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五德之禽
我心乱如麻，以诛心箭草向白齐传话，却没有任何回应，也不知道他和叶承轩现在的处境如何。
两个水鬼带着我和古时月进了一处晦暗不明的山洞，越往前走越是宽阔。
就在我担忧之际，眼前出现一片光亮，走在前面的胖头陀双手抱拳，欠身恭敬道：“娘娘，我和瘦猴按照您的吩咐又带回来了两个人。”
“是啊，一男一女。”瘦头陀笑的谄媚，声音很是殷切。
片刻过后，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传来，“嗯，待会儿再说，我的蕴血镯很快就会炼成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柔媚娇软，比凤来仪的声音还要好听……
我缓缓抬头，顺着她的视线，我看到一个悬在半空中的红镯，正是她口中的蕴血镯。
这镯子的颜色竟比血还要鲜红，我隐约看到里面有血光在闪动。
再一看，蕴血镯下方有一个池子，腥味就是从那里飘散过来的。
陵娘娘看着蕴血镯，神情贪婪而又满意，在将池中的血液全部吸干之后，蕴血镯的红更甚方才。
此时，镯子当中的血光停止闪动，血与镯已经融为一体，这一幕看得我一阵毛骨悚然，我不动声色向古时月靠近。
古时月赶紧回护我这个“金主”，将我掩于身后。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两个水鬼异口同声道。
“嗯，大功告成。”陵娘娘从台阶下走下来。
她穿着一身青绿色的衣裙，一双雪白双腿裸露在外。瘦头陀时不时抬眸，色眯眯看向她的双腿，眼珠子都快贴上去了！
陵娘娘知道瘦头陀的心思，她伸出柔若无骨的手在他脸上和胸前摸了摸，“做得不错，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能为陵娘娘效力，是我的福分。”瘦头陀见她如此主动热情，迫不及待将她搂在怀里，完全不顾有旁人在场。
两人勾肩搭背，双双倒在软榻上，这已经是我第二次目睹活春宫了。
第一次是顾皓宸和那个白玉螳螂，古时月和胡玉蓉那次不算，她还没来得及占便宜就被杀死了，第二次就是陵娘娘和瘦头陀……
我很是尴尬，胖头陀也是如此，忙将头扭向一边，唯有古时月兴致勃勃的看着。
“行了，你别看了，尴尬死了。”我给了古时月一个肘击。
“多刺激啊，这个陵娘娘还真是会玩，比之前那个红毛狐狸胡玉蓉还会勾搭男人。”古时月大大咧咧说着，还要拉着我一起看。
“叶承轩怎么认了你当师父……”我简直无法想象，他是怎么成为永宁宫弟子的。
“我说真的，有好戏看。他刚刚摸了你的脸，我这可是在为你出气。”古时月冲我眨眨眼，我想起他那个阴鸷又残酷的笑容。
此时，软榻上那两位尺度更大了，陵娘娘直接掀开裙摆，将一条腿搭放在瘦头陀的肩膀上，“我美吗？”
“美。”瘦头陀喜不自胜，一脸痴迷地看着她，“在我心目中，陵娘娘是最美的。”
“那你喜欢吗？”她的声音比刚才更加婉转娇柔，也更具诱惑力，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
我看向古时月，确定他不是在看活春宫，而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出手……
“当然喜欢，我愿意永远追随陵娘娘。”瘦头陀搂着陵娘娘，在即将一吻芳泽的那一瞬间，陵娘娘出手了！
她的指尖瞬间变长，在瘦头陀贪婪的笑容中，她将手扎进他的胸膛，阴恻恻地笑着，“那我就成全你的忠心，今日之后你能永远追随我了……”
“你……”瘦头陀惊愕万分，下一秒就咽气了。
“嗯，触感真是不错，我喜欢你的心，因为它足够邪恶和阴暗。”我隐约听到了湿湿滑滑的声音。
天呐！我头发一阵发麻！
胖头陀想跑，可他已经没有机会了……他想再度为人，重获新生的愿望落空了。
今天可是血月之夜，陵娘娘怎么可能放过他们，自然是要将他们吞入腹中，好增强自己的功法。
眼前的这一幕太过血腥，我瞬间石化。
就在这时，一双柔软温暖的手覆盖在我的眼上，是古时月。
他轻轻将我揽入怀，在我耳边温声道：“别看，也别怕。有我在，白齐能护你周全，我也能。”
上次对付胡玉蓉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得……
他捂住我的眼睛，又捂住我的耳朵。我听不到，也看不到，但我知道陵娘娘正在干什么，她在大快朵颐。我尽量不去想，可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犯恶心。
我的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古时月缓缓松开了我。
陵娘娘一边舔舐指上的鲜血，一边仔细打量古时月，“小伙子，你胆子倒是挺大。都说胆苦，口感又差。不过我今天倒想试一试，你的胆究竟是何滋味。”
言毕，她纵身一跃，冲我俩飞扑而来，却不何故，从半空中跌落下来，踉踉跄跄，脚步虚浮，脸色也有些难看。
“怎么回事？”陵娘娘莫名其妙，“小子，你是什么人，寻常人可没你这么大的胆子。难不成你是那个天师的后人……”
原来她已经被鹤羽山的天师成功封印了······我看到她脸上冒出来许多青色的鳞片和一个鱼鳃，原来是条鱼。
古时月垂眸浅，唇角微微一抿，衔着阴冷残酷的笑容，这和他单纯爽朗的外貌截然相反，“蠢货，我是阴阳师。实话告诉你，你中毒了。”
原来那两个水鬼吃下的鸡胗子并不简单，而是永宁宫养大的五德之禽，古时月还特意在其中加入了五毒石。
《韩诗外传》有云：它头上有冠，是文德；足后有距能斗，是武德；敌前敢拼，是勇德；有食物招呼同类，是仁德；守夜不失时，天明报晓，是信德。
古时月口中的五毒石也并非方士所用的五毒石（即五石散），而是能够化解妖法的五种石头，分别是朱砂石、虎眼石、泰山石、金发晶以及黑曜石。
吃着五谷长大的五德之禽外加五毒石，陵娘娘现在的滋味怕是不好受，一双鱼眼布满血丝。不仅如此，她的嘴角也有鲜血流出，古时月的方法奏效了。
五德之禽和五毒石的阳气已经开始侵蚀她的身体，可因为今天是血月之夜，加之蕴血镯的力量，她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只是难以维持自己的人身，露出了半条尾巴。
“原来是永宁宫的阴阳师啊，有意思，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厉害。”
陵娘娘疯狂甩动自己的鱼尾巴，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长得，尾鳍上有数根倒刺，跟金刚狼似的，石壁上被剐蹭掉的碎石簇簇往下落。
我赶紧布设一个灵障，替我挡住那些碎石。
古时月确定我无事之后才继续和陵娘娘打斗，虽然他很厉害，我又是“金主”，可我不想坐享其成。
河岸上的情况尚且不知，我只想尽快解决掉这个妖怪，好去找白齐。
“古时月，我来帮你。”
“别！我正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