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默契
坐在导师席的秋堂钰插话道：“嘿, 小橙子，你还真说对了，秦珩才不怕比记忆力，这家伙从小记忆力就强到离谱, 那小子挑错人了。”
秋堂钰虽然是第一次见路星程, 但他隐约从秦珩对路星程的态度里察觉到了什么, 所以有点把路星程当自己人的意思，挺自来熟的。
路星程露出自豪的表情：“那当然。”
秦珩是他见过最优秀的omega，甚至不输给alpha。
秋堂钰瞅着路星程骄傲的模样，暗想，我夸秦珩，你自豪什么？
他再看看从容自若、春风满面的秦珩, 又看看笑盈盈的路星程, 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两人站在一起，还挺般配。
“导演。”秦珩拿起话筒，朝正在和施一洲解释的导演道，“请你过来一下。”
总导演闻言，立刻陪着笑脸过来了, 旁边则是黑着脸, 怒气冲冲的施一洲。
总导演一过来就先开口道歉：“秦老师啊, 今天这事实在对不住，我也没预料到会这样，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我和老洲已经商量好了，到时就剪掉这一段，比赛继续, 你看怎么样？”
秦珩淡漠道：“你可以确保现场没有人录音录视频，把这一段流出去？”
这也正是施一洲担心的，要是这一段真被传出去，那他们就亏大了！
总导演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这个他的确不敢保证，而且依据合同，如果这段录播事故对秦珩造成名誉影响，秦珩是可以要求赔偿的，这让想保下赵禾渊这棵比赛苗子的总导演很头痛。
至于路星程，他倒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删除现场人员的录音和视频，但他知道，堵不如疏，而且秦珩真正的用意也不是删掉这一段。
这只是一种谈话技巧，秦珩把总导演放在火架上烤，再慢慢说出真正的目的。
所以他静待秦珩的后话。
正如路星程所料，秦珩在气氛又陷入僵局时，继续道：“我可以参赛。”
总导演脸上先是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随后就跟春节盛放的烟花似的，五颜六色的喜悦在脸上绽开。
“真的？你确定？”总导演怀疑自己听错了。
秦珩淡淡扫了他一眼。
总导演不再多言，马上道：“我马上去做准备！”
这对总导演来说简直是天降话题和热度，压根不用担心首播的收视率了！
秦珩出声阻拦道：“不要忘记，让我参赛，这是另外的价钱。”
该拿的，秦珩可一分不会少拿。
总导演爽快道：“好好好，加钱加钱！”
施一洲面露震惊之色，在秦珩答应下来时，他正想劝劝，却被路星程拉住了。
路星程：“相信秦珩。”
施一洲愣了愣，正是这一愣神的时间，让秦珩和总导演谈妥了。
他悲愤地望着路星程，小声抱怨道：“相信什么啊相信！你知道上面都是什么人吗？他们个个都有来头，这个是国内冠军，那个是世界亚军的，怎么比？而且他们全都接受过专业的记忆训练，身经百战！”
施一洲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说话的音调越来越高。
总导演听了他的抱怨，忽然也觉得这不太公平，就问秦珩：“秦老师要不要再准备一下？”
“录节目前我看过台本，了解记忆力比赛的内容和规则，不用浪费大家时间了，开始吧。”
总导演道：“那我们从你接受挑战这一段开始录？”
秦珩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坐在后面的观众和台上的选手看到秦珩比了“ok”，无论之前他们抱着什么心态，此时此刻，他们都只有一个心情，那就是惊讶，有很多观众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讨论。
“难道秦珩真的要上？”
“也可能比ok的意思是说沟通清楚了，把这事当演出事故处理？”
“我偷偷录下来刚才的画面了，他们剪掉也没用。”虽然综艺录制现场不允许偷录偷拍，但观众太多，节目组想管也管不住。
秦珩与总导演沟通结束后，总导演精神振奋，迅速在对讲机里安排工作人员们就位，然后又上台与选手们交谈。
施一洲望着总导演忙碌的背影，安慰秦珩道：“你如果觉得为难，不想上，我也可以处理，不需要硬上。”
