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难兄难弟
白齐对于和我之间的每件事都记得清清楚楚，他说这是明朝年间的事情。
当时我和他在江陵游历，途经当地一户人家时，刚好看到方老爷抱着刚出生的儿子出门，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于是就向我讨要好彩头。
原来如此。
在江陵一带，孩子生下来之后遇到的第一位路人要为之起名，这被称之为“讨彩”。
随后，白齐又问起方华容，方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我有点疑惑，但我知道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应该不单单是抹除这个镇物上的煞气那么简单。
方华容眼神一黯淡，说当年方家突遭变故，哥哥迷上赌博，他自诩为赢遍天下无敌手。
一次有人出老千，他将方家产业输得一干二净，结果在牌桌上悲愤而亡。
“我当时掌握了一些证据，就带着知府大人去找那人理论，却不想知府大人就是人面兽心的畜生，是他和那人沆瀣一气，图谋方家产业，还将我杀死，我就死在这副麻将桌前……”
我恍然大悟，“你们兄弟二人的灵魂都附着在这副麻将上，所以才……”
方华容苦笑一声，“对，事情就是这样，所以才会有后来的事情发生。
我哥哥也因此特别怨恨那些烂赌鬼，尤其是出老千的人，他的魂魄被囚禁在麻将中，出不去，也无法消散，所以杀死那些烂赌之人成为他做鬼之后的唯一乐趣。
而且他还立下一个规律，只有赢牌的人才能活着，但下场也不怎么好……”
所以那个中年男子才会胡言乱语，还要给自己的老婆买五领三腰的寿衣。
不过死亡麻将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他现在应该恢复正常了。
方华容和那些怨气比较低，成不了气候的烂赌鬼们对着我和白齐深鞠一躬。
白齐想了想说道：“我留着你们还有用处，你们被困在这副麻将中的时间太长，已经和麻将融为一体，我也无法超度你们，你们暂且待在麻将中，可能过些时日我需要你们帮忙。”
方华容笑了笑，说道：“我们定当竭力。”
其他烂赌鬼也认真点头，之后便继续待在麻将中。
如今方华容大哥的灵魂已经被白齐彻底消灭，死亡麻将的恶性循环终于被打破，结界也随之开启。
纯华宫弟子和两位保镖大哥一脸惊慌的冲进来，询问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谢晚舟此次之行以失败而告终，在弟子面前颜面受损，他从地上起身，对寿老爷子说道：“寿天齐！这事儿没完，实话告诉你，纯华宫和永宁宫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山不转水转，后会有期！”
“行，隆冬大会上咱们一较高下！”寿老爷子怒气冲冲道。
隆冬大会……我忽然想起来焦桃花之前跟我说过，纯华宫和永宁宫的人会在“三九天”这个最冷的时间段中前往浮玉山斗法。
当时我还特别纳闷，为什么要将地点定在浮玉山。
焦桃花告诉我，这是灵犀祖师的未婚夫莫停云和纯华宫定下的约定。
浮玉山地处两个门派管辖范围的交界地带，而且据说灵犀祖师最喜欢看浮玉山的雪景，那是东南和西南地区的交界处，也是这一带唯一有雪的地方。
我想，灵犀祖师和莫停云，他们之间应该有段非常感人的爱情故事吧。
“你在想什么？想去浮玉山看雪景？”白齐轻轻搂住我的肩膀。
“嗯，而且我有点儿好奇灵犀祖师和莫停云之间的故事。”我说道。
白齐捏捏我的鼻子，“回头我带你去，再慢慢讲给你听。”
我点点头，这时，寿老爷子走过来，有些遗憾道：“你这小子出手真是果决，一下子就把方家大哥给解决了。”
我微微一愣，他竟然和谢晚舟是一个打算，“老爷子，那个方家大少爷杀了这么多人，你还想留着他？”我有些难以置信。
“你没听说过以毒攻毒这个法子吗？我可以利用这副麻将上的凶煞之气来镇住地涌，这样一来，永宁宫的弟子们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我主要是担心古时月的身子撑不住，永宁宫全仰仗着他主持大局呢。”
他长叹一口气，以毒攻毒，用一种煞气来镇住另外一种煞气。这个法子有些冒险，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您是古时月的大师伯，您来主持大局不好吗？”我问道。
寿老爷子摇摇头，“我倒是想，我又不是掌门人，谁听我的啊。”
这么说，古时月竟然是永宁宫的掌门人……难怪他身手那么厉害，在纳骨小区的时候竟然还能以傀儡术牵制住白齐，古时月还真是厉害啊。
我正在心里暗暗佩服古时月，寿老爷子忽然开口道：“白齐，这件事也有我的功劳，你看……”
白齐急忙将视线落在我身上，“嗯，看着呢。”
他忽然如此深情的看着我，整得我有点害羞。
“哎呀！你们夫妻俩儿在我这个老光棍儿面前秀什么恩爱。”寿老爷子将我从白齐身边拉开。
“白齐，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这件事我如果没有告诉你，你也不能顺利解决，不能顺利解决，也就无法，也就……”他说着说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也就怎样？”白齐挑了挑好看的长眉，明知故问道。
寿老爷子干脆把话挑明，“哎呀，这件事有一半是我的功劳，所以这个麻将镇物，你得给我一半。”
“……”这老爷子的脑回路真是清奇，竟然还想将这麻将镇物一分为二。
“那不能够。”白齐想也不想，拒绝的那叫一个干脆，“我当时说了，帮你相当于在帮古时月，我答应帮你镇住场面，可没说把麻将镇物给你。再者说，这是我凭借本事得来的，您能行吗？你和谢晚舟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
寿老爷子气得脸色铁青，“好臭小子，你可别忘了，当时可是我钳制住谢晚舟那个老王八蛋，是我在为你争取时间，否则你哪儿来得机会……”说着就将目光投向我，“丫头，你也不说管管你男人，你倒是替我说句公道话啊，虽然你没有行拜师礼，但你就是我的徒弟。”
师徒这件事，还是等行过拜师礼之后再说吧。
“我，我当时正在看那个烂赌鬼开盘坐庄，我没看见。”这事我可管不了，我只是一个‘夫管严’，白齐管我还差不多。
门口处站着的那两位保镖大哥见到老爷子对自己投来求助的目光，急忙将头扭过去，假装没看见。
寿老爷子气得暴跳如雷，瓮声瓮气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结果呢，这一个两个都派不上用场。真是气死我了，小子，你给我等着。”
“老爷子，慢走不送。”白齐淡淡道。
寿老爷子冷哼一声，就和保镖开车走了，棋牌室中只剩下我和白齐两个人，我好奇询问道：“你一心要留下它，打算用在哪里？”
白齐还没来得及回答，这时棋牌室老板一脸慌张的冲了进来，“大师，救救我爸吧，他气绝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