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医院
学校西边的一条羊肠小道。
杨慧安静的躺在那里，额头上肿个红彤彤的大包。
杨羽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心道下手可够黑的。
交辉刚才果然只想拖住他片刻，暗中再派人去取原本在杨慧身上的魄阴玉。
但杨羽已提前将魄阴玉换掉，交辉最终得到的，是个假冒的赝品而已。
轻咳一声，道了句冒犯。
杨羽背起杨慧，寻着昏黄的路灯，来到不远处的城西附院。
城西职业学院的卫生室，夜里关门歇业，他只能让杨慧在这将就一晚。
门诊科。
医生问诊时，杨羽支支吾吾的找了个意外摔倒的理由。
老医生就像看肇事者一般，让杨羽先垫付医药费，等患者醒来再说。
值班的护士给找了个空闲的床位，随即问道支付宝还是微信。
杨羽看着俏生生的护士，牙根都在嘎吱作响。
掏空钱包后，杨羽恶狠狠的瞪了杨慧一眼：“明天再找你算账！”
正巧，齐楠也在这家医院，先去薅点羊毛。
医院三楼，精神科。
齐楠安静的躺在席梦思的床上，这里的精神科主任医生认为，柔软的席梦思床垫可以加深患者的睡眠。
当患者舒服的睡上一觉，醒来后的半个钟头，是最佳的治疗时间。
奇葩的医生，齐楠摇了摇头，将思绪拉回现实。
白天杨羽把他送来后便急匆匆的走了。
护士见齐楠躺在床上胡言乱语，见谁都嚷嚷着不要吃药，一脸认真的把他交给了精神科。
因此，齐楠受到了重点照顾。
凌晨，探查病患的时间。
门口拿着记录单的医生王邈走了进来，剑眉微皱。
“怎么还不休息？”
“我都睡一天了，而且这个点，我室友称之为黄金时间。”
齐楠潇洒的打开电脑，准备与霍思华和胡哥大战一场。
“虽然这是单人病房，但不免吵到其他人休息，你最好找点别的事情干。”
王邈面色不悦，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填完记录单后，转身离开。
单人病房，在城西附院意味着，每晚高达五张毛爷爷的消费，市里的一些高档酒店也不过如此。
齐楠没趣的吁了一声，随手拿起一本致富经研读起来。
不多时。
杨羽按照地址找到这里。
他盯着看得津津有味的齐楠，心中暗叹，原来富家公子的爱好如此与众不同，连睡觉都不忘研习致富的技巧。
但致富经上面都是勤劳致富的例子，跟你有个毛关系。
咳咳~
齐楠偏头看向门口，杨羽疲惫的身躯倚靠在门边，灯光下只有一点斜斜的影子。
“卧槽，羽哥你咋来了？”
废话，我不来，你媳妇今晚就要睡大街了。
“有点担心你，就来看看。”
齐楠顿时泪眼汪汪鼻涕一甩，感动的一塌糊涂，立马就要扔掉致富经，下床给杨羽一个熊抱。
“别，躺着就好，我待会就走。”
杨羽揉了揉脑袋，齐楠的性格单纯，邻家男孩般的笑容，再加上唱歌不错，在学校拥有一众粉丝。
床边的柜子上，摆着许多花和水果。
“不吃？”
杨羽晚上豆腐吃的有点油腻，随手拿起一个苹果，连皮啃了起来。
“羽哥晚上就在这睡吧，我正好多个伴，也不寂寞。”
齐楠手指着旁边预留的床位，他的家人都不在卫东市，所以住院时，联系人一栏填的还是杨羽的手机号。
杨羽会心一笑，他当然知道这个点，学校的宿舍早已关门。
齐楠留下他，只是顺手提供个方便过夜的地方。
环顾病房，单人独卫，外加个大阳台，粉白的墙壁上，挂着几幅风景画，布局显得清淡雅致。
与齐楠聊了一会，杨羽打听到这两天，精神科的病人比往常要多不少。
所以像王邈这种资深医生，也轮班来巡视病患。
精神科拥有自己的一栋病号楼，共分东西三层，中间有走廊连着。
东一层为门诊科，西边三层则全部划为住院部，楼后面建有个假山花园，平日供病人休闲娱乐。
像齐楠住的西三层里间，妥妥的vip待遇。
夜深人静，窗外弦月高升。
野狼在荒野嗷吼，杨羽睁着眼睛陷入沉思。
完犊子，忘了齐楠会打呼。
那动静惹得王邈医生几次三番过来查看，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凌晨五点，刚刚眯了一会的杨羽被门外闹哄哄的动静吵醒。
齐楠翻了个身，继续梦呓：“老板，打包！”
说完，他砸了咂嘴，像跟刚吃过五星级大餐似的。
等到快七点时，太阳才刚刚升起来，走廊的吵闹声也已平息。
简单的洗漱后，杨羽准备去弄点吃的，早就听说附院的自助餐不错，这次来必须尝尝。
王邈已经准备下班，正好碰到外出觅食的杨羽。
“你在这不要乱跑，早上来了几个病患，情况有点严重。”
王邈眼色困倦，他昨晚和杨羽谈过话，此时好心提醒道。
说完，他便急匆匆的下楼去了。
接班的另一个医生名为曹植，面相凶煞，体格魁梧，将白色大褂撑得非常有型，和历史中的那位人物相差甚远。
也许在精神科待久了，都或多或少带点脾气，曹植刚从一个病房出来，啪的一声关了房门。
“那小子，我怎么没见过你。”
杨羽用手指着自己，赶紧解释他和病号齐楠的关系，飞奔逃向东二楼的自助餐厅。
餐厅内，只有寥寥几人在用餐，估计也是陪夜的家属。
杨羽用齐楠的vip卡刷了一份豪华早餐，硕大的牛肉包和清亮的皮蛋瘦肉粥看着很有食欲。
寻了个偏僻的餐桌，他边吃边刷b站舞蹈区的视频。
“你听说了吗？昨天晚上又疯两个！”
“嘿，说来也奇怪，疯的偏偏是些精壮的小伙子，难不成被狐狸迷了心窍？”
“哪里还精壮，我听我家侄子说，他们大学的体育学院疯了一个，仅仅两个星期不到，瘦的骨瘦如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好像真煞有其事似的，勾起了杨羽的兴趣。
因为他知道，若非发现的及时，齐楠很可能成为他们口中的一个疯子。
虽然，现在半疯。
杨慧一个人，不可能弄这么大动静，除非不止她一个小狐狸作祟。
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杨羽吩咐几句后，便挂掉了电话。
卫东市，亦不止他一人在活跃。
地府的功劳簿上，谁都希望留下点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