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魔教
“是你！”
拉住辛亦的人不是其他人，正是卖他护身符的奸商小胖子。
“我没去找你，你反倒自己送上门来了，你那个护身符一点不起作用，退钱。”
“怎么没用，你不是把人魔摁在地上捶么。”
“没有护身符我也……等等，你是想要借我斩杀人魔的事迹卖你那破护身符？”
“咱俩能够相遇不是没有原因的，你果真和我想的一模一样。”小胖子摩拳擦掌，似乎一座灵石堆砌而成的大山已经摆在他面前，“事成之后，我们五五分账，如何？”
辛亦倒是不介意捞一笔，可结果恐怕要让小胖子失望了，功劳已经被那位银甲将军冒领，他不会允许两人大肆宣传人魔是自己消灭的。
“我滴个乖乖，大哥你是真壕啊，斩杀一头炼体三层的人魔，奖励可是三千灵石再加上一件炼体品阶的灵器，功劳你说让就让了？”
听小胖子一说，辛亦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不行，斩灭人魔的名声他可以不要，但是奖励必须是他的，死胖子，你有没有办法把功劳抢回来，分你一千灵石。
“有是有。”小胖子眼珠子一转，不知道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人魔教。”
人魔教？从未听闻。
“人魔教，传闻乃是降魔帝尊所创立的神秘教派，底蕴深厚，可以和玄天盟抗衡，其对自身成员约束不大，通常各行其事，只需每隔十年上交一定数量的魔族尸体即可。只要加入人魔教，即使是白虎城城主也绝不敢贪图你的功绩。我是人魔教成员之一，可以引荐你参加入教试炼，只需要付我一百即可。”
小胖子掏出一个令牌，正面刻“人”字，背面刻“魔”字，看他一副自信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辛亦将信将疑，一百灵石不是大数目，他暂且随小胖子走一遭也无妨。
辛亦被小胖子带到一个破旧的小楼前，一个青涩少女站在门口，还没靠近，一股淡淡的幽香便已经钻入他的鼻孔。
“媚术！”辛亦的心猛然一沉，头上已经开始冒冷汗，一段法诀朗诵出口。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尘垢不沾，俗相不染。虚空宁宓，混然无物。无有相生，难易相成。份与物忘，同乎浑涅。天地无涯，万物齐一。飞花落叶，虚怀若谷。千般烦忧，才下心头。即展眉头，灵台清悠。心无挂碍，意无所执。解心释神，莫然无魂。水流心不惊，云在意俱迟。一心不赘物，古今自逍遥。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幽篁独坐，长啸鸣琴。禅寂入定，毒龙遁形。我心无窍，天道酬勤。我义凛然，鬼魅皆惊。我情豪溢，天地归心。我志扬迈，水起风生！天高地阔，流水行云。清新治本，直道谋身。至性至善，大道天成！”
清心诀念罢，辛亦顿觉自己心头明朗，所有躁动的思想烟消云散，如同大日普照，冰雪消融，不再受半点情欲的诱惑。
“咯咯咯，钱如海，没想到你带回来的这位小哥本事不小，一眼便识破我的魅惑之术。”
少女莞尔一笑，企图梅开二度，可惜辛亦清散媚术后神情一片冰冷，现在是贤者时刻，谁来也不好使。
“介绍一下，这位是人魔教驻炎阳皇朝最高使者，姜零露。这是辛亦，最新出现的那头人魔便是死于他手，但功劳被无故吞下，所以我带他来参加入教试炼。”
听到姜零露的名字，辛亦脱口而出，水月宗，苏云烟。
“云烟有何交代？”姜零露一改笑颜，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她柳眉怒竖，散发出凛然杀机，筑道境巅峰的威压令辛亦和钱如海二人喘不过气来。
“苏云烟只让我报她名号，其他我一概不知。”辛亦举起浮幽，姜零露的神色方才舒缓下来，眸子里的那一抹凌厉的杀机也收敛回去。
“兹事体大，我不得不谨慎万分，多谢你将云烟平安离境的消息带给我，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尽我所能去完成它，但是……”姜零露话锋一转，她预判了辛亦想说什么，在加入人魔教这一件事上，她没有权力直接安排他入教。
既然不可以跳过试炼，那他就要一个保命底牌吧。
姜零露玉手一挥，一枚深褐色的透明玉珠浮现在掌心，玉珠中央封存着一缕长剑模样的气机。它的边缘锋利，闪烁出幽幽寒芒，只看上一眼便让人觉得如芒在背。
“杀生剑芒！”钱如海惊呼一声，每有一缕杀生剑芒便代表着一位穴藏境以上的修行者的陨落。
“这一缕杀生剑芒乃是我用一具筑道境的尸身炼制而成，剑芒一出，阴阳境以下非死即伤，不过这东西伤人亦伤己，副作用不小，我劝你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出。”
辛亦揉了揉眉心，他最不喜的便是双刃剑，可看姜零露的样子，指定是不会再换成他物，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收下玉珠。钱如海在一旁看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那可是杀生剑芒啊，换作是他，绝对会立马收起来不让别人看见。到底是水月宗的弟子，眼光就是不一样。
“虽然斩杀人魔一事我听说是一位天龙卫的校将所为，但有钱如海作担保，你又是云烟的人，我便信你，第一关试炼算你通过。你且听好第二关试炼的内容，白虎城外三十里出有一座古宅，里面有我落下的一面镜子，你将其取回便算过关。”
钱如海亮出人魔教令牌，白虎城的守卫不敢阻拦二人出城，三十里路，不过一刻钟的功夫。飞行途中，辛亦问道，白虎城最近到底发生了何事，作为交通枢纽所在，擅自锁城不会遭到朝廷责问吗。
“十天前，一道空间裂缝在白虎城外一百六十里外的一片山林中绽开，无数魔头涌出。空间裂缝持续了足足一天的时间，根据人魔教的消息，这次的魔族至少有五十万之多，堪称满山遍野，其中有九成，是养气境界的魔族，炼体境界的魔族过万，穴藏境的魔族有近千头之多，甚至还有九头筑道境的魔族号称魔族九将!”
此外，侵入白虎城的人魔尚且没有全部揪出，战事一起，白虎城遭受里外夹击，必定沦陷。虽然炎阳皇朝在空间裂缝出现后立马派出一支十万人的天龙卫大军进驻在白虎城中，但是天龙卫中多是一些纨绔之辈，最多作为威慑存在，要真论实力，其实远不如一百六十里外的魔族。所以，天龙卫四处征召从其他地方来白虎城的修行者充当炮灰，强行逼迫其上战场，对魔族进行消耗。
“唉，白虎城外的魔族大军一直盘踞在外，完全没有想要攻城的意思，反倒是天龙卫为非作歹，弄的民不聊生。”
钱如海愤愤不平，本来一个好好的白虎城，就这样给他们糟蹋了。
辛亦心中毫无波澜，他前世是孤儿，此世唯一算的上至亲的也只有老道士一人，天下不平事太多，尤其到了乱世，这种场面数不胜数，只要麻烦不找到他头上，他反倒无所谓。
到了，辛亦和钱如海两个人光是站在古宅的大门口，便能感受到其中的荒凉，鬼气森森，令人不敢靠近。
一阵阴风吹出，辛亦汗毛一下子站起来，钱胖子，别愣着，走啊。
“我还是不进去了吧。”钱如海缩了缩脑袋，反正进行试炼的是辛亦不是他。
辛亦微微一笑，那可不行。
钱胖子哭爹喊娘，死活不肯进去，奈何辛亦的力量上领先他太多，硬生生把他给拖了进去。
“辛亦，不要啊。放开我，你放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