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圣旨封赏
程延年静坐一旁，等待顾老大人平复心情。
很显然，顾老大人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话。
算是抵抗雍王造反的第一个盟友，可这还远远不够。
毕竟顾老大人如今并无官职在身，这些年又远离朝堂。
闲散在家多年，朝堂的格局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能帮到自己的地方并不多，但只要有一个人相信雍王会造反那就够了。
“此事你可有与陛下提及？”
顾老大人平复心情后，询问程延年道。
他此刻迫切想知道宣武帝知晓雍王有谋反之心后的决定。
“旁敲侧击过几次，陛下不相信雍王会造反。”
听到程延年的话，顾老大人有些失望，但也预料到了。
要不是当初与雍王一同押送粮草，其中有些许可疑之处。
他也不会相信温润如玉、忠君爱国的雍王会有此等大逆不道的心思。
毕竟这二十多年来雍王实在伪装得太好了。
他其实不在乎谁坐上那个位置，但雍王的手段他无法接受。
为了皇位，勾结外敌是为不忠，将数十万将士当做棋子牺牲是为不仁，偷换粮草导致定国公身死是为不义，残害恩师一家是为不孝。
如此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人，不配坐、也绝不能坐上那个位置。
否则那战死在北境城墙外的十几万忠魂岂能瞑目。
“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谈不上证据，只是我确信雍王会造反，一些模棱两可的事情，会联想到雍王造反一事。”
“若是不信，这些所谓的证据就显得很儿戏。”
“说来听听。”
程延年就将雍州希府的惨案和希仁今日的遭遇以及钱通的事情讲述给顾老大人听。
顾老大人仔细听着程延年的讲述，手指不停敲打着案几，似乎在思考什么。
“这些只是猜测，虽然方向是对的，但让人相信很难。”
“我只是没想到沈府会牵扯其中，还成为了帮凶。”
“此事，沈太师那老头肯定不知情。以他沉稳的性子，不可能做这种授人把柄之事。”
“年哥儿，可有何打算？”
待程延年讲述完，顾老大人长舒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
“孙儿还在准备中，事关程府生死，现在还不能告诉祖父，还请祖父见谅。”
程延年心里早就有了打算，那便是要在黑甲卫发展真正属于自己的势力。
就算哪一日雍王真的举兵造反，他也能够自保，至少得保证定国公府上下无恙。
若是有能力，带上宣武帝一家也是可以的。
但这可不能与他人提及，这可是形同造反的行为，是为这个时代的规章制度所不容的。
若是被他人知晓，可别到时候雍王还没造反，自己先被人扣上造反的帽子。
那就真的玩完了，还是神仙难救的那种。
“你心里有数便是。”
顾老大人深深看了程延年一眼，叹了一口气，出声开口道。
现在身无官职，他自知没有能力帮助程延年，也无法阻止程延年要做之事。
虽然程延年没有说明所作之事，但是他隐隐能猜到，可绝不是什么寻常的路子。
自古武将能有什么保命的法子？
无外乎就那么几个，所到底就是拥兵自重罢了。
而这恰恰是不被宣武帝所容的，就算他是程延年也不行。
两人在书房对雍王如今的局势做了大概的推测，越到后来越是心惊，留给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小公爷，宫里来人了，说是陛下的赏赐，让您去接旨意。”
门外田管家急促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知晓了，我马上过来。”
程延年冲门外喊了一声，起身拱手对顾老大人行礼道。
“祖父，今日到此为止，今日之事……”
“放心，老夫可不是那种多嘴多舌之人，况且韵儿已嫁与你程家，我可不想让她年纪轻轻就守活寡。”
见程延年这个样子，顾老大人挥手打断了程延年后面的话，笑着打趣道。
尤公公等在程府大厅有些着急，时不时往门口的方向张望。
他可还有一份旨意要送，若是晚了，肯定会被陛下责罚。
想到这几日宣武帝暴怒的模样，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正准备催促边上的管家，一道少年的声音传来。
“尤公公，让你久等了，还请见谅。”
尤公公看清来人时，面色一喜，今天可省事了。
清了清嗓子，拿出怀里的一封圣旨，朗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定国公程延年，聪慧敏捷，忠勇可嘉，深得朕心，特加封为三品虎威将军。”
“其妻程顾氏，柔嘉淑顺，雍和粹纯，着即册封为三品诰命夫人。”
“其长子加六品校尉衔，钦此。”
程延年跪在地上一脸懵逼，昨天刚圆房，哪来的儿子。
这么说来，自己那还没出生的儿子已经是官身了。
我的老天爷，这何止是赢在起跑线上，这完全是生在了终点。
“定国公还不快快接旨。”
见程延年半天没反应，尤公公连忙催促道。
“臣谢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程延年回过神来，连忙跪地高呼。
尤公公艳羡地看着程延年，还未及冠的年纪，就获得了三品实职将军。
就连还未出生的孩子都有了官职，这份恩宠圣眷在大周可是独一份。
又从怀里掏出令一份圣旨，“顾老大人，陛下也有圣旨给您，老奴就不宣读了，您自己看。”
顾老大人疑惑地接过圣旨，五年来再一次打开圣旨，心中五味杂陈。
当看清圣旨上的内容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这……”
随后跪在地上，朝皇宫的方向叩拜，“老臣定不负陛下厚爱，定当办好此事。”
程延年疑惑地看着跪在地上，满眼泪水的顾老大人，出声询问：“祖父？”
顾老大人用袖子擦拭脸上的眼泪，脸上抑制不住笑容，将圣旨递给程延年。
接过圣旨程延年快速浏览了一遍。
惊喜地看向顾老大人，两人相视一笑。
圣旨上的大致意思是：
宋国公燕承志身体不适，宣武帝让顾老大人临时担任户部尚书一职，全权总理三州赈灾一事。
程延年心里为燕承志默哀，这是官被撸了，只是宣武帝给了他一个台阶下罢了。
只要顾老大人能处理好此次赈灾，担任户部尚书一职也就顺理成章。
现如今有了议罪银的法子，朝堂根本不缺赈灾之银。
燕承志这些日子白费功夫，完全是给他人做嫁衣。
好在他们燕家能在此次风波之中全身而退，也算得了一个好结局。
现在自己成了三品虎威将军，顾老大人成了户部尚书，两人一文一武，防备起雍王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这，程延年心情大好，冲田管家喊道。
“田叔，看赏，送尤公公出府。”
田叔一脸笑意将一个大包袱递给尤公公。
“公公，您辛苦了，这是府里的一点心意。”
呆呆地接过包袱，一个没拿稳，主要是包袱太沉了。
落在青石板铺制的地板上，金石碰撞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
尤公公赶紧双手提起包袱，眉开眼笑的带着两个太监回宫复命。
这次差事，办得太值了。
没想到定国公小小年纪，如此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