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光阴
得想个办法才行。
李虚又磨磨蹭蹭了一小会。
他把腿放放到阵法中，瞬间退出。
“啊~”
李虚看着小玩意说道，“姐姐，我怕。”
小玩意用一种，哥哥真行的眼神看着他。
她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少商有一种，原来你才是吕青的错觉。
是他，绝对是他，这是他才干得出来的事。瓮盯着在场的仙人，它确定了，最墨迹那个就是李虚。
“入阵！”
少商双手掐诀，左腿在身前环绕半圈。
吸引力从圆阵生出，李虚等人被吸入此阵。
七个人，一人占据一个圆阵，阵中人身边飘散氤氲之气。
李虚变得恍惚起来。
原本许多不能理解的术与数，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原来这就是数。
以一点为心，向外扩张。
心点足够坚硬，扩张的地域方能宽广，存在的时间才会持久。
“不对，这不是我的记忆。”
李虚转念一想，就明白过来。
少商的那本游记，绝对没有记载过这种记录。
那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
会不会原本就知道！
强忍着不去理解这些数的知识，李虚环顾四周。
其余的仙人神色呆滞，一脸满足。除了少商。
他一脸平静，注视着七个圆阵的中心。
那里，一团黑白分明的气团凝结。
白的是炁，黑的是仙气。
两种不同的能量纠缠在一起，它们相互依偎，嬉戏打闹。
蓦然，阵法猛然一吸，李虚体内的两种不同能量被吸出大半。
等气团成型后，它已经变成一颗黑白相间的石头，拇指大小。
随后，又是一阵猛烈的吸力，李虚体内的炁、仙气被吸收一空。
他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习惯了有仙气与炁在体内，忽然间变回一个武者，李虚有点不习惯。
其余几个仙人亦是如此，少商也不例外。
这个时候，其他仙人也恢复正常。
黑白相间的石头下方，升起一个四方平台，有一张八仙桌大小。
平台上放着三本古朴的书籍。
第一本名曰：＜气数象＞。
另一本叫：＜符箓初解＞。
最后一本名为＜仙路要纲＞。
书籍压着十几块青葱翠绿的石头，里面的生命力很强。
一颗相当于李虚体内木之属的数倍。
“符箓初解！那是老子的！！！”
李虚看到这本书，双眸直接充血。
无他，唯眼馋耳。
妙妄宗的符箓他觊觎多日，只可惜始终无法得其门。
其他几个仙人也大差不差，都盯着那几本书。
“不对，不对。”李虚压抑住心中的渴望，他发现少商看那十几块石头的眼神不对。
等平台停止上升，巨大裂缝背后闪出一道刺目的光芒。
是雷电。
光芒过后，雷声滚滚而来。
轰隆隆。
众仙人的心跳随着雷声的跳动而变快。
怦、怦、怦。
雷声过后，裂缝被彻底撕开，从下方往上看，就好像一只眼睛。
“快，抢！”
站在阵外的鬼仙对吕青说道。
她很急。
吕青挣扎着爬行，她的手刚放到圆阵的边缘，手上皮肤立马发生变化。
原本她的手饱满而富有弹性，是那种三十多岁男人的挚爱。
伸到阵边后，立马干枯，只剩一层皱巴巴的皮贴在骨头上。
看到她的手，李虚仿佛看到那个嬷嬷。
她的皮肤同样如此，特别是她临时之际。
不能出阵，会死。
这一刻，其余几个在观望的仙人心中明悟。
鬼仙催促道，“快点啊，拿石头。”
吕青摇摇头，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她把两只手放在一起比对，牙齿紧扣下唇，鲜血溢出都浑然不觉。
她这会特别想哭，她恨自己怎么那么笨，别人都没有想着离开，自己怎么就那么傻。
鬼仙指着吕青的鼻子骂道，“废物，废物。”
李虚拿起自己只剩骨头的右手一点点靠近阵边。
越靠近阵的边缘他发现骨头的变化就越快，骨头在腐朽。
是的，腐朽。
除了站在阵法中，一旦出去会腐朽。
李虚收回手臂，用目光在少商身上探索。
少商盘膝而坐，双手手背放在膝盖上，大拇指分别压着中指与无名指，小指与食指向外伸展。
“想要？可以，拿你们的光阴换！”
少商感觉到其他仙人在看自己，用干枯的咽喉发出声音。
何铭指着＜仙路要纲＞，“大人，我要那本。”
“三百年。”
听到少商的话，何铭双眼闪烁，他在抉择。
“我换！”
就在何铭沉思的时候，仙鹤门人开口道。
少商右手提到半空，画了个半圆。
那本＜仙路要纲＞飞入他所在的阵法中。
他双手捧着＜仙路要纲＞，迫不及待翻开。
然后他发现一个恐怖的事情，他的手，在腐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老起来。
“不！”
他惊呼，撒开手中的＜仙路要纲＞。
其他仙人看到他的状况，心跳直接加速，跳到顶点。
因为在其他人的视角中，他整个人是刚接触到＜仙路要纲＞的时候就开始发生变化。
不仅仅是手而已，连样貌都迅速变老。
他的时间被夺走，被＜仙路要纲＞抽取一空。
何铭回过神来，怒喝道，“大人！您在做什么！”
他的后槽牙进行亲密接触，镶嵌在一起。
愤怒已经不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光阴易逝，容颜易老。
李虚心中闪过这句话。
仙鹤门的仙人已经不见了，地上只剩下他的衣物。
他的身体、骨头随风而散。
＜仙路要纲＞上面，一颗翠绿的石头缓缓成型。
原来，石头就是光阴。
“他自己撑不住，怪得了谁？仙？呵呵，蛀虫罢了。”
“你们仙就是一群蛀虫，一群啃食天地的蛀虫！”
“我只不过把你们的一切收回，这合乎天道，顺应常理。”
少商的声音回响在众人耳畔。
“那我呢？师傅，那我呢？”
烟花跪坐在阵中，她的那双眼睛在少商身上刮蹭。
她一个字一个字说出口。
“你？没有我，有你如今的一切？没有我，你能多活五十年？今天，我只是让你走到你原来的轨迹上。”
少商斩钉截铁说道。
烟花是他从小收养的孤儿，烟花身上的手段，甚至生命都是他赋予的。
从他的角度上看，他没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