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回到京都后,蓝汣除了医治沈桥和蓝泽的嗓子就是在房间躺着,容沐与也没有去公司,天天在家盯着他,什么事都不让干,还天天让于妈给他熬补血的汤。
就这样被他当瓷器娃娃一样盯了一个星期,蓝汣终于在床上躺的受不了,捧起他的脸说道:“你该去公司了,再不去,容溪就要拿绳子来绑你了。”
容沐与抓住他的手,“你一个人待着我不放心,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蓝汣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自从他知道自己是稀有血型后,就格外的紧张,深怕他碰伤了,这也是之前他没有告诉别人自己是稀有血型的原因,一是怕人伤害自己,二是怕身边的把他当做瓷器娃娃过分关注。
“家里还有哥哥和安伯他们在呢,不会有事的。”蓝汣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不行,等你伤好了以后我再去公司。”容沐与固执的看着他。
蓝汣也拿他没有办法。
中午的时候容夫人又过来了,自从知道蓝汣受伤后,容夫人三天两头的往这边跑,在知道蓝泽是蓝汣的哥哥后,更是热情的不得了,恨不得马上就和他商量蓝汣和容沐与的婚期。
看着桌上容夫人带过来的十全大补汤,蓝汣抽了抽嘴角,他感觉自己有些补过头了,这汤喝完会不会流鼻血?
容夫人把汤推到蓝汣面前:“汣汣快趁热喝,我看你的脸色还是有点不太好。”
蓝汣为了不辜负容夫人的美意,硬着头皮把汤喝了进去,有一种不好是妈妈觉得你不好。
容沐与看着蓝汣痛苦的模样笑了一下,看向容夫人,“妈,你别再熬汤过来了,再补就补过了。”
容夫人看着清瘦的蓝汣,“多补补还是好的,你看这孩子瘦的。”
蓝汣无奈的笑了一下,他再怎么补也胖不了,这也没办法。
下午,闻人景准时来了别墅,凑到了蓝泽跟前,叭叭的和他说话,但每次都是自讨没趣,蓝泽根本不想搭理他,被吵的烦了蓝泽就会把银环蛇向他扔过去,然后闻人景就会跳起来躲的远远的。
回京都后,闻人景天天过来,就是想让蓝泽和他说话。
蓝汣捡起向他爬过来的银环蛇,让它闻着自己手上的味道,转头问边上的容沐与:“闻人景这是怎么回事,好像格外的粘着我哥。”
容沐与笑了一下:“可能是春天要来了吧?”
蓝汣惊讶的看着他,闻人景对他哥?
容沐与解释道:“闻人景是一个胜负心很强的人,也比较好斗,越得不到的东西就越要得到,估计是大哥对他冷淡的态度刺激到他了。”
蓝汣看着远处像哈士奇一样逗着他哥的人点点头,估计是。
晚上,蓝汣去了蓝泽的房间,从浴室里出来的蓝泽看见他有些意外,容沐与晚上竟然没粘着他。
看着连洗澡都带着面具的蓝泽,蓝汣目光沉了沉,“哥,我想看看你的脸,可以吗?”
蓝泽顿了一下,没有说话坐在了蓝汣对面,蓝汣起身看着他伸手就要取下他的面具,蓝泽反应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腕。
蓝汣眼眶泛红,哑着嗓子开口:“哥,让我看看好不好,我想看看。”
蓝泽定定的看着他,最后还是妥协了,伸手摘下了面具,面具下隔隔几层纱布,此时纱布上已经染上了脓血,蓝汣拿出一旁的工具,轻柔的揭开纱布。
纱布被清理掉后,看着眼前的一幕蓝汣瞳孔一缩,死死的咬着嘴唇才忍住泪水,“这是他们干的的?”
蓝泽的脸上布满密密麻麻的伤口,其中有三道深可见骨,但看着伤口边上的组织情况,显然不是近期受的伤。
突然蓝汣想到“无罪”之前在市面上流通的一种药剂,可以破坏伤口边上的细胞组织,让伤口不能愈合,只要伤口长好结痂后,结痂掉落之后伤口就会马上裂开,由于这种毒药太过血腥残忍,很快就被政府打击处理掉了。
蓝汣声音颤抖的问道:“哥,你受伤有多少年了。”
蓝泽眼神微暗:“十年了。”声音虽然还是不是很好听,但他已经可以说出完整的句子了,喉咙也没有了以前的疼痛感。
蓝汣的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来,十年,是在基地的时候,这么多年哥哥一定很痛吧。
蓝泽轻声安慰他:“我没事,不痛的,已经习惯了。”他之前不敢出现的原因,也有一部分是不想他看见自己的脸而担心。
蓝汣沉默的带着蓝泽去了实验室,给他注射麻药,不一会蓝泽沉沉睡去,蓝汣轻柔的把他脸上的腐肉和坏死的皮肤组织清理干净,然后给他的脸上涂了厚厚一层透绿色的膏药。
这是他为了胳膊上伤口好的快些特意调的生肌膏,但是不清理掉伤口周围的毒素也无济于事,伤口好了还是会裂开
蓝汣坐在边上眼睛也不眨的看着蓝泽,一直到了深夜。
容沐与见蓝汣这么晚都不回房间,就找到了这里,看着病床上面目全非的蓝泽,容沐与走到蓝汣身后轻轻的抱住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腰上。
蓝汣麻木的开口:“斑蝥关在哪里?我想见他。”
容沐与轻柔的抚摸着他的头:“关在郊区秘密监狱,我带你去。”
蓝汣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容沐与叫来容期,让他好好照顾蓝泽,随后抱着蓝汣回来房间。
这个晚上蓝汣睡的极其不安稳,噩梦不断,容沐与一整晚都抱着他,拍着他的背哄着。
早上容沐与醒来的时候床上已经不见了蓝汣的身影,找了一圈才在书房找到他。
蓝汣正在解析从“无罪”那里拿到的资料,那天的时间太匆忙,也只是拿到了部分的实验数据,但这对蓝汣来说已经够用了。
容沐与走到他身后,“有线索了吗?”
蓝汣看着手里各种药剂的成分表,皱起眉头,“有眉目了,只是没想到他们什么都拿来制药。”
蓝泽脸上的毒其实主要是一种真菌,一般存在于腐烂潮湿的地方,还需要有特定的因素才能存活,目前为止只在古墓装尸体的棺椁里发现过几例。
这种真菌极难杀死,看来只能慢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