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战时交流（二）
为什么人一紧张就会想上厕所？
就在邱焕这谈话的时间里，哈尔斯上校去了三趟洗手间。
一头金发的哈尔斯上校，此时已经全然没有了以往的帅气风范，他用那双天蓝色的眼眸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屏幕，脑海中迅速地思索着对策。
如今力场外围的情况，已经是一团乱麻。
在邱焕完成对内部火力点的爆破时，已经有四台力场增幅器被击毁。
据不完全统计，共有27名士兵遭受到了未知辐射，完全成为了变异怪物。
-
参谋长的无人机编队，早在开战时候就飞到了前线，实时战报正在以高清视频的方式传输到指挥室。
强装镇定的哈尔斯，咬着牙齿下达命令：“分散阻击，绝不能让他们冲出力场外围！”
其实这命令说了就和没说一样。
前线士兵只得按照以往战报里的作战经验，采用爆破式武器，自行阻挡这些变异者的突击。
所幸，力场内部的火力点已经被拔除，清理掉这些变异者只是时间问题。
“前线的阻击还算比较顺利。”参谋长轻声说道。
“嗯，我看着呢。”
哈尔斯的上校军衔，确实虚的厉害，现在他这样的应变水准，在邱焕眼里或许还不如一个小队长。
如果不是事发突然，自己不会这么快升到上校！······可谁又能说这不是一次机遇呢？
冷汗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他邱焕的部队能守住阵地，外面的部队自然也能守住，没什么可担心的！
指挥部的电话叮铃铃响起。
哈尔斯提起电话，就听见邱焕在电话那头焦急地提醒道：
“上校！注意，力场增幅器损坏了之后，丧尸可能会从地下发动攻击，请做好准备！请您时刻注意！”
哈尔斯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态，深沉地回答道：“明白，我正在坐镇指挥，会做出相应部署，告辞！”
挂断电话，哈尔斯反而觉得这位下属有些过分担忧了。此前有力场增幅器的存在，这些丧尸再能挖地道，他也挖不到力场外面。
事发到现在还不到二十分钟，就算这群丧尸把手挖断了，它们能冲出来几个？
“上校，事发地点出现异常状况！”
参谋长一边说，一边急忙调整屏幕，将缩放放大二百倍。
无数的丧尸聚集在缺口处，正在奋力地向下挖掘，后面甚至还有专门负责运输泥土的丧尸，一派井然有序的景象。
“真像他说的一样，”哈尔斯感叹道，“他确实有先见之明。”
“不过这效率低了点，他们至少需要向下挖掘六十公分以上，否则卫星力场的影响依然存在。”参谋长松了一口气，“需要把预备队顶上去吗？”
“不用，让邻近防区各自抽调两个小队控制住情况就行，没必要大惊小怪。”
“嗯，虽然事态紧急，不过受影响的正面防线并不宽阔，不可能发生大规模的丧尸泄露。”
参谋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哈尔斯则细细打量着这些不知疲倦的另类生物。
“但我依然对这些丧尸表示惊叹。这样的纪律性与服从性，正是我们所需要的。我们有没有可能，也研发这样一种药剂，来强化我们的士兵？”
这种奇怪的想法，让参谋长有些惊讶。
哈尔斯看他这副表情，微笑着宽慰道：“放松些，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点‘触景生情’罢了。”
说罢，哈尔斯上校转过身去，从桌子上拿起尚且温热的咖啡，浅浅地品了一口。
“八年以前，那会儿的守卫军规模也就只有两个常备军。我和邱焕从守卫者军校毕业入伍，都刚升士官没多久，军方就让我们参与了他们的‘秘密行动’。”
“哦哦，那会儿我还没毕业呢。”
“我们中队抵达了一个小镇，也是像现在的他们一样执行任务，只不过是穿着专业的工程防化服，清除几只携带致命传染病的猴子。那个小镇也有研究院，也有科技公司，也有实验事故，不然我们也不会去，是吧。”
参谋长回过头，只看到哈尔斯的背影。
他从没听说过自己的上级说过这些，八年前的那场军方事故只流传着几句闲话，甚至连教科书里都没有记载过。
“就像现在这样，一切都在有序地进行着。但随着行动的展开，我们发现，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幸存者，都是感染者，只不过不是丧尸罢了。他们脸上的黑斑和烂肉很让人不舒服，很多感染者都活不过一天。”
“就像中世纪的黑死病那样？或者天花？”
“比那严重得多。有一天，我们中队找到一些正常的幸存者，本来就是要把他们带出去的，但是就在到达小镇郊区的时候，他们的身体也开始发生变化。后来医务防卫部告诉我们，这种病毒现在没有解决的技术，要我们尽快撤离。”
“后来呢？”参谋长轻声问道。
“后来，后来！他们就用投射卫星，把整个镇子清理掉了。幸好我们是穿着防化服进去的，不然，十有八九也是被清理的对象。”
哈尔斯的脸色比较平静。
参谋长睁大了眼睛，“清理？意思是······书上只说投射卫星只用于气象工作，这？”
“卫星是军方的，但投射技术不是，这是一些前沿科学家的技术成果，包括清理时用到的生物辐射技术，同样是他们的杰作，而这一开始只不过是用于消毒的。”
“军方的背叛！”
参谋长愤愤说道，毕竟他是从军校上来的，还没有经历过这样令他震惊的事情。
“军方对外的说法很模糊，只说造成约四百人死亡，但我知道，这是保守估计的、被军方误杀的正常人数量。后来这件事情的保密工作没有做好，一来二去，最终的结果就是让科学界和军方，咔嚓，一到两断！”
参谋长点点头，“后来就实行了‘军科分离’制度。也难怪，我们科学技术的研究进展一直非常缓慢。”
“当时的情况很复杂。军方在关键时刻，强制带走了投射技术·····我直到今天也无法评判他们的做法，”哈尔斯上校苦笑着说道。
“可能为了大局着想，确实要做出一定的牺牲，我不确定今天会不会有。”
参谋长做出正在思考的样子，不知道他有没有在意这句话。哈尔斯也没再多说些什么，转身走到屏幕前查看战况。
看来前线的阻击很有效果，至于那些还在挖坑的丧尸，就随他们去吧。
想到这儿，哈尔斯觉得自己又行了，站直身子抖抖肩膀，转过头吩咐道：“现在对于变异者的清理快结束了，让其他防区各抽调两成兵力过来，应对可能的突发状况，也顺便打扫下战场吧！”
“是。”
参谋长正准备离开，视频里突发的一幕却让他停下了脚步。
哈尔斯看参谋长对着屏幕愣住，随即把目光转移到屏幕上。
随后发生的事情，马上就要出乎这位上校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