路星程则鼓励道：“干翻他们。”
这话是他在打游戏的时候学的。
秦珩似乎是被路星程带起了情绪，向来冷淡的他露出跃跃欲试的笑容：“可以。”
“……”施一洲看着这两人言笑晏晏，互相加油打气，顿时觉得自己很多余，还是个傻逼。
台上，执行导演拿着话筒主持秩序：“各位观众，非常抱歉，刚才突然中断了录制，现在我们可以继续录制了，请各位观众回到自己的座位。”
“另外，我们已经沟通好了，待会儿，秦珩会上台和我们的选手一起比赛。”
话音落地，观众席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卧槽”声。
所有人就位后，节目录制继续，主持人邀请秦珩上台，随后镜头转向了秦珩。
“行，那我试试吧。”秦珩语气轻松，坦然地站起身，高挑的身影和出挑的气质，让他格外与众不同，全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汇聚在他身上。
观众席里有一小部分秦珩的粉丝，小恒星们喊道：“秦哥，加油！”
一些对秦珩比较有好感路人也在小恒星的带动下，跟着一起喊：“加油啊！”
秦珩回过身，朝观众席挥了挥手，引起小范围的欢呼。
秦珩光明正大地应战，反而让台上的赵禾渊有点难堪。
在秦珩上台后，他朝秦珩干笑了一下，然后礼貌地伸出手，握了握秦珩的手，其他选手见状，也纷纷和秦珩握手。
主持人调侃道：“哎呀，这场面很像明星见面会嘛。”
秦珩笑道：“我只是一个演员，勉强算得上一个明星吧。”
秦珩随便提了两个选手，说出了他们的名字、学校和专业，还有选手在自己领域的优秀战绩。
“我相信这几位选手也是他们圈子里的明星，所以今天还真是明星见面会。”
主持人讶异道：“你都记住了哦？”
秦珩道：“刚才我有很认真地听介绍，也看过选手的资料，大家都那么优秀，自然记得住。”
主持人：“那看来第一关肯定难不住你啦。”
记忆力比赛第一关叫“人脸快速记忆”，节目组会给出300张人脸照片，每张照片都是合成脸，不存在知名人物。
照片男女比例为5：5，覆盖儿童、青少年、青年和老人等各个年龄段，至于名字，也是随机生成，没有相同的字，并且为了后面能与国际赛接轨，本次比赛里还有外国人的照片和名字，那些名字也是无序生成，增加了记忆难度。
选手的记忆时间是10分钟，答题时间是25分钟。
答题时，照片会被打乱顺序，然后同时出现在选手的屏幕里，公平起见，虽然照片打乱是随机的，但出现在选手面前的照片顺序是一样的。
答对一人的姓记1分，答对一人的名，按照名字字数记1-4分，名对人不对，不记分。
为了不让现场嘈杂的环境干扰到选手，选手进行比赛时，会进入到另外一个大厅，那边没有观众，只有裁判、工作人员和摄像机。
在秦珩进入比赛通道时，忽然回过头，目光落在路星程身上。
路星程坐在第一排，就在秦珩座位后面。
两人相视一眼，路星程抬起手，恰好到胸口的高度，然后轻他轻挥了挥。
秦珩笑了笑，转身进了比赛通道。
总导演疯狂了，满脑子都是话题度，甚至连画外音他都想好了。
他在对讲机里激动地问：“拍到了吗！拍到了吗？两个都拍到了吗？”
摄像师赶忙回答：“拍到了拍到了！”
接着，三位科学家老师开始给观众们科普“人脸快速记忆”的知识点，比如这一关的难度在哪，考得又是选手哪一部分的能力。
“每个人擅长记忆的东西不一样，有的人可能擅长记音符，有的人可能擅长记文字，有的人对数字十分敏感，这一关，考的是选手的双重能力，画面记忆能力和文字记忆能力。”
“我们在生活里，经常会有人提到脸盲症，就是这个人画面记忆能力差。我读书时，有位大学同学，他非常聪明，能迅速记住无序的数字，还能回忆起一个月前食堂的菜单，可让就是记不住班上同学的脸。”
“目前，5分钟人脸快速记忆的世界纪录是回答正确91人，分数是215分。”
观众席里响起讨论声。
“我的妈呀，5分钟91个人！！！我能记住9个人就已经不错了。”
“脸盲症的我瑟瑟发抖了，别说把人脸和人名对上号，我连人脸都记不住。”
路星程听着大家的讨论，有点茫然，这有什么难的？
不过对路星程来说，地球人的脸的确不太好辨认，如果是记气味的话，他大概会更快。
坐在他旁边的施一洲喃喃道：“完了完了，这题目太变态了。”
“很难吗？”路星程满头雾水。
施一洲气气道：“你别说话，我想打人。”
他想打，还不能打，因为秦珩很护着路星程。
这让施一洲更郁闷了。
施一洲叹气道：“你不知道，秦珩他有点脸盲。”
