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部分真相
“凤葵在哪？”
“第九层，…在那守着”
话未说完。
苗仙骨的瞳目中煞气大胜，最后一丝理智也被冲散，手中的桃木剑顿时锋芒毕露。
杨羽虽然有心想救但自知无力回天，那截断指的恐怖，已不是他能撼动。
最后看了一眼苗仙骨，他转身离开七楼走廊。
701宿舍已空无一人，华子和胡哥他们估计也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刚踏入前往八楼的台阶，杨羽忽然意识到，这栋宿舍楼只有八楼。
苗仙骨口中的第九层是什么意思？
谁在那守着？
七楼的走廊，苗仙骨抬头瞪着头顶的天花板，浑身像一尊堕落的黑魔。
他将手中的桃木剑对准上方的黑暗虚空，嘴中轻启：“破军。”
冲天的黑芒奔涌而出，贯穿两层天花板后与深空相连，隐隐照出一个朦胧的宏伟山脉。
走廊内卷起的气流将两侧的玻璃窗全部震碎，杨羽在显字真言的作用下，亦看到了那层变化。
第九层，已然出现！
八楼通往天台的台阶，屡屡黑色的雾气像涓涓细流般向下倾泻着。
踩上去脚掌立即感到一股阴凉之意。
这好像不是登临仙境，反而像要走进魔鬼的后花园似的。
就是不知道里面能不能看到魔鬼的后妈？
摇了摇头，杨羽停止了胡思乱想。
天台的门大开着，对面的建筑恍惚间只剩下虚影，周边的建筑也隐藏在虚无之中。
杨羽转头看了看身后，通往八楼的台阶消失不见，只剩下幽深的黑暗。
不再犹豫，他踏进天台。
隐隐有风声在耳边吹过，杨羽的视线被天台中央的黑色光柱吸引。
通体泛黑的天柱两米粗细暗藏流光，看不清是从上方倾泻，还是从下方往上快速移动。
天台的表面仿佛变成一个远古的祭祀之台，浅浅的黑雾之中露出不少的白骨，有些圆润如筒，有的尖锐如刀。
三牲的头骨，豺狼虎豹的遗骸，以及一眼就能看出来绝非地球之物的奇怪骨架。
和栖凤楼内的骸骨一样，透露着令人厌恶的气息。
心中仿佛受到指引，杨羽慢慢走到黑暗光柱的跟前，将掌心贴在光柱的表面。
中心处传来有节奏的律动，波纹荡漾间，杨羽的身影在天台的表面化成点点星光吸入光柱。
伴随着一声天响，宿舍楼内风起云涌，几乎是在瞬间，所有的鬼屋一同消失。
光柱，随之缩小散去。
睁开眼，杨羽发现自己身处一处峡谷的出口。
他站在圆形的灰色石台上，周围有很多类似大小不一的石台，但大部分残破不堪，覆盖着灰尘和黑色干涸的血污。
身后，石台延伸至峡谷深处，宛若一处石台的坟场。
天光朦胧，似在黄昏之时，到处充斥着迷雾，即使念出现字决，最多也只能看清五十米之远。
两侧的树影歪歪扭扭，飘着灰白的丝带，表面有被火焰燃烧过的焦痕。
极远处，巨大的兽影屹立在天地之间。
杨羽心中升起一股悲伤之色，总觉得身后峡谷中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石，甚至茫茫天地，都充满着孤独与苍凉。
兽影如不动的山岳，背对着杨羽，身边立着一根通天巨石。
“年轻人，你终于来了。”
“谁？”
杨羽没有唤出横刀，他本能的觉得来者有股亲切之感，仿佛曾经并肩作战，一起经历过生死。
林中的雾海内，一位披着麻袍穿着草鞋的老者缓缓走出。
“我名为草居，侥幸在此驻守，按照上人的指示等你归来。”
“可我从没见过你。”
“呵呵，上人的神通在你的身上已有体现，不会错的。”
“上人是谁？”
“与元始天尊同列，修成无上真言，开启天门之路的帝君。”
草居的左眼黑隆隆的已经失明，右眼浑浊无光，但似乎忆起过往的原因，眼底忽然迸发出一丝流彩的神光。
周围的雾气也被震散一瞬变得稀薄。
杨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若真有此帝君，为何偏偏看中自己？
草居似乎看穿了他的内心，竟然伏首一拜：
“弟子草居苟且至今，终迎帝君再临，望帝君明示。”
“明示？什么意思？他只是来找人，没想到多了个老头认自己当师傅？！”
草居伏在地上，久久不肯抬头。
杨羽只好去将他扶起：“草居是吗？详细给我说说，帝君是谁”
草居有些惊讶，帝君竟然没有恢复记忆？
“真言帝君的源灵诞生于洪荒五年六月三日清晨，吸收周天洪荒物质，至三万三千六百载得道化形。”
“而后十六万六千四百载修成原始真言，得名号真言帝君。”
“但上古一战，帝君仅剩根基未毁，隐入洪荒之中，独留一本真言石书自传。”
“弟子草居侥幸阅览，传承于世间，自诩真言道法”
杨羽听到这忽然一个激灵：“你说真言道是你创立的？”
“确实是弟子擅自创立，虽然弟子只悟出了九千零九字，但足以在外敌面前自傲。”
“据石书预言，帝君的化身将于三劫九难后现身于此”
草居见杨羽仍未有动静，眼中也逐渐流出一丝疑惑，难道自己真的蹲错人了？
可这人的周身确实有真言道法的韵味。
“草居先生，恐怕您认错了，若按辈分，您可是我的师祖，晚辈乃鸿天师祖的弟子。”
杨羽不敢怠慢，拱手行了一礼。
“但我的弟子中，没有一人叫鸿天的。”
杨羽心中哀叹一声，当年他听师尊说过，鸿天师祖往上，确实还有先辈，但因为传承出现过中断，所以不知究竟是谁创立的真言道法。
今日竟然能够见到初代祖师，也算一桩奇遇。
他将自己所知道的真言道传承给草居讲述了一遍，后者听完连连叹息，直至眼中不剩一丝光彩。
“大圣，本道已无援兵，真言法则或早已溃散了啊”
雾影重重，极远处的兽影似乎移动了分毫，又陷入寂静。
“顶尖力量再不出现，人族的命运，恐怕真的就此覆灭”
草居的脸上满是哀色，也不再看杨羽，心灰意冷的朝林中走去。
杨羽伸在半空的手臂略显尴尬：“真是个怪老头。”
既然你不愿搭理我，那我自己去前面看看。
他没有忘记自己来的初衷，凤葵妹妹还生死未卜，需要尽快找到她。
不足百步，杨羽踏出峡谷的地界，来到苍茫的平原之上。
这里的雾气陡然变得稀薄，只淹没到脚踝的位置。
而那尊巨兽，宛若泰坦巨猿披着破烂的衣袍，端坐在一道撕开大地的鸿沟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