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中毒
朝阳斜挂，暖暖的阳光慵懒的洒在顾府古朴的大门上。
追风上前敲门，程延年扶着顾紫韵下了马车。
片刻过后，一个五十来岁头发花白的老者，将门开出一点空隙，随后探出头来，呆呆的打量程延年几人。
阳光透过空隙，照进还未被朝阳照射到的顾府，将院门内一处阴影照亮。
老者迎着朝阳盯着程延年，顾紫韵两人，阳光晒在两人身上如同一对璧人，身上的金饰在阳光的照射下绚烂夺目，地上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一旁的秋月看到老者，欢快的跑到老者面前，催促道:“平爷爷，快打开大门让姑爷和小姐进去，姑爷小姐今日回门……”。
老者定定的看着带着金面具的顾紫韵，脸上的胎记被完美遮盖，面容像极了已故的大夫人，甚至比大夫人更加出彩。
他是府里的老人，知道顾紫韵脸上有胎记，小时候小姐经常不带面纱在府里跑来跑去，还会甜甜的和他打招呼，喊他平爷爷。
他看着顾紫韵欲言又止，随后直接打开大门站到一边，让定国公府一行人进去。
顾紫韵奇怪的看了老者一眼，领着程延年就往顾老夫人院子里去。
一进院子见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哭丧着脸，顾老大人满脸疲惫的坐在一棵老树下的桌子上，紧盯着卧室的门，一动不动。
顾紫韵感到院里气氛有些奇怪，走到顾老多少人面前询问情况。
“祖父，出什么事了，祖母呢……”。
顾老大人抬头望着这个气质大变的孙女，浑浊的老眼有了丝亮光。
“孩子，你回来了，回来了就好……你祖母昨日盼了一天，昨夜很晚才睡……今早，下人叫了几次都没醒过来，我见情况不对，叫来宫中太医，正在里面查看……”。
顾紫韵如遭雷击，眼泪瞬间流了下来，身子晃了晃，带着哭腔道:
“怎么会这样，祖母身子一向很好……怎么会这样……”。
程延年连忙上前扶住顾紫韵，拿过秋月递来的手帕，一边出声安慰，一边帮她擦着眼泪。
“先别急，一会看御医怎么说，别担心，有我在……”。
不一会卧室大门打开，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穿着太医官服的男子走出来，对着顾老大人行礼。
“顾老，老夫人这是中毒了，现在还不知道所中何毒……老夫人身子太过虚弱，我不敢轻易尝试解毒，只能先用百年人参吊着一口气……”。
“中毒，怎么会中毒，夫人昨日早，午晚膳都是和我一道用的……若是中毒……为何我没事……”顾老大人焦急道。
太医欲言又止，他虽是太医，但高门大院内宅之内的腌臜事他还是略有耳闻，他不便牵扯进来，不动声色提醒道。
“顾老，可让府内下人检查食材，若是发现所中何毒，可再派人请我过来医治。老夫人已服下了百年人参，这两日不会有事，吴某还有医患，先行告辞……”。
多年混迹官场的顾老瞬间明白，忙让下人取了两百两银票给吴太医，送他出府，临走时还提醒道。
“今日之事……望吴太医保密……”。
“下官知道……若有事……尽管派人去下官府里……愿老夫人早日康复”。
顾紫韵呆呆的看着太医出了院子，她此刻脑袋一片空白，若不是程延年扶着她，她此刻已经瘫倒在地。
顾老大人送走太医之后，神色一变，厉声对着管家道:
“老李，去户部把二老爷请回来，就说府里有急事……让厨房管事的过来，封锁府门，任何人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入……”。
随后转头望着扶着顾紫韵的程延年，犹豫道:
“程家小子……你带韵儿回府吧，待府里事了，我再让人请你过府……现在实在没有心情招待你……”。
顾紫韵挣脱程延年的怀抱，跪在顾老大人面前，哭道:“祖父，韵儿不回去，韵儿要看到祖母好过来才回去……”。
程延年连忙上前扶起顾紫韵，对着顾老大人行礼道:
“祖父，今日之事，无论结果如何，绝不会有半点风声从我定国公府传出去……就让韵儿待在顾府……我从小在药王谷长大，留下也许对祖母的病情有所帮助……”。
顾老大人，看了看眼前的两人，摆了摆手。
“罢了，你俩回韵儿院子吧，若有情况，我会让人通知你们，下去吧……”。
顾紫韵想再说点什么，程延年拉了拉他，摇了摇头，两人随后回到顾紫韵的院子。
“相信祖父，顾府里的事情，他老人家比我们清楚……”。
走进院门，只见院中各种各样的花儿争相开着，一棵翠绿的古树下安放着秋千，旁边假山边上是一个小池塘，里面各色锦鲤欢快的游着，瞧着惬意极了。
院子中间，一个精致的二层小楼坐落那里，周围是几间规格样式相同的房子，和两座凉亭连着廊道直通院门。
顾紫韵带着程延年来到一处凉亭，秋月赶紧从旁边的房子里拿出茶具开始泡茶。
“夫人，这就是你长大的地方，瞧着分外别致，清静优雅……”。
顾紫韵看着这熟悉的环境，感慨万千。
“只不过是座牢笼罢了，妾身小时候常常趴在二楼的窗户上，眺望远方，渴望变成一只小鸟，去看看外面广阔的世界，渴了就喝露珠，累了就在大树上休息……”。
“可慢慢的，妾身开始习惯了小院里的生活，不再渴望远方，甚至害怕外面的天空……妾身害怕爹爹离去，害怕亲事被退，害怕未来相公不是良人，害怕祖父祖母老去……”。
程延年看着满脸伤感的顾紫韵，心疼不已，安慰道:
“夫人，你若成鸟，我便化成风，伴你左右，助你高飞；你若成风，我便化成雨，护你身旁，随你疯狂。有我在，别怕，我会护你一世周全……”。
顾紫韵听到这般露骨的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内心还是十分欢喜。
“夫君，莫要逗弄妾身了……夫君，这些话，你莫不是从青楼里学来的，对其他女子也这样说过……”。
程延年见顾紫韵这反应，不对啊，不该一脸娇羞吗……故事里果然都是骗人的，赶紧否认三连。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