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不胜不负
老侯爷饶有兴致关注的棋局，最终以不胜不负而收尾，他似是有些遗憾。
苏姗姗则是松了一口气。
苏垣沉声对章若瑾说道，“再对弈一局。”
章若瑾好像在等着这一句话，他从善如流，恭敬应道，“是，晚辈听您的。”
章若瑾从容淡定的整理好棋子和棋盘，两人又开始对弈。
看着两人再次对弈，洛墨寒俯身对老侯爷说道，“外祖父，您的外孙媳妇就要去南疆剿匪了，您给外孙讲讲南疆的事如何？”
“好，到楼下喝盏茶讲给你听。”老侯爷不糊涂，马上明白了外孙儿的用意。
起身时，老侯爷用力拍了一下章若瑾的肩膀，并没有说些什么。
章若瑾心思一动，不动声色的继续下棋。
看着祖父和表兄去了一楼，爹爹仍是一脸的凝重，苏姗姗更是没来由的紧张，坐在那里，两只手一直绞着手帕。
过了一会儿，她抬眸看向章若瑾时，章若瑾看出她的紧张，冲她微微一笑，想让她放松一些。
这时，棋刚下到一半，苏垣皱眉，张口说道，“认真下棋，不可分神。”
“是。”章若瑾闻言收敛心神，凝神对决。
两人对弈到最后，章若瑾不着痕迹的输了一个棋子，他站起身恭敬给苏垣行礼，“您棋艺高超，晚辈认输。”
苏垣神色缓和，“嗯，棋风不错。”
这一局，他险险的赢了一个棋子，这小子的棋风实是有些捉磨不透。
苏垣站起身，目光深深，上下仔细打量了章若瑾一番。
他随后将女儿喊到一边，“说吧，怎么回事？”
苏姗姗紧张的绞着手帕，咬着嘴角，半天才嗫嗫说道，“爹爹，女儿也想请旨去南疆。”
苏垣冷着脸问道，“就为了这个小子，你想请旨去南疆？”
他清楚，女儿从小在侯府娇生惯养，虽说会点拳脚功夫，但想上战场杀敌还是差的太多。
“嗯。”苏姗姗勇敢的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看着爹爹，眸光很是坚定。
平远侯府议亲向来不看重门第，她有自己心仪的人，为什么不能给爹爹说清楚？
女儿的回答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苏垣负手而立，面色严峻，瞅着一脸坚定的女儿，又开口问道，“远赴南疆，离开祖父祖母，离开爹娘，你也不后悔？”
“女儿不后悔。”苏姗姗毫不犹豫的回答，她想追随着自己爱的人，没有什么可后悔。
苏垣心中无奈，唉，女儿终是长大了，她的祖父祖母整日里待她如心尖上的宝贝，捧在手中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是她与这个小子才认识多长时间，就为了他……
苏垣还是板着脸，沉声问道，“你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到南疆能做些什么？”
“爹爹何出此言？”苏姗姗一听就有点着急了，“平远侯府是武将世家，女儿哪里弱不禁风了，爹爹当初教四位兄长武功的时候，也曾教女儿学习武功，女儿从不曾偷懒，功夫也没有懈怠一日，再说，表嫂也是女子，她就能去南疆剿匪，女儿为什么不能，历来巾帼不让须眉，表嫂能做女中英豪，女儿为什么不能？”
顿了顿又说道，“爹爹，四位兄长都能跟着您在军中历练，您对女儿不能有偏见，女儿也能到军中历练，到战场上攻城掠地。”
偏见？
军中厉练？
还到战场上攻城掠地？
苏垣好气又好笑，女儿学的那些拳脚功夫他还能不知道吗，不过，女儿的勇气倒是可嘉，这一番话，倒是不辱平远侯府的门风。
沉默片刻，他沉声对女儿说道，“你祖父和表兄在一楼喝茶，你先去一楼，我和这小子单独说几句话。”
苏姗姗微微挑眉，“爹爹，您想和他说什么，女儿不能听吗？”
“越来越不像话，爹爹的话也不听了吗？”苏垣重新板起脸来，“是不是也想领板子？”
章若瑾闻声走了过来，温言对苏姗姗说道，“你先下楼等我，我一会儿就来。”
苏姗姗看到爹爹生气了，内心忐忑不安，只好低声对章若瑾说道，“我在楼下等你。”
苏垣冷眼瞧着女儿一心护着这个小子，有些生气，语气不容置疑，对章若瑾说道，“小子，到这边来。”
“是。”章若瑾恭敬应道。
一楼，老侯爷正在喝茶，看到小孙女下楼了，乐呵呵道，“小丫头，不用担心，过来喝盏茶。”
看着一脸愁容的小表妹，洛墨寒给她斟了一盏茶递了过去，打趣道，“姗姗，看你这愁眉不展的样子，是不是章若瑾输棋了？”
苏姗姗接过来茶盏，有些无精打采，恹恹说道，“棋输了倒没什么，爹爹把他留下来单独在问话，不知道说什么？”
老侯爷哈哈笑，“小丫头，这就对了。”
嗯？
苏姗姗没有弄懂祖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洛墨寒点头认可外祖父的说话。
外祖父和舅舅都不是看重门第的人，相比门第，他们更看重人品。
半个时辰过去了，楼上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这时，老管家过来喊话，“老侯爷，午膳已经备好，请到膳房用午膳。”
“嗯。”老侯爷应了一声。
午膳都已经备好，爹爹和章若瑾还在四楼没有下来，苏姗姗内心焦灼，抬脚想到楼上去看个究竟。
老侯爷立即出声制止了她，说道，“不用管他们两个，我们先去膳房用午膳。”
洛墨寒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事关姗姗的终身大事，舅舅怎能不仔细考察一番。
洛墨寒和苏姗姗跟在老侯爷后面，一起去了膳房。
到了膳房，老夫人和柳潇云以及众女眷都已经落座。
洛墨寒注意到，四个表兄一个也没有来。
洛墨寒在柳潇云身边坐下。
老侯爷拿起筷子开始夹菜，大家跟着拿起筷子吃饭。
用了午膳，苏垣和章若瑾还是一直在藏书阁没有回来。
老侯爷吩咐，谁都不许去藏书阁打扰他们谈话。
出了膳房，洛墨寒和柳潇云到老夫人房间说了一会儿话，才离开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