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鼓楼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柳清风离开了铁塔，在开封，四处闲转，不知不觉转到了鼓楼。

    他知道鼓楼在过去，在现在都是用来报时的。他猛然记起父亲跟他说过：“晨钟暮鼓”。也就是，白天鸣钟报时，夜间擂鼓报时。

    想归想，他踏进了鼓楼的主路口。这时，有一个头发和瞳孔颜色都很深的法国人，从柳清风身边，擦肩而过，柳清风好奇的扫视了一眼这个法国人，又独自欣赏着鼓楼的建筑设施。

    他看到鼓楼的街南，有一个店铺高高的吊着“人和堂”的招牌幌子，他朝里面瞄了瞄，瞬间闻到浓浓的中药味，他知道了那是一所中药店。他抬头看了看鼓楼的二层，它的檐下悬挂着“无远弗届”匾额。

    他迟疑了一下，又从寺后街由西向东走，他看到鼓楼二层西侧檐下，悬挂巨幅“声震天中”匾额，寺后街非常狭窄，街上店铺林立，行人熙熙攘攘。有一家店铺房檐下悬挂着“德聚斋”的招牌。招牌上画有类似靴子的图案，他走进去买了一双鞋子又出来。出来后，他又看了另一家店铺，那店铺门前挂的招牌是“林记义兴久土庄”，柳清风觉得那是一家卖煤土的。也就没有停留继续向前走，看到街边有一根高高的杆子，猛一看，他还以为是电线杆呢，仔细一看是商家悬挂招牌幌子的旗杆。

    他转了一会儿，在那条街道上，买了一份灌汤小笼包。正要坐下来吃的时候，在鼓楼里见到的那个法国人，又出现了，拍拍他的肩膀，用不太流利的汉人话说道：“吃灌汤包要先开窗，后喝汤，一口香。小笼灌汤包，提起像灯笼，放下像菊花。”

    柳清风听着法国人的说辞，憨憨笑了笑，继续吃他的小汤包。法国人见此，就没有打扰柳清风，而是，悄悄的离开了。

    吃完汤包的柳清风，继续在鼓楼附近转悠着，想起柳志章给他讲过：“明代后期，有一个河南巡抚（巡抚就是主管一个军事、民政的最高领导）非常迷信，这位没有留下姓名的巡抚患偏头疼病（右边的头痛）久治不愈。找来风水先生看，说钟楼在官署的右边，巡抚大人的偏头痛与钟楼有关，巡抚大人信以为真，随令把钟楼拆掉一层，又将钟、鼓二楼上的钟与鼓互相调换，将钟楼改为鼓楼，将鼓楼改为钟楼。

    到了清康熙十年，河南巡抚郎廷相看钟楼损坏，坍塌的不成样子，楼下门洞也无法行通，就把钟楼拆除了，拆下的建筑材料，运到相国寺建了藏经阁。自此，就没有钟楼，只有鼓楼了。

    柳清风边欣赏着鼓楼，边借花献佛，念了一首清人冯应泰的七言律诗《登鼓楼》：“危楼高处撞天中，极目新城百尺雄。梁园繁华归逝水，宋家议论散秋风。地钟嵩岳千层翠，险亘黄河万古虹。兴废不堪登眺感，疏跕又动夕阳红。”

    刚念完毕，那个白白净净的法国人，又出现在柳清风的身后，他似乎听懂了诗的意境，就对着柳清风不住的竖着大拇指，用英语说道：“great！good！”