路星程确实不知道，他傻乎乎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一直以来的事！以前我经常带他去酒会，时不时就会有些人来找他喝酒，他总是一副完全不记得对方的样子，每次都是我帮他蒙混过去的，所以我才不想让他上的。”施一洲坚定地认为秦珩是个脸盲。
路星程摸摸鼻子，怀疑地问：“你确定他不是故意的？”
施一洲语塞：“……”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不敬业。
所以秦珩可能真的是故意的？
施一洲忽然开始怀疑人生了。
路星程又“咝”了一声，倒抽一口冷气道：“秦珩很可怜喔，吃了那么多苦。”
在路星程心里，秦珩参加不想参加的酒会，见不想见的人，都是为生活所迫，何况秦珩明明很强，还被施一洲安了脸盲症这一口锅，聪明的脑袋瓜都被施一洲说笨了。
施一洲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路星程。
怎么路星程看秦珩的滤镜也那么厚？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总结出秦珩很可怜的？这话说出去都要招黑吧？秦珩过得不要太滋润哦！
在录制厅这边，大家通过大屏幕，看着另外一边的情况。
只见工作人员缓缓推出三块巨大的照片墙，几百张照片同时出现，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当计时器亮起，所有选手开始同时记忆。
比赛现场的气氛静默而焦灼，选手全都皱着眉，扫过一张又一张的照片。
十分钟内，想要把三百个人全部记下来，那是不可能的，所以选手们要做的是尽可能记住更多人。
秦珩站在较远的地方，可以一次看完整块照片墙。
选手们在隔壁厅比赛，这的1号厅，片墙也被同步到了两侧的屏幕上。
节目组的意思是让现场的观众们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和选手同步记忆，试试看能记住多少。
别说，还真有不少观众开始盯着屏幕看。
很快，十分钟记忆时间结束，照片墙上的照片全都反转过去。
有选手选择马上答题，一边答题，一边回忆；还有选手则是坐到一边，先开始回忆。
秦珩和赵禾渊属于后者。
主持人便又采访了其中一位嘉宾老师，询问这两种方法的优劣。
“这两种记忆方式和答题方式，不分对错和优劣，只是看选手的个人习惯，前者在前期占速度优势，但在写到后面时，他的速度可能会慢下来。”
“秦珩和赵禾渊的方法则是先巩固记忆再进行答题，他们虽然没有速度优势，但比较稳。”
嘉宾老师说完，那几位边回忆边答题的选手写名字的速度果然慢了下来。
这时，秦珩和赵禾渊开始答题了。
他们答题的速度非常快，赵禾渊本来就是国内有名的记忆大师，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比赛，所以他的表现让人惊叹却不让人惊讶，反而是临时参赛的秦珩让全场观众目瞪口呆。
他答题的速度与赵禾渊不相上下，目前的正确率是100。
就连总导演都没有想到，强者竟然就在自己身边。
施一洲看到秦珩的表现，松了一口气，并暗骂这臭小子没人性没良心，居然装脸盲忽悠他！
在选手们写到第七十多个人名后，答题的速度都不约而同地慢了下来，有选手开始闭目沉思，表情痛苦，还有选手开始抓头发，表情有点焦躁。
有选手开始写错名字，或是只写一个姓和名，争取拿到更多的分。
虽然5分钟赛的世界纪录是91人，但不代表多记5分钟，纪录就能翻倍。
因为时间越长，记忆的难度就越大，回忆的难度也越大。
主持人道：“我们看到，在这一阶段，已经开始有选手写错名字，但是秦珩和赵禾渊的正确率还是100！”
赵禾渊在写到第125个人时，犹豫了半秒，迟疑地写了一个“巴”字。
路星程轻松道：“巴里·艾肯。”
与此同时，秦珩也写下了“巴里·艾肯”四个字，他的字迹遒劲有力，潇洒飘逸。
没有人知道路星程和秦珩同时答出，只有坐在路星程身边的施一洲听到了，他露出震惊的表情，然后他看看大屏幕里的秦珩，又看了看路星程。
作者有话要说： 先放个wb门票：小漫努力日更中，要到发热期了，万一被咔嚓，大家就不会迷路了
大橙子会参赛，但不是现在，现在让他上去，那不是要被抓去做研究了0,0而且他和地球人比，真的会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