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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祸从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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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我理亏,有桂花糕热心十足的帮我回忆,我在院子里犹豫了几日后,决定去修补过往的亲情。

    我爹那里问题不大,一会儿夸他老人家几句就完事了,最难的就是秦临渊了,他可是铁面无私。

    别人都是挑软处下手,我偏偏挑了个最硬的,从秦临渊这里开始入手。

    一会儿该怎么向秦临渊开口,道歉还是装作不知道?

    我已经在秦临渊的院子门口来来回回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了,就是迟迟不敢踏出一步。

    “算了,万一他真生气了,就让他骂几句,打几下也好。”

    我下定决心后,正要进去,一件披风带着余温,落在我的肩上,温热的指尖触到我的脖子时,我的脖子都红发烫了。

    “病才好,怎么就跑出来了?”

    我回头对上秦临渊的眼神后,又急忙错开了他的目光,低着头,一只手抓住身上的披风。

    当面前的他和梦中的他重叠后,一股血冲进了我的脑子里,我顿时面红耳赤。

    秦临渊刚回来,就去了她的院子里,得知她上自己这里来了后,匆忙赶了过来,只见她站在院子门口,来回走动,不敢进去。

    中秋那晚,是他太过唐突了,他担心会吓到她,这几日虽被当今留在了宫中,但他每晚都会抽空过来看她一眼,却不敢让下人告诉她,自己曾来过。

    少女低着头,脖子的印记已经消失了大半,还剩几个淡紫色的,在白皙的脖颈间仍旧显眼。

    秦临渊扫了一下她的脖子后,迅速收回了眼神,她似乎不记得了,他莫名又有点失落。

    我见秦临渊不说话,只是盯着我的脖子看,眼中似乎还有怨气,心中顿时有个不好的念头,莫非他想扭断我的脖子。

    我忽然感觉脖子那里凉飕飕,拽着披风的手,忍不住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还是走迂回路线,联络一下感情,只求能死的体面点,倘若能活下来,我日后滴酒不沾。

    毕竟那晚我可是吐了他一身,我理亏的同时,还不忘换上讨好的笑容。

    “哥,我亲手做了些糕点,想送你尝尝。”

    我冲他晃了晃手里的糕点,秦临渊接了过去。

    她还真是忘了,秦临渊撇去心底的失落感,或许她就只是把自己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先进屋吧,外头冷。”

    他还在生气?

    还真难哄,明明刚才见面时,他看着挺高兴的,怎么一会儿功夫又气上了。

    秦临渊转身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急忙跟了上去。

    他走在前头,身形欣长,就像长在悬崖边上的一棵笔直的劲松。

    我紧跟着他的步伐,明明是同样一个人,我反而愈发看不透他了。

    “北狄大军突然进犯西北边境,我和爹中秋那晚被召进宫后,就被圣上留在宫里议事,今日才回府。”

    啥?我爹那晚是进宫了,算了,我习惯了!

    他坐了下来,给我倒了一杯热茶,我捧着茶杯,手心里觉得暖和极了。

    原来他是进宫了。

    那他应该没有生我的气了吧?我偷偷瞄了他一眼,他神色清冷,高挺的鼻子,精致的下颌,薄薄的双唇紧抿着。

    唉!真是验证了那晚的酒话,一家三口,我最丑。

    “哥,对不起,那晚我喝多了,说了不该说的话。”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后,我率先开口了。

    秦临渊正在看公文,我说完这话后,他回头看了我一眼。

    “你酒量浅,往后注意些。”

    他还在生我的气,还不肯原谅我。

    平日里我只要随意认个错,他就会顺着我说无事,可刚才他只是提醒我少喝酒。

    我低着头,盯着手里的杯子,仿佛里面开出了一朵花儿。

    “我是臣,太子是储君,太子妃左右是那几人里挑选一个,太子心仪宋采薇,太子妃必是宋采薇。”这是他头一回在我跟前主动提起太子。“你是如何想的?”

    “我?”我用手指了指自己,摇摇头,“他们二人十分般配,而且难得他们二人心意相通,这是一门再好不过的亲事了。”

    太子是先皇后所生,先皇后出自镇北将军府。

    十三年前,镇北将军府的陆扬大将军战死沙场后,边关失控,北狄大军挥兵入关。

    当时陆家一家老小都在边关,敌军入关后,陆家一家上下被敌军尽数灭口,消息传入京城后,原本就病重的先皇后撒手人寰,留下刚满八岁的太子。

    当年陆家出事后,兵权渐渐落入皇贵妃的母族手中,如今更是如日中天。

    皇贵妃膝下的六皇子比秦临渊小两岁,今年已满二十,早几年就已经参与朝政,在朝中,他与太子分庭抗礼。

    宋采薇出自威武侯府,掌控了一部分兵权,能解太子的燃眉之急。

    幸好他们二人互生情意,这门亲事也算是圆满。

    秦临渊放下手中的公文,打量着我,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我坐直了身子,不惧他眼中的探究之意。

    “看来是我误会了,我原以为你和宋采薇的心思一样。”

    秦临渊的胸口一松,嘴角不经意间微微扬起。

    我总算明白了,他竟然以为我喜欢太子。

    “哥,我一直把太子当哥哥,他经常会逗我玩。”

    我越说越小声,谁让秦临渊打小就冷着一张脸,我害怕他罚我,不敢跟他亲近,而太子就不一样了,说话那叫一个温柔,脸上常挂着笑容,还时常给我带好东西。

    原来不是太子。

    如此看来,昨晚她是清醒的。

    “小没良心的,我平日里白疼你了。”他抬手假装敲了一下我的头,“快说,你为何会说那种话?”

    这,这也要争个高低?

    我的脸蓦地红了,不敢提自己去过青楼一事,只得磕磕巴巴的说了个大概。

    “我,我是有一回就是撞见你们,你们抱在一块,我就以为,以为你们……”

    “秦楚楚,你胆子好大,原来你早就去过青楼了。”

    聪明如秦临渊,很快抓住了我话中的漏洞。我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神情,他的脸当下就沉了下来,神色比以往更冷了。

    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呀。

    我握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水溢了出来,洒在我的手背和披风上,我疼得差点跳了起来。

    一旁的秦临渊慌忙将我手里的茶杯接了过去,放在桌子上,又蹲下来,拿着我的手仔细看了看,只见手背上已经红了一块。

    他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更加不高兴了,旋即起身去了书房后面,拿着一罐药膏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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