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三弓八牛弩
使得那员西夏将领震惊的三弓八牛弩,是由三张弓箭绑在一起;
形状分为三种;
第一种八牛弩,被称为“一枪三箭翎”;
射出的弩箭,和普通长枪差不多,只是尾端有铁翎,与其说射的是箭弩,不如说是铁枪。
这种箭弩射出,能连续穿透两到三匹的战马……
第二种八牛弩,是“踏橛箭”;
也就是里面装满一排的弩箭,这种弩箭和普通箭矢差不多;
若是发射出来,能成排成行地钉入砖石,力道极大;
第三种叫做“斗子箭”;
顾名思义,斗子箭射出来的箭矢,不像上面的踏撅箭,只能直来直去;
这种斗子箭射出来的弓箭,就好像天女散花,四散乱飞……
这些宝贝,可是折家军积累了好几辈子的压箱底大杀器……
不等那西夏将领再次说出话来;
折家军推出来的各式各样的三弓八牛弩快速的发射出来……
“崩……崩……”
熟牛筋做成的弓弦,发出沉闷的声音,带着各式各样的弩箭,向那些聚拢在一起的西夏士兵射了出去……
“啊……”
“宋人卑鄙!我要屠杀你们!啊……”
这一阵的床弩射击,比刚刚的弓箭手造成的杀伤力大多了……
最先射过来的长枪弩,一下子洞穿了两匹战马;
那两匹战马只是嘶鸣两声,腿蹬了几下,就毫无声息……
还有一支长枪弩,带起一个马背上的西夏士兵,快速的向后飞去;
就像糖葫芦一样,一连带起了三五个西夏士兵,才卸去了力道,落在地上……
踏撅箭射出来的弩箭,疾快如风;
西夏士兵只听到嗡的一声响,还来不及举起兵器格挡,就被穿透身体,坠马身亡……
那斗子箭更加阴险,明明看着对准的是其他地方;
但射出来的箭矢,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体上……
直到这个时候,那些西夏士兵才明白他们的将领为何会惊慌失措?
这种死法太他妈的吓人了;
这纯粹就是拿着人当靶子啊!想躲都躲不掉……
一些已经爬上马背的西夏士兵,死命的抽打坐下马,向远处逃去;
那些没来得及上马的西夏士兵,吓得鬼哭狼嚎,惨叫连连……
这时候,那个提醒他们逃走的将领反而不慌了;
他高声喝道:
“不许乱,都不许乱;
宋人的床弩也就是一开始威力巨大,他们只要射出一波,就来不及装弩箭了……
勇士们,都随我向前冲杀,摧毁这些卑鄙无耻的武器……”
吓破胆的西夏士兵,看着身边各种各样死法的同伴;
吓得后退还来不及,哪里敢上前送死?
那将领气的抽出弯刀,狠狠的劈翻几个转身欲逃的士兵,怒声喝道:
“不许后退,随我冲杀!
凡摧毁一架床弩者,赏银百两,另外再加两个宋人美女……”
那些没来得及退后的西夏士兵,不敢再退,只能无奈的跟着向前冲……
那西夏将领说的不错,双方不过才一里多的距离;
折家军果然没有来得及装第二波弩箭……
折可求冷声喝道:
“床弩快快退回,骑兵准备……”
他一边说着,一边抽出腰间佩剑,斜斜向前一指道:
“儿郎们,给我杀出去!”
随着折可求的命令,盾牌手再次打开了一个口子;
从打开的口子里面冲出一支骑兵;
这些骑兵手里都端着一柄短弩……
众所周知,手弩的射程短,但是箭速快!
这群折家军骑兵出了拒马阵,抬手就射……
跟着那将领向前冲的西夏士兵,顿时被射成了筛子;
就连那个识破三弓八牛弩的将领,也没能幸免于难;
他只来得及挑飞几支弩箭,被一支弩箭狠狠的射在咽喉,滚落马下……
他们逃过了床弩,现在又死在了短弩之下。
这些西夏贼军,命里犯桃花……
不对,是命里犯弩,怎么都逃不过一弩……
折家军只来得及扣动一次扳机,射完之后,赶紧抛掉手里的强弩;
挺起挂在马背上的长枪,狠狠的向后退的西夏兵冲去……
剩余的两个西夏将领,见同伴死了,顿时都红了眼珠;
他二人一边催动战马,一边喝令其他士兵一起杀上去。
双方的骑兵,很快就激烈的纠缠一起,个个死命拼杀……
趁着两支兵马厮杀,折可求再次喝令步军装好床弩;
若是骑兵再拦不住对方的反扑,赶紧再次射出一波弩箭……
战场中,双方厮杀的骑兵不断落马;
若是从长空向下看,就好像两股洪流,狠狠的对撞一起;
前面的最先交手的士兵,几乎没有一个幸存。
这些折家军的骑兵数量远远不如西夏军;
但西夏军被折可求暗算了两次,多少有些胆战心惊;
所以动起手来多少有些顾忌……
“父亲……”
折彦文这时候出现在折可求身后,轻轻的叫道。
折可求一脸冷峻的看着厮杀的双方,只是微微一点头,并未说话……
折彦文自顾自的说道:
“父亲,这些西夏狗贼恐怕来了一半人马吧?
若是这样看来,他们不过如此?”
折彦文停顿一下,接着说道:
“孩儿有一事不明;
我折家军都能同这半个西夏的兵马抗衡;
当初这西北可有刘法将军、以及我们三家兵马;
那时候怎么没有合力攻打西夏?留下了这个祸患?”
折可求头都没回,冷冷的说道:
“哼……还不是历朝历代的官家耳根子软?
西夏狗贼一旦有了败势,就赶紧求和;
历代官家也一直没有将西夏看在眼里;
为了彰显我天朝上邦的威仪,每次都同意西夏的求和。
如今西北的监军是童贯,他为了一直掌握兵权,不遗余力的打压我们四家;
他何尝没有养寇自重的心思?”
折彦文拳头狠狠一攥拳头,有些失落的说道: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可叹我们几家都是百年忠诚;
可官家不是派来宦官来节制我们,就是派个贪生怕死的一介文人来节制我们。
现在想想,我们几家真是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