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摸大鱼
两日后，整个邕城沉浸在紧张的氛围中，李虚悄悄找上秦镖头。
秦镖头见到李虚的第一句话，“你胆子很大！”
“势已成，我们只需要加把火就行，秦大哥，帮我！”
李虚直言道。
秦镖头闭目深思，太阳穴随着心跳，有规律鼓起。
半响后，秦镖头问：“这两日你是如何躲过他们的搜寻？”
李虚道，“藏污纳垢之地。”
这几天，李虚躲在屎堆中，并不好受。
秦镖头竖起大拇指，退后一步，再问，“如何交手？”
“那小姐有鬼仙牵制，我们联手，做掉那老嬷嬷。”李虚语气轻松，“修仙之法我抄录一份，原本秦大哥拿去便是。”
秦镖头思考良久，点点头。
他想成仙，与其他人不一样，别人或许是为了地位、实力，而他是为了心中的某个执念。
秦镖头让手下撤出邕城后，前往青虹派驻地。
动手的地点，只能选择他的这个窝，那些手下如果不先逃走，事发之后，可能被迁怒。
容道一行，镖师们损失惨重，要说镖头没有一点怨言，李虚不信。
时机一到，再加上足够的利益，秦镖头肯合作，李虚不奇怪。
他若不肯那才奇怪，只能说他是一个圣人。
“十三啊，不要怪我，允诺你的掌法，我已传授。”李虚躺在地上，回想起十三那副趋之若鹜的模样，有些感慨。
“倘若家兄不存，他之今日，未尝不是吾之过往。”
半个时辰后，李虚听到院落之外有走动声，于是他假寐。
咿呀，门被推开。
李虚坐直身体，不可置信的神色跃然脸上“秦大哥，你！”
“动手！”
嬷嬷身先士卒，飘飘然向李虚袭来。
她双足离地一尺有余，手中拿着一把绿如意，莹莹之光从如意上飘出。
李虚觉得甚是有趣，仙人的能力他心神往之。
“来，看看是你威猛，还是我拳头更硬！”李虚大喝一声，提步上前。
近了，摆出马步姿势，腰马合一，右拳微微下倾，一个直拳打出。
哗啦一声。
李虚这一拳打了个空，如意竟化作一团氤氲之气，包裹住他的右拳。
离地的嬷嬷轻蔑一笑，单手掐诀，“如意如意，随我心意！”
语毕，氤氲之气暴涨。
眨眼间覆满李虚全身，他的手脚皆受到束缚。
粘稠，这是李虚唯一的感觉。
好似落入水中，一举一动都承担着莫大的压力。
李虚深吸一口气，豪杰之意涌上心头。
束缚，小了。
不待嬷嬷再度出手，李虚眼神一撇，念动神至，屈人之势起。
氤氲就好似那一张薄膜，三两下间被撕扯破烂。
嬷嬷喷出一口老血，身形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退。
李虚正要乘胜追击，察觉身后有恙，紧忙收拳前滚。
果然，下一刻那立足之地便受袭。
一团好似烈火的霞光直挺挺按在地面上，留下五个足足一尺有余的深坑。
“你娘来了。”李虚百忙之中道了一句。
这个时候的鬼仙乖巧听话，闻言便是化作一道血光从他手臂飞出。
“娘~~~”
稚嫩的声音响彻院落，心悸之感消无影踪，李虚提起精神应对嬷嬷。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嬷嬷的身形才刚在秦镖头身前落下。
秦镖头也不含糊，随手一抽背后巨斧，一下挥到嬷嬷背后。
只可惜，秦镖头的速度较为缓慢，被嬷嬷躲过，她的背后仅仅衣衫破损。
“该死，你这个满口谎言之人！”嬷嬷吃痛，退到墙角。
随即，她口中呢喃，抛出如意。
如意犹如一支离弦之箭，飞至空中。
“好胆！”
秦镖头再抽出一斧，双斧迎向半空中的如意，与之缠斗在一起。
李虚见嬷嬷失去如意这个依仗，几个跨步间逼近墙角的嬷嬷。
“嬷嬷，我们萍水相逢一场，没想到您竟然如此狠心。”李虚口吐言语，手并未停。
拳随念至，李虚打出第一拳，直取嬷嬷心口。
嬷嬷的身体灵巧得不像话，一个侧身便闪过这一拳。
李虚暗道一声好身手，随即变招。
直拳一收，化拳为肘，顶在嬷嬷的下巴。
砰。
这一肘，打得嬷嬷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贴在墙上。
“看你能挡我几拳。”李虚趁势而上，双拳一前一后打出。
方才他那一肘，并未打实，只是稍微触碰了些许。
而接下来的这两拳，打得结结实实。
邦邦两声，墙壁上出现两个拳印，入墙一寸有余。
这两拳又被嬷嬷躲开，她以脚作手，倒挂在墙沿上。
她的舌头像青蛙一样，伸得很长，冷不丁一抽。
李虚躲闪不及，脸上火辣辣地疼。
这一下，李虚的狠劲上来了。
他一跃而起，燃起心中豪杰意。
一拳对着嬷嬷的太阳穴砸去，嬷嬷这一次避不过，滚落在地，口吐鲜血。
李虚上前一步，正要把她打死。
身后传来破空之声，那如意毫无顾忌秦镖头的双斧，回援了。
李虚只得迎接它的袭击。
如意接近后，又是粘稠之感，李虚的动作稍一停滞。
“我去杀了她。”秦镖头来到李虚身侧，指着地上哀嚎的嬷嬷道。
“好。”李虚让过身为与他错身。
谁知，两人相互交错的刹那，秦镖头竟是一斧挥在李虚腰后。
“！！！”
“那小姐已被牵制，嬷嬷身受重伤，摆明了接下去是收割局面，为何，秦镖头这个浓眉大耳的壮汉要反水？”李虚满眼不敢置信，这次是真的，并未作假。
念起，斧落。
来自腰后的锋芒与浸人心神的恐惧感，李虚来不及多想，本能地收腰提腹。
哗~
这一斧，不仅仅斩在李虚的后腰，更是斩在他的心尖。
斧伤约莫一掌大小，李虚单手险些按不住伤口，可那喷涌而至的血，就好似水流一般，无孔不入。
它们顺着手指缝，留在裤管，两三个呼吸间，李虚下半身鲜血淋漓。
也许与小时候的成长环境有关，李虚受创后并未愣神。
而是脚步飞快，来到墙边，单手撑在墙上，一个跳跃，上了墙头。
“休走！”这个时候，秦镖头才反应过来。
他一时间还不能接受有人吃了自己一斧后，还能瞬间做出离去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