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柯学定律
经过一轮问询，工藤优作把这三人暂定为嫌疑人，就在他们互相辩解争执时，楚鳞正在根据现有情报梳理整个案件。
已知：死者凯瑟琳是华盛顿大学艺术系的学生，因被前男友纠缠和闺蜜来莫斯科旅游散心，死于氰化物中毒。
桑妮·威尔逊，死者的闺蜜，华盛顿大学化学系学生，有条件获得氰化物，根据凯瑟琳的前男友艾伯特的证词，她曾发表过嫉妒凯瑟琳的言论，有杀人动机。
艾伯特·强森，死者的前男友，某医院的实习医生，也有条件获得氰化物，据桑妮说，他因分手而对凯瑟琳不满，扬言要杀她，也有杀人动机。
玛琳娜·琼斯，现在化名为安娜·加西亚，通过红鹰的观察，他们已经确定那个女人就是那个连环杀人犯的助手了，她能一下子判断出人死了也不奇怪，没有什么杀人动机，但是凭她的前科，杀人从来不需要理由。
楚鳞抓了抓头发，有些纠结。
红鹰听着他口中的碎碎念，突然说了一句：“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你们文职部的都这么神奇的吗？
楚鳞：“你就知道了？是谁啊是谁啊？”
红鹰有心要锻炼后辈，没有直接告诉他答案：“你认为是谁呢？”
楚鳞犹豫地说：“我直觉应该是……桑妮，但是我没有证据。”他的直觉一向很准，但是这是破案，总不能靠直觉来定罪，还是要讲究证据的。
红鹰有些惊讶，这直觉挺准啊！
他没有说楚鳞的判断到底对不对，而是开始教他怎样通过观察来判断一个人的职业、性格、经历等。
他们现在用得是假身份，就算知道凶手也暂时不便出面，要是那个小说家破不了案，红鹰才会考虑出面解决。
“你看，那个桑妮刚才还在哭，但是仔细看就知道她是干嚎不下雨，现在和其他两个争执脱罪看似有条理，其实根本经不起探究。”红鹰直接从三个嫌疑人开始分析，“你看艾伯特，他虽然携带了氰化物，但是能被人一眼看出来的氰化物肯定没怎么伪装，凯瑟琳再晕也不至于认错药。而且他对凯瑟琳应该还有感情，即便在争执时还在不停地瞟地上的尸体。”
“玛琳娜本身动机不足，而且这是去美国的飞机，有案底的她现在的假身份根本经不起推敲，不会在这个时候杀人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红鹰逐条给楚鳞剖析着这几人的性格与动机，说得有条有理，令人信服，但是……
“证据呢？”他讲了半天没有证据啊！
“我推测桑妮是通过更换药物来谋杀凯瑟琳的，这样看的话她的身上应该还有另一瓶伪装成晕车药的氰化物。”红鹰叹了口气，“可是这个证据链不足，发现的时候她很可能已经把药瓶上的指纹擦掉了，她还是化学专业的学生，就算找出她身上的药物，在艾伯特也有氰化物的情况下，她只要咬死不知情，也只能证明她携带违禁品而已，不能证明凯瑟琳接触了这瓶药。”
“如果以我本来的身份，我可以用异能来证明她杀人了，但是我在美国的身份可不会异能。”红鹰也很无奈。
“凶手就是你——桑妮小姐！”
另一边，工藤优作的思路与红鹰相似，虽然觉得玛琳娜的不对劲，但还是找出了真凶：“桑妮小姐，你通过偷换死者的晕车药让她吃下氰化物，在摇晃死者时趁机将氰化物调换回来……”
至于艾伯特为什么会带氰化物，据艾伯特本人阐述，他本来确实想谋杀凯瑟琳，甚至在俄罗斯时特意订了她们隔壁的酒店，而凯瑟琳发现了他的跟踪后，和他好好谈了一次，他最终放弃了杀人的想法。
按理说他已经把谋杀用的氰化物扔掉了，身上的应该是晕车药，是特意为凯瑟琳带的，可是在他上飞机后想要拿出晕车药给凯瑟琳献殷勤时，发现药居然变成了氰化物！他以为是自己拿错了药，又不想担携带违禁品的责任，就不敢说出来，却没成想，前女友竟然就这么死了。
“从发现死者到现在，你应该没有时间处理药物，所以那瓶伪装成晕车药的氰化物，就在你的口袋里！”工藤优作指着桑妮，斩钉截铁地说。
桑妮后退两步，跌坐在座椅上，嘴唇嗫嚅着难以辩驳，随后一声叹息，捂住了脸：“我……我也不想杀她的……”
就在桑妮认罪时，楚鳞看得有点不对劲，他伸肘捅了捅红鹰：“那个红、哥啊……你不是说这个证据还不足以定罪吗？为啥她自己认罪了？”自己认罪这性质可就不同了啊！
红鹰：我也不知道，我也很迷惑啊！！
