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人皮傀儡
我正在喝水，见白齐严肃认真，也不由自主紧张起来。
难不成是习风来了，应该不会吧。
之前在琉璃仙山的时候，白齐将他伤得很重，短时间之内不可能恢复。
“什么事？”我问道。
白齐拉着我走到阳台上，示意我去看面前这架望远镜。
“带你看星星啊。”他从身后圈住我，将下巴放在我的头顶处。
我松了一口气，他可真是的，如此浪漫的事情竟然以这种语气说出来。
“今夜的星星特别好看。”白齐捏捏我的耳垂，他很喜欢这样。
我想起这一世和白齐初次见面时的情形，他的眼睛特别好看，像是承载着满天星河。
“你的眼睛比星星好看。”我转过身，抚摸白齐的眉眼。
他双手环住我的腰身，神情变得有几分沉重。
我心中惴惴不安，“你有心事？”
白齐苦笑一声，“我这几日夜观天象，祥云捧月会在三日后的亥时出现，地点就在莽山，到时候你送善柔离开吧。”
上次在给金老板的朋友鲁鹏选雄狮护砂的风水格局时白齐就说了，那几日与善柔八字相冲，不适宜进行二次下葬。
现在机会来了，告别的时候到了。
原本我想要再劝说一下白齐，可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他都心意已决。
“你真的想好了，让我去？”我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口，希望他能够回心转意。
白齐眼神一黯，“不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倒真希望你能够抽走我脑海中有关于善柔的全部记忆。”
“拉倒吧，我可没这个本事。”我撇撇嘴。
“对于这件事我也觉得非常纠结，她是你的一部分，有关于你的任何事情我都不想忘记，也不能忘记。”白齐摸摸我的刘海。
当时在古墓中的时候，红衣善柔对黑衣善柔说的话——
“善柔，这是我们最喜欢的名字。可是就连名字，都隐藏着他对另外一个女人的爱！咱们两个就是全天下最傻的女人！”
这一幕深深印刻在我的脑海中，白齐爱极了我，所以才会如此。
他不选择遗忘，而是选择痛苦，也都是为了我。
“时间不早了，睡吧。”白齐拉着我去浴室。
洗漱完毕之后，他将我塞回被窝，这个话题就此中止。
每每提及善柔，我心里就特别不舒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白齐将她当做了我的替身。
想到这里，我翻来覆去，开始在床上烙大饼。
“别想了，你就算想破脑袋，善柔也不会回来，她注定会死，或早或晚。”白齐拉着我手。
这倒是一句大实话。
已经过去的事情，再想也没有用，只会让人更加黯然神伤。
我听从白齐的话，乖乖闭上眼睛。
可能是白天太累，这一觉我睡得格外沉。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真怀疑家里是不是闹耗子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我打消了。
白齐是无止暗界的妖皇，家里连苍蝇蚊子都没有，更别说是耗子了。
“阿梨，毛豆豆，还是樱桃，别再闹腾了，我很累。”我翻了个身，却砰的一声从床上掉了下来。
睁开眼一看，自己跌坐在地上。
环顾四周，我发现周围的环境有些熟悉，正是我上次梦到的那个光线昏暗的地下室。
我确定自己在做梦，可我就是醒不过来，我用力咬着舌尖，却也无济于事。
“该不会再梦见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又想剥下我皮囊的女疯子吧？”
我喃喃自语，忽然听到身后有动静。
抬眸一看，楼梯上出现一双女人的脚。
她拾阶而下，我看清楚了，就是这个女疯子，她怎么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
见我跌坐在地上，她看我一眼，说道：“哟，这么快就醒了啊。”
说话间，她已经站在我面前，手里还拎着两个大麻袋。
她将麻袋扔在地上，里面的东西倾倒出来，竟然是稻草和棉花。
“你干什么呢？”我很是莫名其妙，怎么平白无故，会和她在梦里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交集？
“干什么？当然是用稻草和棉花做人皮傀儡咯。”她一边和我说着我，一边继续手中的针线活。
“人皮傀儡？你是厌胜门的人？”纯华宫的人虽然有些是非不分，但也不至于用这么残忍的方法吧。
永宁宫就更不用说了，古时月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柔柔一笑，漫不经心道：“厌胜门？呵，那些小家雀儿也比得上我的阴阳术？”
这就奇怪了。
我接连两次梦见这个女人，还都是在这个地下室中，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别急别急，马上就好了。”疯女人狂喜道。
她将稻草和棉花混合在一起，一手拿着这些填充物，另外一只手拿着针线。
“快要大功告成了，我这就把你的手臂缝合起来。”她的视线落在我的右臂上。
这话听得我毛骨悚然，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没有右臂！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我惊慌失措。
她忽然哀伤起来，也不知道到底在感慨什么，“要不是被逼无奈，我也不会这么做，你当我愿意啊。”
怎么觉得她和上次变得不太一样了呢，上次她想要割下我的皮囊，而这一次她似乎是在为我感到难过。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惴惴不安。
她俯下身，拍拍我的脸颊，“人皮傀儡拥有记忆，终归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只希望事情结束之后，你我都能功德圆满。”
说完，她开始为我填充棉花和稻草人。
按照她的话来说，我就是一个人皮傀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坐在地上胡乱挣扎着，最后一下，我终于成功挣脱出梦境。
“白齐！”我大喊一声。
“发生什么事了？”他出现速度很快，也非常及时，“衣服都湿了，你做噩梦了？”
“是，很可怕的噩梦。”我还尚未缓过神来，依旧觉得十分可怕。
我将梦里发生的事情跟白齐说了一下，他也是说不上来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人皮蛊给你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所以你才会如此。”
“倒是有这个可能。”我点点头，希望别再有下一次了。
这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就是个疯子，我不想她再出现在我的梦里。
“你要不要出去散散心，我方才上楼的时候听隔壁邻居说最近会有很多娱乐活动。如果你想去，我可以陪你去，但只能是我。”白齐递给我一杯温开水。
我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本来说好是和鲜花圣母一起去逛街，我好抓住机会寻找有关于厌胜门的线索。
结果线索没找到，帮忙处理白毛狼王一事的时候还受了伤，也难怪白齐会生气。
“其实我没事的，都是小伤，咬我的那个伥鬼也没有得到便宜。”我拉起白齐的手，“你不会生鲜花圣母的气吧？”
白齐皱皱眉，在我手背上拍打一下，“死丫头，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没有气量的男人？”
呵呵，你小心眼，不过这话我没胆子说出口，免得他又将我折来折去。
“没，怎么会呢。”恋爱中的男人都是顺毛捋，白齐也不例外，“在我眼里，你是全天下最有男子气概的男子汉。”
白齐冷哼一声，“希望你以后能多说一些我能信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