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编造身份
王宇给自己编造的身份唬住了读书人，读书人沉吟了一下问道：“阁下有什么东西能够证明你是海外回来的？”
“看到在下手中这个水壶没有，不是在下夸口，整个大明都没有这样一把水壶。”
“可否让某一观？”
王宇伸手将水壶递了过去，中年读书人接过水壶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这水壶是什么材质做出来的，水壶的外表光滑如玉，还印着类似流苏的花纹，这样的花纹是怎么印上去的，读书人也猜测不到。
中年读书人想要找到打开水壶的开关，找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打开。他可不是没有见识的乡野村夫，知道眼前的年轻人所言非虚，这样的一个平常水壶都做的如此的精巧。
他哪里知道这样的小商品在现代社会早已实现纯机械自动化生产，每天生产的数量都是数以万计，价格已经非常便宜，任何一个普通人都能消费得起。
中年读书人恋恋不舍地将水壶还给王宇后问道：“阁下这个水壶有什么用处吗？”
“这就是一个普通喝水的水壶，不过却是我家族工匠自己制作的，在这个世上独一无二。最大的特点就是比较密封，在行路的时候，不会担心水撒出来。”王宇当然不会傻到告诉读书人这个水壶插上电源就能烧水。
“是这样啊！”中年读书人的语气中明显是不相信，顿了一下，中年读书人又盘问道：“阁下贵姓？”
“免贵姓王名宇字玉轩！先生尊姓大名？”
“某与小友五百年前是一家，名元礼字子仁。”
“子仁先生有礼了！”王宇上前抱拳作揖道。
王宇以读书人的礼仪示人，让王元礼多了一些亲近感，摆手让围着王宇和锁儿的后生撤掉问道：“小友在海外读的什么书？”
“在下家学以实学为主，主攻数术，经史之学因为没有好的先生，反倒读的马马虎虎。”
“这倒也是，海外蛮荒之地，哪有什么像样的大儒，小友若是不嫌弃，可到某家中与族中子弟一起进学，将来若是能在仕途上有所进益，也算告慰父母在天之灵。”
“读书的事在下暂时还不敢考虑，眼下最要紧的是找一份谋生的差事，若是哪家需要账房掌柜，在下倒是可以试一试。”
王宇哪里能读的进去经史典籍，科举哪是那么容易考上的，再说大明这艘船还有十来年就要沉了，就算头悬梁锥刺股，科举有成，刚当上官弄不好就成了亡国奴，尤其是还要剃成猪尾巴，这说什么也不干。
听到王宇不愿继续读书，王元礼对他热情也就低了下来，这个以科举为正业的时代，任何年轻人不愿意进学，那就等于是不务正业。
不过是谋一个账房、掌柜的差事，这对于王元礼来说就是举手之劳，整个王家庄都他家的，家族中的生意不但做到了香河县城，还做到了漷县、通州、京城，安排一个人去做事还不是轻而易举。
“既然玉轩要做事谋生，某家中薄有产业，粮铺、布庄，酒楼、茶馆、当铺，都有涉及，不知玉轩想从事哪个行当？”
王宇心中大喜，又犹豫道：“在下没有户籍路引，不知会不会给子仁先生带来麻烦？”
“这事小事一桩，回头某给县衙吏房打个招呼，将你的户籍落在我王家庄，不过士农工商，商可是四业之末，一旦从事贱业，你这辈子可就别想抬头了。”
“无妨！只要朝廷肯出兵吕宋为在下复仇，在下迟早还是要回吕宋的。”
“也好！等过了年，某将你的事上报给县尊，至于朝廷如何定夺，不是某这个举人能够左右。”
“多谢子仁先生，若是有可能，某想在茶馆做个掌柜。”
谈到了生意，王元礼马上收起了平和之气，眼神锐利地盯着王宇问道：“某若将一间茶馆交给你，你能保证一年为某盈利多少？”
“这要看您的茶馆开在哪里，地段如何？”
“老夫在京师外城天桥附近有一家茶馆，如今一年能为我王氏进账几百两银子，你若去做掌柜能为某增加多少进项？”
王宇很欣赏王元礼在商言商的态度，对于明末京城的物价王宇很清楚，平常年景一两银子能够买一石糙米，当然古代粮食产量低，粮价偏高，差不多一两银子能合后世一千块钱左右。
一个在闹市区经营的休闲娱乐场所，一年只有几十万的利润，这也太低了吧。
不过王宇并不知道这个时代城市市民的消费水平如何，也不敢夸下海口，万一牛皮吹破了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因此王宇给出了一个谨慎的答案。
“子仁先生，多了不敢说，在现在盈利的基础上上升个两三成还是没有问题的。”
王元礼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口气这么大，自己说出的利润那是虚报了好几成的，这个年轻人竟然还敢说能够提高几成，敢说说这样的话，要么就是有真本事，要么就是骗子。
可是凭着王元礼的眼光，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首先从年轻人的相貌、皮肤，以及说话时露出的一口白牙，都能证明这个年轻人一定有一个良好的家世。
别说古人不懂风险投资，对于王元礼来说，王宇就是他的一次风险投资。
“既然玉轩有此把握，老夫就冒一回风险，让你执掌茶馆一年，年俸五十两，并奉上一成干股，不过有一个前提，玉轩要有一样东西做抵押。”
王宇笑道：“子仁先生的顾虑在下理解，这是在下从小佩戴的一块东西，虽然不值什么钱，但却是父母留给在下的唯一信物，在下就将这个吊坠抵押给先生如何？”
说着王宇就将从小就戴在身上的和田玉吊坠从脖子上取下来，递给王元礼。王元礼接过玉坠感受着温润的触感，仔细打量了一番。现代工艺的雕琢，虽然与古代匠人的精品相去甚远，但是却远超同时代大多数普通人佩戴的玉佩、玉珏等挂件的做工。
王元礼心中估算了一下，这样一块玉坠很明显是雕琢大件剩余的边角料，并不值什么钱，最多也就能卖个百两银子，不过正如王宇所说，这是人家的父母留下的信物，若是拿走有些不通人情。
“老夫不过是戏言尔！君子不夺人所爱，玉坠玉轩还是自己留着，老夫信得过玉轩的人品。”
王宇摇摇头道：“子仁先生，在商言商，先生启用在下这样的不知根底之人，本就冒了很大的风险，有实物抵押是人之常情。
物件就放在先生这里保存着，待到来年茶馆生意兴隆，在下自当向先生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