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祭祖
陈小天一口喝下一杯烈酒，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李军庆：“庆哥，这人应该是观海楼的楼主，因为我看到他上观海楼的三楼。我可是听人说，观海楼的三楼从不让客人上去的，哪怕是秦国钦衙内也没上去过。那天我可是看着此人上去。”
李军庆接过纸，只见陈小天画了一个人，惟妙惟俏，正是那个蓝衣人，五官清晰，很明了。
“兄弟，你这画从何而来的？画的如此的真实，毫发毕现啊，太厉害了。”
“我画的。”陈小天淡淡的说。
“你？我真不知道陈少还有这绝活的。这皂靴和裤子你是特意强调的吗？”
“庆哥果然是高人，一眼就看出来，庆哥，说实话，此人在苏师傅家杀人后越墙而出，我在窗户看的清清楚楚他的背影，而最清晰的就是他的这双皂靴和裤子。”
李军庆看着画，深深呼了一口气：“兄弟，老哥在此谢你了，你可不知道，因为这件案件，州里的推官大人可是把我都逼疯了。前几日还下死命令，要我年前破案。”
“他为何逼你？”陈小天有些奇怪，陈大鍀的案件可没人去催。
“你知道贾怀利吗？就是三鲜楼的少东家，他是那推官的妹夫。据说他妹妹天天往他家闹……”李军庆小声说。
陈小天嗯了一声，难怪。
“推官大人是庆哥的顶头上司？”
“嗯，可不就是。哦，兄弟，你的第二件事呢？”李军庆从开始的鄙夷眼神，到现在已经称呼陈小天为兄弟了。
“我想学刀法，请庆哥教我。”陈小天说完，郑重的站起来鞠躬行礼。
李军庆一时间愣住了：“什么？你要学刀法？”
陈小天点点头：“我见过那个杀手的手段，太厉害了，要不学点技能防身，我都不知道何时会被他杀了。”
李军庆沉默了许久：“兄弟，不是我不肯教你，说实话，我的刀法就是三招，也是当初一个游方道士教的，很简单的，没啥神奇的，许多开武馆的师傅都看不上这几招。真的，兄弟，我的刀法都是在十几年和人打斗中摸索出来的随机应变刀法。真的就是随手而为的，根本没有招法。当初道长教我的，早就没使出来过了。”
陈小天有点郁闷：难道这就是有招胜无招？
不过李军庆也是厚道人，担心陈小天说他不肯教，当即带陈小天到一个空院子里，把三招刀法仔细教给他：“配合这梅花步伐，对，就是这样劈砍，嗯，你的手别握死刀把子，握着，手心要有空隙，能放一枚枣子的空隙，对……”
“梅花步法很简单，就是在方圆半丈的圆内跳跃，落点放大就是梅花一样，五个点。步伐大一点，嗯，就这样反复练习。”
李军庆似乎也没想过藏私，也许他自己也没怎么看得上那几招刀法。
教的很是详细和细心。
刀法果然是很简单，反复就是这几下，半个时辰就练熟了。陈小天在穿越前练过跆拳道，又是特种兵，身体灵活度非常好，加上练气的缘故，现在接受这样的练习，感觉很简单。
“兄弟，你这悟性可真的高，说实话，那次游方道士吃了我六只烧鸡，足足教了我六整天，我也没练到你这程度啊。”李军庆感慨的说。
陈小天还是很感激李捕头的。
“兄弟，我跟你说，厮杀多了，才能练出好的刀法，我当差十五年了，三天两头的打斗，这才有现在随心所欲的刀法，你记住，刀法一定不能用死劲，就是说你要砍人，可别把招数使到底，一定要留点力，留点后手。”
陈小天点点头，他清楚，这才是李军庆用命换来的经验。
……
陈小天在新春来临之前都在屋里闭关，他把大门紧闭，日以继夜的练习那三招刀法。
越练越熟练，在味经内功的加持下，把鲥鱼刀法不知不觉的加杂进去，原来的招法都能变化出不同的方向……
