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雍王的真面目
永安城，刑部大牢。
一处牢房内，两个年轻男子，相对而坐在谈论着什么。
“你这话何意？希家的事情我已清楚。”
“可雍州发生了什么？”
“小公爷，雍王在雍州只手遮天，穷兵黩武、广招府兵、私设朝堂、加重赋税、压榨商户。”
“雍州周围早已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
听完希仁的话，程延年呆立良久。
这么些年雍州没有传出半点风声，雍州上下官员每年上报奏折都是歌颂雍王的。
若真是如希仁所说，那雍州上下官员早已与雍王是一条心了。
私设朝堂、广招府兵，真是好大的胆子，这可就是明着造反了。
究竟雍王许诺给他们什么好处，让雍州上下官员都敢随着他干这杀头的事。
“等等，雍州府上下官员”
想到刚宫里看到雍州府层层上报的雪灾奏折，程延年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会吧？雍王不可能这么大胆，他就不怕陛下派人调查。”
若是这雪灾的奏折是假的，雍州根本没有发生灾害。
那么这五百万两的赈灾银拨下去，岂不是全进了雍王的口袋。
雍王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捐一百万两就想骗得宣武帝五百万两赈灾银。
这手抛砖引玉玩得可是真妙啊，程延年不得不佩服雍王的阴谋诡计。
那其余两州也是谎报的灾情吗？
程延年一时不能确定，若两州真有灾情，若是阻止宣武帝拨银两。
那么对于这两州可是灭顶之灾，说不定会爆发内乱。
若是雍王振臂一呼，那雍王的实力将大大增强，足以与宣武帝在明面上抗衡。
若是没了这两州，大周国力将大打折扣。
如今草原各部虎视眈眈，若真再有内乱，这天下鹿死谁手还真说不准。
而这一切也只是自己的猜测，根本无法说服宣武帝提防雍王。
想到这，程延年烦躁地踢倒边上的凳子。
希仁被吓了一跳，“小公爷，你没事吧。”
“你希家到底发生了什么？百年世家一朝覆灭究竟是什么原因。”
程延年回过神来，看着边上的少年，温声道。
“小公爷，雍王府觊觎我希家祖传的金疮药药方，不惜残忍杀害我希家一百三十六口。”
“我和胞妹躲过一劫，为了躲避雍王府的追杀，我们混进灾民逃荒的队伍。”
“这才来到永安城，之后的事情小公爷已知晓。”
希仁一脸悲苦地讲述着希府的悲催遭遇，说道后面紧握拳头，满眼通红。
“金疮药药方？”
程延年十分不解，这时代的医疗水平有限，药方都是来自古方，每个大夫开得都差不多。
但说为了一个药方，就灭人一族，这未免耸人听闻了些。
“我希家金疮药药方，是希家先辈不断改进，治疗刀兵之伤有奇效。”
“当初雍王受伤，我祖父上门为其治疗，那时起就惦记上了我希家药方。”
“出事那晚，上午雍王拜访我希府讨要药方被我祖父婉拒。”
“可哪曾想……”
希仁连忙解释，继续提起那段不愿想起的回忆。
“节哀，你和你妹妹得好好活着，将你们希家的医术发扬光大。”
见希仁满脸悲伤，程延年不忍，连忙安慰道。
瞥见希仁身上的伤口，程延年疑惑问道：“对你动刑的是何人，你可知晓。”
“是沈府二房公子，沈文兴。”
希仁整理好情绪，一脸气愤道。
“沈文兴？”
程延年一时有些想不起来沈府还有这号人。
“那日四海楼开业，被沈小静追着砍的那位。”
见程延年疑惑，希仁接着补充道。
“是他啊。”
这不是沈小静说的，见一次打一次，第一个尝到烟花威力的那位。
想到这，程延年有些好笑，但又有些疑惑。
“他为何要对你动刑？你与他并无仇怨吧。”
“为了药方。”
希仁深深看了程延年一眼，淡淡回道。
闻言程延年有些发愣，这样说来，沈家与雍王有勾结。
这……程延年有些不敢相信。
若真是如此，宣武帝这个皇帝还真是个笑话，恐怕朝堂大半官员都拥护雍王吧。
议罪银一出，自己这个舅舅恐怕再难在臣子面前树立威信了。
难道这次的雪花盐案件还有雍王的影子，若真如此。
那雍王也太可怕了吧，完全是个大阴谋家。
若是对付自己，他有可能从雍王手里逃脱吗？
“不对，沈太师不像是会和雍王勾结之人。”
况且只有宣武帝才能保证沈太师的地位，不可能做这样糊涂的事情。
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复杂，一时难以理清头绪。
“看来，得找时间再去沈府一趟。”
程延年这样想着，看着面前虚弱的希仁，差点忘了这一茬。
“还能走吗？随我回去。”
希仁点了点头，拖着艰难的步伐跟在程延年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刑部大牢之中，监牢里的犯人看到这奇怪的一幕，皆探出头来观望。
“小恩公，你没事了，真是老天保佑。”
一双肥胖油腻的黑手抓住希仁的胳膊，欣喜的声音从昏暗的牢房传出。
希仁被吓了一跳，程延年疑惑回头看到钱通那张熟悉的笑脸。
“钱叔，你怎么在这？”
看清抓着他手臂的人，希仁就是一惊。
“走吧，他没事的，放心。”
看着牢房里挤满的人，汗味和臭脚丫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十分难闻。
程延年片刻都不想多呆，赶紧催促道。
反正不日宣武帝就会搬出议罪银，钱通根本不会有生命危险。
狱卒们似乎是得了什么命令一样，没人上前阻止程延年带走希仁。
出了刑部大牢，程延年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想到刚才的场景，程延年疑惑问道：“他为何唤你小恩公。”
“钱叔去雍州打通粮道的时候，我祖父救过他，我俩有一面之缘。”
联想到萧逸帆对钱家做的事情，和今日的事情。
慢慢将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
“钱家粮道、希家药方，看来雍王还真是铁了心要造反。”
宣武帝那边是行不通了，既然雍王已经准备造反，那么他也应该做些准备。
雍王不是喜欢玩阴谋诡计吗？
那我倒要看看，在绝对实力面前，能蹦跶多久。
看来得找个时间去下军营，那才是这时代，也是自己立足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