好多年没骑过自行车了。这个季节骑自行车还是有点冷的，但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所宁愿骑车受点冷，也不想挤公交。
穆顾骑了一路身子暖和起来，还微微冒了点汗。在车棚锁车的时候，身后有人叫他，扭头一看，苏梨推着车朝他走来。
苏梨看了一眼他的车带笑着说：“你昨天没和陆子纲一起回家吗？我看到你们一起走了呀。”
“后来我又回学校来取车了，车扔在学校好几天了。”穆顾答。
苏梨将她的车停在穆顾自行车旁边，又从车筐里拿出一个黑色塑料袋。
穆顾看了眼说：“我帮你拿吧。”
“不用了，谢谢。”
“没事，我来拿吧。”穆顾接过来，掂了掂手上的分量，问：“这装的是什么？有点沉。”
苏梨说：“是花盆，咱们班那个花盆裂了个大口子，我就去花卉市场买了个新的，里面装着新土。”
“去了花卉市场后我眼就不够使了，觉得哪种花都特别的好看，咱们班就一盆花，我就想买上两盆，可我一个人搬不了那么多，想着下午放学了叫上园园一起去。”
“对了，下午放学后你有空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啊？”
穆顾犹豫了下打算拒绝，苏梨想了想又加了句：“要不问问陈洲，看他要不要也去？”
苏梨微笑的望着他，穆顾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点头笑笑答应了。
穆顾跟苏梨一起进班。早自习的时候穆顾本想背背自己不拿手的英语单词，但奈何重来一次他还是对英文书犯困，因此换了数学书开始做题。
一道大题快解出来时，突的一道巨大的砸东西声打断了他的思路，抬头一看竟是陆子纲，他随手将书包扔到座位上，人并没有坐回去，而是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杨园园的桌子旁。
陆子纲黑着一张宛如锅底灰的脸，厉声道：“出来，我问你件事。”
杨园园觉得对方来者不善，没有动作，反问道：“你想干嘛？”
“你说干嘛？！起来！”陆子纲大着嗓门吼了一声。
杨园园被吓到了，不禁跟旁边的鲁丽姗对视一眼，依旧没有起身，强壮镇定的假装没听见，神情僵硬不自在。
整个班级安静到针落可闻，大家都在等着看热闹。
跟杨园园关系不错的鲁丽姗和莫语薇都站到杨园园的身边呈护卫姿态，但都没敢跟陆子纲呛声，苏梨倒是正义直言道：“陆子纲，跟一个女生你厉害什么！有话能不能好好说，都是一个班的同学。”
陆子纲看也没看苏梨，目光直指杨园园：“看在是同学的份上，我现在叫你出去给你好好说的机会，你要是再他/妈给脸不要脸，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陆子纲，你胡说八道什么！”苏梨气的脸颊涨红。
觉得事态不妙的杜星洋走过来拉了陆子纲一把：“行了，什么事非得闹这么大动静？非得跟个女生过不去！”
陆子纲甩开杜星洋：“好男不跟女斗？你问她tm的知道这个道理吗！”
杨园园现在是骑虎难下、如坐针毡，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软话她说不出口，要不以后都没法在班里面混了，若说硬刚她不敢，陆子纲现在看着她的目光就像吃了她似的，因此鼓着一双眼一言不发。
陆子纲见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估计就是拿准了他不会真对一个女生动手的底线，可陆子纲确实咽不下那口气，气性上来了伸脚就踹翻了杨园园的桌子，连带着鲁丽姗的桌子也遭了殃。
“啊——！！”几名离得近的女生吓得尖叫出声。
“卧槽！你没有完没完了！真tm有病！”杜星洋跟另外一名男生联手拉住了陆子纲。
骚动引来了班主任老师，站在前门门口喊道：“陆子纲！”
班主任的到来有如一根定海神针，大家瞬间松了口气。
老班瞪着陆子纲：“来我办公室！”
陆子纲怒瞪着杨园园，仿佛没有听到老班的话。
班主任呵道：“还不动？是想让我找人架你吗！”
杜星洋跟那名男生连拉带拽的将陆子纲带架去了老班办公室。
教室内，苏梨、莫语薇跟鲁丽姗帮忙把杨园园的桌子掀起来，一群女生拥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慰杨园园——
“园园，你没事吧？有没有磕到？”
“别理那个神经病。”
杨园园此刻属于惊魂未定，又在同学面前丢了脸，于是没理会众人的安慰，红着眼睛出去了。见此莫语薇和鲁丽姗也跟着出去了，其他女生则面面相觑。
有人觉得此事跟自己无关，就该干嘛干嘛去了，有那好奇心重的或者是爱八卦的就凑在一处讨论起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大家的印象里，陆子纲是那种为人大大咧咧又十分热心肠的人，他在班上的人缘不错，就算男生动手打架，也是打完了就穿一条裤子的‘基情’，跟女生动手那是完全没有过的事，连瞪眼都不曾，有时候嘴贱惹的人家女生拿书本k他，就算是打到脑袋他也没见恼火过。今天这么反常，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这里面肯定有原因。
穆顾已经大概猜出陆子纲反常的原因，他还在解数学题，只是盯着那道题看了半天，也没写出一个数字来。
“穆顾！”陈洲坐到穆顾旁边：“刚刚苏梨说让我放了学和她一块去买花，说让你也去？”
“嗯。”穆顾合上练习册，看向陈洲：“怎么？你不能去？”
穆顾希望陈洲回答“是”，陈洲去不了，那他也可以找到一个逃避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