陈小天不知道，现在让李军庆再看这些招法，估计也认不出来是自己教的哪几招了。
赵石头从狮子楼端回来十个狮子头，陈小天让他放在房中，在炭火上支起一个小铁锅，炖着狮子头，饿了就猛啃。只是觉得似乎少了苏师傅做出来的那种感觉。
十七八天的练习下来，连睡觉都刀不离身。
陈小天忽然能感觉到刀意的存在，有一丝刀气的存在于自己那道气息里面，他惊喜异常，这就是陈大锝留下那篇秘籍上的那句话：和自己武器能结合在一起的气……
终于到了春节，这也是陈小天来到大兴帝国的第五个春节。
陈小天亲自做了一桌的菜，其中也试着按照菜谱秘籍上的做法做了一道狮子头。
二姨娘吃过后大声赞美：“好吃，好吃，比咱们狮子楼的好吃，更比观海楼的那个蟹黄狮子头好吃。说实话，这个比得上苏师傅的狮子头了，而且味道更加的特别。”二姨娘不像在讲笑。
边上的厨娘杏儿也微笑的说：“好吃。”
之前厨娘是死活不肯上桌吃饭的，后来陈小天硬是把她拉上来，可她也是偷偷只坐半边屁股，她一直位置摆的非常正。
陈小天对厨娘说：“改日我教你做狮子头。”
厨娘眼睛顿时亮起来……
过完年，百姓都开始了拜年，陈小天不知道应该如何做，问过二姨娘，二姨娘只跟他说：“你只需要去陈家祠堂上一炷香，然后到陈三老太爷那里拜个年，其余的你不需要管了。哦，记得带上杏儿。她也快生了，孩子要上族谱的。”
杏儿就是那厨娘。
人家怀着老陈家的骨肉呢，不是开玩笑，这祭拜祖先她必须去。
陈家湾属于扬州府，离江都不远，陈小天乘船从运河直上，两个时辰就到了陈家湾。
拜年很繁琐，仪式感很强，可也是增加亲戚之间往来的一个契机，陈小天的陈家湾之行，却让他的人生轨迹有了一些新的转变。
在陈三爷家拜年后，按例还是得吃顿酒席才回去江都的。
陈三爷家的酒席很隆重，因为陈三爷的七十五岁大寿正是这天。
主席位置是在正房天井，一张八仙桌坐着八个人，陈小天也被安排到了主桌上，他看到的除陈三爷外的六人都是白发苍苍的老者，心中有些忐忑。
和他坐一块的是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者，双方介绍了一下，陈小天知道这是陈家湾的秀才。
“少东家，老夫陈光立。”秀才对陈小天说。
“五叔客气了。”陈秀才家中排行五，因此叫五叔。
陈小天清楚大兴帝国的时候，秀才绝对是牛人。
在大兴帝国，能考上秀才，在乡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陈光立看着陈小天：“嗯，听闻三叔说，你是举人？”
陈小天点点头：“是的。去年，我是乡试案首。”
陈立光嘴巴张开合不拢：“案首？去年可是七省联考啊，案首？厉害。为何不见陈家替你贺喜的？这么大的事，按理说要在祠堂摆上七七四十九席祝贺的啊？”
陈三爷对他猛眨眼，意思是别说了。怕陈小天难堪。
陈小天笑了：“他们认为我是找人替考的。也就是作弊了。我考上举人，他们不觉得荣耀，反倒觉得是耻辱……”
陈立光猛一拍桌子：“蠢蛋，他们都是蠢蛋。替考？能替考出七省联考的案首？要知道这案首含金量多大？直接上殿试也能进前三了，这样的人物谁肯替人当替身？蠢货，咱们陈家出来个百年一遇的人才，你们竟然当他是用钱买的？给你们十万两，你给我买个状元看看？”
陈立光声音很大。
陈家众人低下头。
可心里依旧不信。
陈小天当然不管了，信与不信，管他呢。
爱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