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承蒙先生帮助
只要有人的时候，先生家的大门是敞开的。
还没有走进大门，一剑便看见了正在被罚跪的师姐，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旁边也有一个蒲团，什么情况这是？
一剑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却看见先生表情严肃，不怒自威，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座正在酝酿爆发的火山。
“一剑，你也过来。”
先生明明没有故意强调语气，也没有很大声。但是一剑却听得明明白白，难道生气了？他也不敢多问。
也不多说什么，先生生气自然是有原因，而且从今天对待自己来看，还可能是自己弄出来的差错，也就一句话不说跪在了蒲团上。
这孩子也应该是看出来了，脸上也没有不服气，也没有很惊慌。
叶先生站了起来，负手而立，腰板直立，中气十足，走起路来都带风，左右看了两个孩子，说道:“现在已经傍晚了，你们再跪半个时辰。在那之后，我会问你们为什么要罚你们跪下！”
说完，叶先生看了一眼一剑后，便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趁着父亲离开后，芷柔安慰着小师弟，说道：“没事的，有师姐在，不会让你出事！”
一剑低下头，刚才他也注意到了先生看向自己，大抵是自己的错误连累了师姐，颤声说道：“对不起，师姐，是我连累了你！”
芷柔倒是看得开，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小手拍着一剑的后背，继续安慰，“没事没事，师姐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也有可能是我连累了你，所以啊，不要这样子啦！开心一点啦！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千里，岂能被这些困难给吓住？”
见一剑有了些缓解，芷柔又继续说道：“剑匣我已经放到你的屋子去了。哎对了，刚才挣了多少钱？”
一说到这个，一剑的心思瞬间转移了，开心地拿出那五十五文钱给师姐看，听到师姐的赞扬之后更是尾巴翘了上去。
“没有啦，没有啦！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就可以自己做生意了！”
一听到做生意，师姐眼睛也亮了，怎么这个小师弟脑瓜子这么多好玩的吗？
便问道：“你是要做什么生意啊？”
一剑则是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说，要不然那就不叫惊喜了，等到时候新年的时候，自己也去给奶奶买点东西，孝敬孝敬她老人家。
“行吧，不说也行。不过，到时候小师弟挣钱了可别忘记带我去吃大餐。知道吗？今天早上咱去的那个酒楼其实还有好吃的，只是你师傅他太小气！哼，居然不带我们去吃好吃的！”
一说到这个，师姐洁白无瑕的脸气的鼓鼓，更像个瓷娃娃了，双手抱住，一脸生气样却让人感觉这更像是调皮样！
……
很快，半个时辰就过了，先生还没有回来，但是两人也不敢说话。
他们跪在地上默默等待着……
过了几分钟，便响起“吱呀”般的推门声。
先生手上还拎着几袋药材，一进门看见这两个孩子都安静着，脸上消失了忧虑。
将药材放到大堂前的大桌椅上，先生站着，改变了自己之前的想法，先让他们起来，如果回答不对，就继续跪着。
先生先问起一剑，严肃说道：“一剑，你知道为什么我要罚你跪这么长时间吗？”
一剑也直说了，“先生罚我自然是有原但是弟子愚钝，未能全部了解，只知道自己骗了先生，害的师姐一同受到牵连。”
先生知道一剑这孩子聪明，上来先说着有果必有因的道理，然后又说自己愚笨，真诚地说着自己说谎。
“好了，你先站着吧。”先生又看向芷柔，虽然她是自己的女儿，但是有些事情就算是亲人也不能避免，“芷柔，你知道为什么要罚你吗？”
此时的芷柔也是收起了自己的调皮劲，认真且真诚地说着，“作为师姐，我没有看好小师弟。”
唉，先生缓缓叹出一口气来，原本想要拿起鞭子的手都觉得此时无力，让两孩子坐下来之后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既然你们两个都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一剑，你且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看到先生招呼自己过去 一剑立马起身，来到了先生的身边，安静地听着。