    柳清风看着他的一脸的微笑，知道这个人是在称赞他，也就回馈给了法国人一个大大的大拇指，示意很棒的意思。

    正在这时，街上响起了枪声。柳清风顿时对这样的一种特别的声音好奇，于是，就施展轻功，朝着枪声响起的方向飞去。

    他飞到了枪声响起的地方，只见几个肤色苍白，身高较高，眼睛大，嘴唇薄，毛发旺盛的英国人，正在冲着汉人开枪，开完还嗨嗨()嗨的笑，似乎是把活人当作他们的靶子来练习。

    看到这里柳清风十分恼火，便施展轻功蹬蹬蹬，几步快飞到了那几个英国人的身边，施展开武术，两分钟不到，夺走了英国人手中的手枪，又施展开轻功，顷刻之间，飞的无影无踪。

    他找到了夸赞他的法国人，将这几支手枪递给了法国人一支，请叫他怎样玩这个宝贝。

    法国人很热心的交给柳清风具体怎样开枪。

    学会了开枪的柳清风，示意法国人选择一把，拿走，法国人很友好的笑着拒绝了。

    法国人拒绝了柳清风，他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了一支手掌转轮手枪和一支柯尔特左轮手枪，他拿着手掌左轮手枪，是一个跟筷子一般长的甚至是没筷子长的短枪管的手枪。柳清风左瞧右瞄的把玩了一番那个手掌左轮手枪，十分好奇的比划着，想要跟法国人换一个手掌转轮枪。

    法国人，竟然笑了笑，同意了，还好心给了柳清风一袋子弹，大约10发，并且用不流利的汉语告诉柳清风怎样安装子弹，怎样开火。柳清风十分感激，就拿出胸前装着的银子，给了法国人五两银子，法国人满意的成交了。

    柳清风拿着这些从英国人手中拿来的长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他找了一家当铺，把抢来的几把枪给当在了当铺里。拿着用手枪换来的银子，开心的离开了。他有了银子似乎精神饱满了很多。但是，就是不知道朝哪里去，才是好事儿，才能找到白翊和阿力，以及其他的几位师哥们，正惆怅着，朝哪个方向去的时候。

    只听砰的一声枪响，似乎枪的子弹带着的劲风朝着自己飞来，柳清风眼尖身快，一个飞跃闪过了射过来的子弹，还没有站稳，又是几声枪响，子弹又直直的向着柳清风飞来，柳清风有些扫兴，心想，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于是，施展内功，子弹顿时，调转了头，直直的射向了那几个白面英国人。

    只听噗通，哎吆，几个人都噗通噗通倒了一地。柳清风走上前，用自己手中的手掌转轮手枪，向着地上的几名英国人又开了几枪，见他们彻底死掉了，才从他们的手中掳走了枪，然后，拿去当给了当铺。

    当完手枪，柳清风又转回到死了英国人的地方，他要埋掉英国人，避免英国人发现同类死在汉人的地盘里，会寻事儿。

    于是，他找来几个路人，给了他们几两纹银，让那些路人把几个英国人给埋掉。那几个路人，接过银两，抬着死了的英国人，朝茂密的树林走去，挖了一个大坑，刚准备把他们丢进去，有个路人说道：“他们的衣服质量这么好，脱下来吧。”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把英国人的衣服给扒了，然后，把他们丢在了挖好的深坑里，用黄土把他们掩埋了。

    柳清风私下的确定这些路人，把死了的英国人给掩埋了，这才悄悄离开。

    离开后，他的心里十分的愉快，觉得自己今天为同胞们报了仇，且不说，还赚了一些银子。他在内心深深的嘀咕着：“作为外国人，胆敢来汉人的领地撒野，只有死路一条，越想，他越觉得自己做的很棒。”

    他一个人揣着银子和手掌转轮手枪，又回到了鼓楼，他想跟那个送手枪的法国人好好的喝一杯，或者请他到鼓楼的夜市上买些可口的美食，也行。可是，他折回鼓楼，在鼓楼的四处寻找法国人，也没有找到。

    其实，送柳清风手枪的法国人，看到了柳清风的身手，由衷的敬佩。后来，他教会了柳清风如何开火，怎样玩枪的能力后，就赶紧离开了，他害怕柳清风的功夫。

    就这样，柳清风一个人在鼓楼的夜市里转悠，转悠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出现了两个5岁左右的小女孩，她们穿的破破烂烂的，背上还背着一个小男孩。这样的画面，让柳清风内心一阵酸楚，才5岁左右呢，还背一个。

    当她们走在一家卖灌汤小笼包的店铺边上时，有一个小女孩用祈求的眼神寻问着店老板能不能给一份小包子，供背上的弟弟吃。

    谁知可恶的老板，不给吃的，还朝两个小女孩一人踢一脚。背着小男孩的小女孩，被踢的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她两眼泪汪汪的看向店铺的老板，满眼充满了祈求与可怜。

