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悲伤
何氏瞧着小女儿说话的架势，觉得有点好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的。
“好了，也不知道你这吹牛的架势是从哪学。”
何老头和李氏却觉得月宝如此能说会道是个好事，“那就按照你俩之前分好的，一人两只。”
月宝高兴了，但下一秒何氏的话就让她伤心了。
“要不我只要一只？刚好可以拿去吴老爷家换稻种。”
这样他们就不需要讨论该怎么去铁柱家换稻种了。
而且何氏觉得这竹鼠都是何如兰抓的，她拿一只，已经是占大便宜了。
“小姑，说好了两只就两只，要是没有月宝帮忙找鼠洞，我也抓不到的。”何如兰大大咧咧道，“您都不知道，月宝那是一指一个准！”
这话听得何老头很高兴，“我们月宝果然是个有福气的。”
“行了，你就拿两只吧，一只拿去换粮，一只拿回去给月宝补补，我看着月宝怎么好像瘦了。”李氏爱惜的摸了摸月宝鼓鼓的脸蛋。
月宝殷切的看着何氏，恨不得把头给点掉。
何氏觉得好笑，这竹鼠可是比鸡还贵，镇上的有钱人是为了吃个新鲜，他们这种人家哪能这样吃？
看了一圈，其他人脸上没有不满后，何氏才同意了收下这两只竹鼠。
何家其他人还真的是没什么不满的。
最主要的是如兰去了这么次，没有一次是抓到的，而月宝去了一次就抓到了，那肯定就是月宝运气好，有福气，才抓到的竹鼠。
月宝如愿所偿：“娘，剩下的一只我们让大嫂炒笋子吃！”
月宝对鼠肉炒笋子念念不忘。
七七很绝望。
何氏点了点月宝的额头：“美的你，剩下的一只让你大哥拿到镇上去卖了，等有钱给你买猪肉炒笋子。”
月宝很伤心，“七七，娘和表姐都喜欢吃猪肉，可是我觉得竹鼠肉更好吃。”
七七更绝望了，感情它忙活了这么久，月宝还是没钱买书，都四年了，它什么时候才能收藏到第一本古书籍啊？
“唉……”
月宝和七七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虽然伤心的原因不同，但都一样的悲伤。
最后月宝是耷拉着脑袋被何氏抱走的。
何老头站在门口目送，等到月宝和何氏越走越远后，才说到：“等会儿晚点让大郎和二郎拿一个麻袋去白氏娘家守着，看到苏大诚后，给我狠狠的打打一顿。”
而白家村白氏娘家中，苏大诚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要被打。
苏大诚缩在白家中，不敢出门。
他和白氏偷稻种的事情传到了白家村中，白家村的村民总是在背后议论他们，他们一出门，就觉得村民们看着他们的目光中充满鄙夷和谩骂。
但他不出去都不行，因为白家连柴火都没有了。
苏大诚拿着扁担，遮着脸，弯着腰往白家村的荒山的方向去。
而白子言从镇上回来，匆匆往家里赶，在村头处碰到了几个坐在树下的老大爷，老大娘。
“大郎啊，你可是读书人，你姐姐和姐夫去偷自家的稻种贴补娘家，这事情你一定要好好劝劝！”
有的人骂的委婉，有的人骂得直接。
“还没见过这种不要脸的人，简直就是把我们白家村的脸！”
“你回去告诉你姐姐，要是不知悔改的话，那我们白家村容不下这么不要脸不要皮的人！”
偏偏白子言还不能还口，因为骂他的是白家氏族的族长他爹，辈分很大。
白子言只能表示这个事情他不知情，装模作样的询问情况。
心里在破口大骂，这苏大诚果然是个废物，让他回家拿点粮去卖，还闹得人尽皆知！
他的脸都被丢完了！
白子言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摆脱出来，忍着巨大的怒气回到家中。
白氏一看到白子言，赶紧嘘寒问暖道：“子言，回来了！”
“饿了吗？”
“晚饭马上就做好了。”
“姐，那件事情怎么闹得整个村子都知道了？”
“还有你们为什么和苏家分家了？！还签了断绝书！”白子言咬牙切齿的问道。
那他以后还怎么要钱？
靠白家？
别搞笑了，白家养活自己都难，哪里能供得起他读书？
白氏道：“没办法，被何氏那个老虔婆发现，说我们要是不同意分家就告到衙门去！”
“到时候要是牵扯到你，书院肯定会把你赶出来的！”
大宣重礼仪声誉，凡是要明确污点的人，是不能参加科举考试。
白子言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那你们分了多少田？多少地？”
把田地卖了，少说也有个十几两银子了。
“没有。”白氏翻了白眼：“什么都没有，只有几身破烂衣服。”
“没有？！”白子言拔高了声音。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那他的银子怎么办？
他已经答应请同窗去香贵楼吃酒了。
白氏也是一肚子气没处发，“那老虔婆不给，我能有什么办法？！”
白子言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有一个同窗有关系能弄到这次考试的题卷，但要二两银子一份题卷。”
“二两银子？太贵了！”
白氏直接道：“我现在一文钱都没有了。”
“姐，我这次一定能考中的，你就帮帮我吧，你可是我的亲姐姐！”
白氏有点心软，压低声音说道：“你去求求你姐夫，让你姐夫回苏家要。”
白子言若有所思：“姐夫呢？”
“去捡柴火了。”
白氏随口应了一句，就回了厨房。
事不宜迟，白子言打算出去找苏大诚，结果在荒山下就遇到苏大诚。
此时天色已经微微暗了，何大舅，何二舅带着各自的儿子，四个人背着一个箩筐，里面装着两个麻袋。
怕有人看到，所以打算从白家村荒山那里绕到白氏娘家，却恰好碰到苏大诚和白子言。
几人赶紧趴进了附近的灌木中，悄悄观察。
“爹，苏大诚和白家那小子在一起，我们是等人分开了？还是一起打？”何大表哥小声的询问道。
“要我看就一起打，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人！”何二表哥建议道。
何大舅沉思道：“这会儿天色刚刚好，大郎二郎，你俩绕到那边去，看我指示，到时候一起逃。”
何二舅叹了口气，也行吧，多打一个人而已，天色不早了，他们还要赶回去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