“一剑，我问你一句想不想修炼？”
一剑有些茫然，为何先生这时候说这话？
“无妨，你仔细想想，到底要不要修炼，想好了再回答我。”
修炼，意味着自己可以拥有强大的能量，走到哪里都不会被欺负，意味着自己可以摆脱凡人寿命，更意味着自己可以成为独断万古的存在……
不修炼，意味着自己要保持这样的生活直到死去，意味着自己到了一定就会一命呜呼，更意味着这一世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
两样选择，摆放在了自己的面前，选错一步，可能在后边都会是遗憾。
但是，自己只是一个凡人，普普通通的凡人，怎么能够修炼呢？
自己真是天命之子吗？不，你我错了，大家都错了！
你我都只是平凡人，大多数都是出身平凡之中！
这世上有太多想要与天抗争的人，与命运抗争的人。
而平凡人则是这些人之中的绝大多数！
可是，到头来，我们得到了什么？哭泣、无奈、后悔、更甚者绝望！
与天斗，与命运争斗，非一时之爽快，也非一时而成！
天路面前，皆是白骨血海。
世上没有太多的奇迹，但是每出现一次奇迹就会让大家振奋。
因为我们好像看到了希望，看到了不可奢求的期望。
与天斗之人，结局多是失败。
可为何还有人前赴后继，想要一睹奇迹之真容？
那是因为我们是人！是凡人！
就算是血肉之躯，也敢与神争斗与天地争斗！就算败过，输过，但也不气馁！
生于平凡，没有什么主角光环，没有什么重大机缘，但是依旧敢争斗。
这才叫做不平凡！
……
在这沉默的几分钟之内，一剑的脑海飞快运转，得出的是两者皆没有什么好坏！
想要怎么样的人生终究是看自己的斗争，与命运的斗争，不信天不信邪，手中力量紧紧握着！
若有一天路有贼，敢把拳头紧紧握……
“先生，我想要修炼！请帮我！”
咣当一声，一剑磕下沉重的响头，没有抬头，等待着先生的回应。
先生好似早就猜到了一剑的想法，但还是忍不住想问他，这是为什么？
一剑回答道：“修炼与不修炼其实两者皆没有好坏，因为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我之所以选择修炼，只是想争斗。我不愿看见为什么我不能修炼这样的事情，想要与这样的命运斗争！”
先生听着，忍不住插了一句话，“就算粉身碎骨也不怕？”
一剑郑重地回答他，“不怕！因为，我看见了。在一个世界之中，所有的人几乎是平凡人，想要拥有什么样的未来只能靠自己与天地斗争。他们看见过死亡，目睹过悲鸣，也依旧前往！我知道，与生来的世界抗争很难，几乎是死路，但是我还是想要抗争，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我是人，活生生的人，不希望就此受到天地摆布！”
一剑的话语每一句念出来都十分的铿锵有力。
说着的时候，手中也拽紧了自己的拳头，脑海中不断浮现前世的记忆，看到了许许多多的平凡人面对太多的不公时也依旧争斗，与命运抗争！
先生也是有些愣住了，虽然他只是十二岁左右的孩子，但是却能领悟到如此的地步，就连自己都受到影响，似乎眼前浮现了许许多多在与天斗争的平凡人！
他们个个皆是不平凡的，值得赞扬的！
“好！既然你有此觉悟，我也不多说什么！其实告诉你吧，就算你选择了不修炼，我也得逼着你修炼。知道为啥吗？今天你师姐早上找你，却碰巧看到你正在修炼。你想要突破周天命脉的枷锁，但是迟迟不见枷锁。这时候事情就有些不对劲了，虽然你身上发生的毛病可能与我料想的一样，但是以防万一，还是先问你自己。”
一剑点头同意，既然有一位先生愿意帮助自己修炼，也不在乎什么了，问啥自己就回答啥就行了。
先生继续说道：“你在运转先天灵力之时发现自己身体有什么不同吗？”
回想起来，一剑记得自己体内不止一道先天灵力，有很多道，但是都被分隔开，只有一道先天灵力可以被自己催动，并且在运转过程中，周天之内并没有发现枷锁的存在。
先生皱眉，比自己想象的更为严重。
平常人只要感应到先天灵力，再配合一些药物辅佐基本上就可以突破枷锁，但是像一剑这样的情况……唉！
一般情况之下，不论人体内拥有几道先天灵力都可以被催动，并且数量越多或质量越强则突破速度就越快。
但是像一剑这样体内分散有多道先天灵力的情况一般被称呼为先天残破之体，通俗一点就是一剑的先天灵力是破损的，所以就呈现出了多条先天灵力的情况，而能够被催动的那道先天灵力则是原本先天灵力的中心枢纽。
先天残破之体在大陆上极为罕见，百万分之一的概率！
没想到让一剑给遇上了，还真是多灾多难。
先生不知道自己该说不说，因为先天残破之体的寿命很短。古籍上记载的最短寿命是十三岁，最长寿命的也不过二十岁出头。