但是这情况有些眼熟，他摸着下巴努力回想，总算是想起来了一个情报：“我听说战后很多人心理出了问题，比较偏激，杀人案频发，尤其日本和美国是重灾区，所以侦探行业如日中天。很有可能这些冲动杀人的罪犯只要被揭穿……就更容易认罪？”说着说着他自己都不太相信，可是除了这样也无法解释现在的状况，只能归结于凶手心理素质不行……吧？
红鹰想到刚才桑妮攀扯他人时的侃侃而谈，一点都不像心理素质不好的样子，放弃了解释。
那边因为桑妮的认罪，这件案子就这样了结了，艾伯特虽然不是有意的，但是携带违禁品依然要受到一些处罚，至于玛琳娜……
工藤优作破案后，总是感觉那个名叫安娜的女人不对劲，在他回到座位上时，围观了一切的有希子拉了拉他的袖子。
工藤优作侧耳倾听，神色变了变。
有希子说得是——“安娜的样貌是易容的。”
谁没事易容上飞机？而且既然是易容，那安娜这个身份想必也是假的。工藤优作思索了一会儿，起身去找了机长。
没人知道他找机长时说了什么，飞机的后续行程中风平浪静，没有再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华盛顿机场，但是等飞机停稳后，机组人员迟迟不通知乘客下机，机长告诉大家，需要等待警方过来将犯人押送走才能离开。
没想到仅十几分钟就来人了，但是不是警方，是fbi。
fbi的人冲了进来，一部分带走了桑妮和艾伯特，另一部分突然制住玛琳娜将其带走。
其中一个亚裔面孔的探员对大家解释道：“经群众举报，安娜·加西亚是fbi追查已久的逃犯。”
他将玛琳娜铐起来后，看似无意地撇了红鹰一眼，压着犯人离开了。
等fbi的人离开，楚鳞有些疑问：“他们怎么知道玛琳娜的事？”按理说接应红鹰不需要这么多人，会来这么多的探员必然是早有准备，可是飞机上不能用手机通讯，就算飞机刚停红鹰就给fbi发了消息，也不至于来得这么快。
“之前工藤优作单独去找过机长，应该是机长通知的。”红鹰很快就推测出了原因，“而且我在飞机停稳后就给他们发了玛琳娜的信息，他们知道也很正常。”
空姐们通知乘客可以下飞机了，在大家收拾行李的混乱时刻，红鹰悄悄对楚鳞说：“等会我去跟fbi会和，你装成普通游客下去，然后找一班飞机回国。”
楚鳞点头应允。
红鹰去找fbi了，楚鳞为以防万一，不远不近地跟了他一段路，直到看到他和那位亚裔探员会和。
红鹰笑着上前道：“好久不见了，秀！你现在也是正式探员了啊！”他去卧底的时候赤井秀一还是个实习探员。
赤井秀一礼貌回应：“好久不见，前辈。”
“不过怎么是你来接应我？克罗恩呢？”他在俄罗斯向fbi汇报的时候，那边就告诉他，克罗恩探员会负责接应他。
“克罗恩前辈临时接到任务，去保护史密斯先生了。”
红鹰眉头一皱：“史密斯……那个前议员？”他故作无意地理了理头发，趁机用余光扫视周围，没有发现楚鳞的踪迹，“之前华国外交部发来抗议，不是将史密斯送上军事法庭了吗？”这个史密斯是当年暗中派人去华国袭击的议员，按理说早就应该在军事法庭上被枪毙了，没想到居然还活着。
“他要是真死了，史密斯家族哪里会罢休，据说是他们家族想了办法把他换出来了，一直都活着呢。”赤井秀一也不喜欢史密斯的做派，可是职责如此，他也没办法。
“昨天，史密斯的别墅被人袭击了，袭击者不明，上面就派了探员去保护他。”
红鹰面色如常，心里却有些愤慨，没想到史密斯这个毒瘤还能过得好好的，这件事他一定要想办法报回去。
离他们不远处，楚鳞静静地靠在柱子后面，双手紧紧攥成拳。
……
待红鹰他们走远，楚鳞找到一个僻静处，拿出手机汇报这次任务，负责他的人还是周叔。
这次任务完成得非常顺利，作为未成年，还是第一次做任务，能够达成这个结果周叔很欣慰，大力夸奖了楚鳞一顿。
等汇报完毕后，楚鳞停顿了一会儿。
“阿鳞，怎么了？”电话那头的周叔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状态不对劲，“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楚鳞轻声道：“周叔叔……我暂时先不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