    “老板来三份包子。”说完，柳清风从胸前掏出了几文钱，递给老板。

    老板笑嘻嘻的接过纹银，递了三份包子给柳清风。柳清风顺手给了那个背着小男孩的女孩了。小女孩接过包子，连连道谢。柳清风看着穿着像乞丐的几个孩子，想要多问几句的话，还是更在喉间，咽回了肚子里。他的脑海，瞬间想起了，他8岁那年，阿力背着他，抱着他，死里逃生的悲惨画面，那时的自己跟她们没有什么两样。庆幸自己遇上了师父，否则饿死街头，也不为奇怪。

    想到这些，柳清风把一锭银子递给了背着小男孩的小女孩，说道：“这些银子，你们拿去买吃的，或者置几分地，好好活着。活着才能够报仇！”

    小女孩接住银子，噗通跪在地上，向着柳清风离去的背影，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背上背着的小男孩，在她磕头的时候，一颠前一颠后的晃着。磕完之后，小女孩背着小男孩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爬起来之后，带着小女孩，背着小男孩，藏好银子匆匆的离开了鼓楼的小巷子。

    柳清风离开鼓楼的巷子，找了一家客栈，他在客栈里休息，让老板帮他出去买一身新衣。新衣买来之后，他在客栈里洗漱了一番，换上新衣，藏好东西，就早早的躺下休息了。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柳清风起床洗漱了一番，付了店老板的银子，就借着黎明的模糊出发了。鼓楼的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鼓楼朦朦胧胧的在黎明的曙光里若隐若现。

    他打算先走出鼓楼买点吃的，填饱肚子，再继续打听师哥他们的下落。

    天终于亮了，太阳淘气的露出了笑脸。街道上的小吃店，杂货店，所有的店铺都开门了，四处一片朝气蓬勃的气象。

    从鼓楼的一端走向另一端了的柳清风，在一家“聚财旺”的早餐店里，买了胡辣汤吃，他正准备付给老板钱，却被隔壁卖水果的店铺边上的小男孩吸引住了，他畏手畏脚的想要拿摆在摊位上的水果。终于，他趁老板转身给别人称水果的时候，抓起一个梨子，拔腿就跑，店里的老板娘，高声呼着抓贼了，抓贼了。。。，店铺的男老板，丢下称好的水果，顾不上收钱，就去追小男孩，小男孩由于几天没有吃东西，跑了几步，就喘的跑不动了。男的店老板抓住了小男孩，拉着他的两条腿，把他拉回到店铺的门口，对他一番脚打拳踢，还见到路人，就说，这小孩是小偷，我抓住他了，替他爹娘管教他。今天他就一直站到天黑在走。

    “我不是小偷，我娘咳簌，病倒了，需要吃梨子，呜呜呜，我要救我娘！我不是小偷。”那面黄脊瘦的小男孩哭着说着。

    他这样的解释，让店老板很是尴尬，店老板拿来绳子绑住了男孩儿的小手，还在他的嘴巴里塞了一块破布，小男孩每听到店老板说他是小偷，他就呜呜呜的只蹦跳，但是，始终无济于事，一直被捆着，嘴巴被塞着。

    柳清风走上前，说道：“大哥你的梨子多少钱，我买10个，请你放了小男孩，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为难一个5岁不到的孩子呢？”

    那男的店老板凶神恶煞的说道：“不行，他今天必须得站到天黑，否则，休想离开。”

    这让柳清风很是恼火，他拿起店老板，摊位上新鲜的，红彤彤的苹果，顺手一握，苹果直接变成苹果汁了，只剩一点渣滓在手中，男的店老板赶紧哀求道：“梨子给你，不要钱了，你们快走吧。”

    柳清风去那一堆梨子上捡了10个梨子，帮小男孩松了手，去掉了口里塞的烂布，把梨子递给他，让他赶紧回家看看自己的妈妈。

    小男孩提着梨子，噗通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说道：“请问兄长尊姓大名？我刘文员一定报恩与你。”

    柳清风拉起地上的小男孩，笑着说道：“武当山，太子坡，一律清风！”说完，一阵风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