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拜别母亲

    阿迪和若楠来到他们的老地方。

    可若楠坐在大石头上，看着脚下的村子一言不发。

    她这次面对被赶出家门，没有像小时候那样，哭着求着婶婶留下她。

    而是选择了沉默，选择了面对。

    这些年在这个村子里的生活，让她越来越感到窒息。

    “你婶婶和你说的话，我在屋外都听见了”，阿迪看着一脸惆怅的可若楠，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若楠!你看这四周的高山，紧紧包围着我们这个小村庄，看上去像什么？”

    “像一个大鸟笼”，可若楠如此形容，可想而知她内心的压抑。

    “那你觉得我们生活在这个村庄里，像什么？”阿迪继续问道，他希望可若楠能说出自己的内心。

    “像鸟笼里的小鸟”，可若楠觉得自己是那么弱小，还那么身不由己。

    “是啊，可是小鸟只有飞翔在这片蓝天下，才能体会自由的快乐!”阿迪努力表达着想对可若楠说的话，他希望若楠可以走出这片大山。

    可若楠明白阿迪想说什么。

    “阿迪，你也觉得我应该走出这个笼子吗？”可若楠只是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我只希望你快乐！”阿迪回答的如此简单。

    一只鸟儿从他们头顶飞过，不时发出动听的叽喳声。

    “我没有去过大城市，不知道那里是什么样子的。”

    “那里有很多漂亮的高楼大厦。白天的城市，宽阔的公路上车来车往；夜晚的城市，灯火通明”阿迪描述着。

    “可我担心”

    “你不用担心，我的大学和你的叔叔是在同一个城市。等我大学毕业后，我也会在那个城市工作。”

    可若楠和阿迪静静的看着这个像铁笼般的小村庄，直到天黑才回家。

    晚上，躺在床上的可若楠思念着母亲，枕巾湿了一大片。

    而这边的阿迪却幻想着什么

    第二天，若楠拿着一束采来的菊花，来到有妈妈的那片小树林。

    她把菊花放在妈妈的墓碑前:“妈妈，若楠来看您了。”

    可若楠坐下来依靠着妈妈的墓碑边:“妈妈，若楠要离开这里去往大城市。就像阿迪说，小鸟要飞翔在这片蓝天下，才能体会自由的快乐！”

    她继续说道:“我想去做一只自由的小鸟，去体会飞翔在这片蓝天下的感觉！”

    “我不怪婶婶，在这个村子里，人们的思想就是那样奇奇怪怪。这些年，婶婶对我的照顾，若楠铭记于心。只是以后若楠不能经常来看您了，但您可以来若楠的梦里，和若楠说话。”

    可若楠摸了摸“慈母”的墓碑，观望着四周依旧挺拔茂盛的大树。地面上的小花小草向着透过来的阳光，努力生长着自己的身体。

    可若楠拜别了母亲，眼神坚定的走出树林。

    她经过长满野草的小路，淌过浅浅的小溪流，走过两边种满红高粱的乡村大道，终于回到了婶婶家。

    这一路似乎走了很久。

    她来到池塘边的大树下，坐在大树旁边的石头上。看着池塘里游来游去，还时不时扑打着翅膀的鸭群；看着身后的草地上，不停的在地上寻找的小鸡们，在心里说道:再见了。

    落日的余晖透过一旁大树的枝叶，洋洋洒洒的倒映在婶婶家的墙上。可若楠要把这一幅最美的“落日余晖图”深深的印在她的脑子里。

    夜晚悄然而至，村子里一如既往的恢复了平静。

    然而可若楠的内心却无法平静。

    她坐在床头，慢慢收拾着自己本就不多的几件旧衣服。

    环顾屋子四周，似乎没有任何东西能让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