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夜宴
穿过张灯结彩的街道，程延年带着顾紫韵来到宫门前。
已经有不少人等在这里，等待核查通过。
一般宫廷夜宴只有四品及以上官员和诰命才可参加。
因是皇帝设宴，进入宴会的官员会被检查。
确保没有利器带进皇宫内。
等了半刻钟之后，程延年和顾紫韵顺利进入皇宫。
在宫人的带领下，随着人群进入承德殿入座。
在场的基本上都是中年人，还有不少胡子花白的老头。
像程延年这样的不到二十岁的基本上没有。
众人打量着程延年和顾紫韵两人，互相议论着。
“那小子你可认识，朝堂上没有见过，看着还没束发，不会是某个世子吧……”。
一些中年官员可没少听说程延年的名声，打趣道。
“这位最近可是声名大噪，令郎和小姐都清楚她的大名，青楼里还流传着他的词句，最近大火的成衣店铺也是出自他的手笔……”。
旁边一个官员的夫人看向两人，惊叹道。
“这就是小定国公啊，看着可真年轻，他旁边的是顾家的大小姐吧，两人可真是般配……”。
旁边一个胡子花白的官员不屑道。
“商贾之道，小道耳，扬名于青楼楚馆之地，一纨绔耳，不值一提……”。
旁边的官员见沈太师开口，连忙讨好的附和，贬低程延年。
听到这些话，顾紫韵不安的看着程延年，有些气愤。
她夫君可不是这样的人。
程延年轻轻拍了顾紫韵的手背，轻轻安抚。
“夫人不必在意，我早已习惯，我是什么样的人，不是他们能定义的……”。
顾紫韵甜甜一笑，崇拜的望着程延年。
“夫君是最好的，妾身知道……”。
此时，宣武帝带着梁后进入殿中，高坐主位。
众官员忙起身行礼。
“臣等见过陛下和皇后娘娘，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宣武帝满脸笑意，抬手压了压。
“今日乃中秋佳节，众卿家不必多礼……”。
一旁的尤公公上前一步，甩了甩拂尘。
“中秋宴会现在开始……”。
殿中灯火突然一暗。
一群穿着飘逸的舞女和歌女缓缓来到殿中。
众人屏住呼吸盯着眼前的一幕。
忽闻琴音渐起，各种乐器声慢慢传来。
殿中舞女开始随着音乐翩翩起舞，歌女附和着唱着古典优雅的曲调。
几曲唱罢，台下官员拍手称快、好评如潮。
“这教坊司的几首舞曲可真是惊艳啊，可不是外面青楼那些靡靡之音能比的……”。
“可不是嘛，简直可称得上是云泥之别……”。
那人说着还时不时瞥向程延年这边。
程延年正喝着杯中的绿蚁酒，帮顾紫韵切着羊腿。
他可不管别人怎么说，好戏可在后头。
不愧是宫廷节目，煞是好看。
大殿中灯光又是一暗，下一个节目开始了。
程延年很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技术能操纵灯光亮度，也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
只凭灯光和音乐就把氛围一下子营造起来。
此次出场的正是段宁一家，作为压轴。
程延年会心一笑。
随着一曲明月几时有奏完，台下众官员鸦雀无声。
第二次听的程延年再一次被惊艳到了。
相比第一次，这次的氛围更足。
好比电影院看电影和在家看电影的差别。
“此词绝品，不知何人所作，竟有如此仙才……”。
众人皆看向站起的沈太师，就连宣武帝也被这首词所惊艳。
“段先生，不知这首词是何人所作，我大周竟有如此诗才之人……”。
段宁理了理衣袍，别有深意的盯着宣武帝，缓缓回道。
“回陛下，此词乃小定国公赠与在下……”。
众人皆不可置信地盯着程延年，之前那几个贬低程延年的官员默不作声得喝着酒。
顾紫韵不自觉得抓紧了程延年的手臂，怕夫君飞升成仙了。
对向宣武帝的目光，程延年缓缓站起，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舅舅，此词只是我游戏之作，比不上在场各位的大作，不值一提……”。
众官员一噎，沈太师哼了一声，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再看程延年。
“想不到你有如此才学，朕现在怀疑封你为武将是不是埋没你的才学了……明年秋闱你可上场一试……”宣武帝打趣道。
台下官员更加惊讶了，自周朝开朝以来，文武分家。
文官从事文职，武将战沙场，互不干涉。
依宣武帝的意思，要为程延年破此规矩。
沈太师再也坐不住了，对着宣武帝躬身行礼道。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诗词终究小道，对于治国毫无用处，陛下切不可开此先例，不然社稷不稳，国朝动荡……”。
宣武帝有些不喜，但面对自己的老师也只得放下身段。
“沈师不必如此，朕只是玩笑罢了，宴会继续，接着舞……”。
程延年看着这双标的老头，有些无语。
顾紫韵微不可查的将身子往程延年边上靠了靠。
灯光一暗，最后一个节目即将开始。
只见长公主萧倩妮穿着公主裙带着几个穿着类似的舞女来到大殿中间。
随着音乐舞动起来。
台下官员如遭雷击地望着这奇怪的服饰和舞蹈。
程延年不得不佩服这姑娘的勇气，这是要一条路走到底啊。
宣武帝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女儿的节目。
虽然有些奇怪，但看着似乎还行。
“父皇、母后，这是儿臣特意为你们准备的节目，儿臣花了许多心思的，还有这衣服是儿臣亲自设计的，只有云裳坊才有的卖，你们看儿臣穿着漂亮吧……”。
程延年一脸呆滞地盯着正在台上炫耀衣服的萧倩妮。
这姑娘可真是个商业鬼才啊，广告都打到这里来了。
台下官员的女眷们艳羡地盯着萧倩妮的衣服。
端庄得体的衣服穿多了，长公主身上那件衣服似乎很不错。
有空得去买两件穿穿。
台下官员也是一脸无奈的看着宣武帝一家三口拉着家常。
门外一声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这温馨的画面。
“草原南部三皇子堇见……”。
众人皆转头盯着殿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