师姐，先生两人都沉默不语，寂静的院子，冻结的空气，瞬间让一剑知道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是自己要快没了吗？还是寿命？
可是，自己不想就此结束，“先生，你有什么办法吗？就算死，我也不怕！”一剑斩钉截铁地说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看着一剑眼神透露出来强烈意愿，先生缓缓说道：“确实有办法，但是我也不知道保不保准，而且——”
“没关系，我自己愿意！”
先生突然觉得眼前的孩子就好像是洪流之中矗立的钢铁，任凭冲刷也不会倒下，既然他有如此的决心，那么好，就算失败了，也得救他回来。
晚饭过后，先生准备了一个浴桶，里边放入了先前买回来的药草，连外边路过此地的行人都闻到了一股子强烈的药草气味。
按照古籍上所说，想要治好先天残破之体，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修复先天灵力！这说起来简单，但是实际做起来很难。至今为止，在大陆上成功的人不超过十个！
先生打算通过阶段性的药浴方式帮助一剑。这个法子虽然花费时间长久，但是成功率相比于其他的方法来说是比较高的，足足有百分之二十的几率成功！（而其他的最高也只有百分之五）
步骤就是，先生将买回来的药草放入浴桶之内进行熬制，待到一剑适应之后立马将自己灵力注入，配合药效一同起到起到引灵作用，随后一剑走入浴桶之内催动自己的先天灵力将那些分散的灵力一道道吸收，待到药效耗尽为止！
在这过程之中，一剑所忍受的痛苦超常人所想，先别说引灵吞噬其他灵力，就连温度都难以让常人痛苦万分（所以为什么要在晚上进行就是因为温度影响）！
待到一切事情都准备好，先生回头看向只穿了一条白裤衩的一剑，后者脸上露出坚毅的表情。
先生缓缓说道：“去吧，孩子，信念一定不要丢失！倘若真有危险，随时叫我，我也会在旁边看着的。”
一剑点头，走向了浴桶，虽然此时它已不再是滚烫的模样，但是袅袅上升的水雾还是让人难以靠近。
“一剑，不要害怕，试着去感受你的先天灵力！当每个人解锁自己的先天灵力之后，他们就开始不同于常人了。试着想象，先天灵力围绕在自己全身周围，抵御着这些温度！”
先生的声音在一剑的耳边不断回响，自己也不自觉地感受先天灵力，幻想着自己就像一颗蓝星，而先天灵力就像一颗月亮在自己身边环绕，像阻挡外来的陨石一般阻挡着温度。
渐渐地，一剑再也感觉不到周围的热浪，一只脚先踏入进去，然后再他另一只脚，最后全身。整个过程虽然有些缓慢，但是对于一剑这样的新人来说确实不错了，就连先生内心也有了些对他的夸奖！
若是能成功，那这孩子将来必定是一个天才人物！
全身心沉浸在药浴之内，有着先天灵力的帮助，一剑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受到了温泉一样的照顾，全身红彤彤，而且草药也正在发挥作用不断从身体表面汇聚到自己的内部。
按照步骤，先生也是将自己浩瀚如海一般的灵力汇聚到一剑的身上，但为了照顾到一剑这个新人，还是采取了层层递进的方式。
在先生的帮助和药效的推助之下，一剑催动着自己的先天灵力不断靠近其他分散的灵力，像大鱼吃小虾米一样成功吞噬其他的先天灵力，也算是重新聚合先天灵力了。
一剑的体内有多少道分散的先天灵力，想要一时吞噬它们并非易事。
就连先生都想不到这事情如此顺利。现在一剑已经成功吞并了两道先天灵力，壮大自己的中心枢纽。
还剩下有一些药效，而一剑的先天灵力已经不能再涨，看来是极限了。
先生在一旁提醒，此时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一剑，利用剩下的药效巩固你体内的先天灵力！”
不用多说，一剑已经懂得怎么做了，就想象你正在游戏中的训练场，手上拿一把枪。
如何巩固先天灵力？这就好比压枪，集中精神，控制自己的力量！
先天灵力刚吞噬完，体型壮大了一倍，想要巩固下来确实有些难度。
这道先天灵力变大了，也变得膨胀了，在一剑的体内不断乱闯，不断攻击一剑身体，就好像在宣示它才是最厉害的！
就好像古代的有些将臣，有了点功劳就开始咄咄逼人，竟然连君主都不放在眼里！
这样的后果，只有死路一条！
一剑强忍着先天灵力带来的痛苦，使出自己的浑身解数，使出像如来镇压孙悟空那样的招数——五指山！
嘣！
先天灵力被一巴掌强力镇压，再也放不出什么豪言壮志，安安静静地呆在一剑体内。
大功事成！
先生的脸上也显露出难得的笑意，轻轻捋着自己黑长胡子，连连说道：“不错，你将来也是一个大人物，悟性不错，但在心性这方面还需要稳重。行了，今天先这样吧！你也累了，洗漱完后在睡觉吧！”
一剑走出来，对着先生鞠躬抱拳，很感谢先生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