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收养一个饭团
“这孩子冻太久了,底子给冻坏了。”
“啊?还能不能养回来?”
“只能慢慢调养,尤其注意骨头这块儿,不然大了容易风湿,还有肺……”
……
我这是……被救了?
好温暖……
费奥多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耳边隐约传来交谈声。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弄清楚现在的情况,却看到一只小手按住他的肩,重新把他推回去躺好。
费奥多尔懵逼:???
那只手的主人,楚鳞惊喜地看着他:“你醒啦?先不要动哦,要医生叔叔看过才能起来!”
说着,楚鳞奔向门外:“妈妈!医生叔叔!弟弟醒啦!”
费奥多伊眼睁睁看着这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嘴里喊着他听不懂的语言打开了病房门,把门口正在谈话的两个人拽进来。
医生被拽了个踉跄:???这小孩怎么这么大力气?
沈梦淡定地稳住身体,还顺手扶了医生一把:“医生,孩子醒了,您快去看看。”
病人最重要,医生略过了刚才对那股怪力的迷惑,走到费奥多尔的病床前开始询问情况。
医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四肢还能不能动?”
费奥多尔:“Пpoctnte,rheпohnmaю,чtoвыгoвopnte”(抱歉,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沈梦和医生面面相觑。
“好像是俄语?你知道啥意思不?”
“这小孩我们搁山上捡的,我也不道啊!不过我老公应该会一点,他去缴费了……”
等楚涛缴费回来,就看到医生和自家老婆一脸看到救星的表情,把他拽到费奥多尔的病床前。
沈梦:“老公,这小孩应该是俄罗斯来的,说的话我不明白啊,你来问下。”
楚涛以前当兵的时候就是在边防部队,时常能在边境遇见一些俄罗斯人,也会说一些俄语。
于是楚涛就被赶鸭子上架地用自己的散装俄语和病床上的孩子交流。好在这孩子理解能力不错,在楚涛连说带比划下,他每次都能很好地理解楚涛的话,二人沟通很顺利。
楚涛充当临时翻译,先和医生交流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等医生检查完毕,他才开始询问这孩子出现在山上的原因。
楚涛:“这孩子叫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沈梦:“费啥?”
楚涛:“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沈梦:“什么司机?”
楚涛:“费、咳,你叫他费佳好了。”
沈梦:“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外国人名儿真难记。”
楚鳞站在旁边听父母谈话,从爸爸口中得知,这位叫费佳的小哥哥今年8岁,父母双亡,据说是被拐卖团伙偷渡带到了华国,然后费佳趁坏蛋不注意偷偷跑了出来,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山上,他也不清楚。
楚鳞遗憾:不是弟弟啊……是哥哥呢。
哥哥其实也不错,他想着。
费奥多尔讲述的这段经历当然是有漏洞的,但是一个8岁的小孩子讲不清楚事情不是很正常吗?而楚家夫妇也不会去怀疑一个刚刚脱险的孩子撒谎欺骗他们。
费奥多尔看着这对夫妻在听完他的讲述后,就急匆匆地出门打电话了。
“那个男的一看就知道是警察,应该是去找人调查那个莫须有的拐卖团伙了吧。之后估计会把我遣返,再找个孤儿院安置。”他冷淡地想着,安静地靠在床上等待这些外国人对他的处理。
“哥哥,你为什么撒谎呀?”
费奥多尔有些惊讶的转头,看向旁边那个差点被他忽略的男孩。这应该是那对夫妻的儿子,他想着,微笑地对楚鳞说:“oчemtыгoвopnшь”(你在说什么?)
楚鳞想起这个小哥哥是外国人,于是绞尽脑汁从自己匮乏的英语词汇量里翻出几个单词。
“whyyou,lie?”
费奥多尔脸色微变,他不懂自己连成年人都骗过去的伪装会被一个同龄人看透。费奥多尔努力端起自己的面具,再次询问:“oчemtыгoвopnшь”
楚鳞有些委屈地撇撇嘴,这个哥哥怎么感觉假假的呀。
他磕磕巴巴地说着自己的散装英语:“iknowyou,懂,english,ifyounosaytrue话,iwanttallmymother”
这下费奥多尔也不敢装不懂,他有些紧张地问:“howdidyouknowaboutthis”
楚鳞:“?说慢点呀,idon’tknow”
费奥多尔叹气:“how——didyou——know——aboutthis”
楚鳞:“youlikeme,lie!”(你说谎的样子跟我一样呀!)
费奥多尔:???你一看就是那种在幸福家庭长大的毫无心机的家伙,怎么说谎可能跟我一样啊喂!
双方费劲地用英语沟通了半天,费奥多尔算是明白了,这家伙估计是个直觉系选手,能看穿他的谎言只是因为感觉不对。
楚鳞并没有想告发他,只是想知道他说谎的理由罢了,费奥多尔只好把他的真实经历隐瞒一部分告诉他,反正他说的是实话,只是有一些隐瞒而已。然后他们约定,这只是他们之间的秘密,不可以告诉大人。
楚鳞:……哥哥说的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是又没有问题。
没过多久,楚家夫妻回来了,拐卖团伙一时半会找不出来,但是这个孩子总不能一直在医院。沈梦走上前将楚鳞带出门,由楚涛一个人和费奥多尔沟通。
病房外,沈梦关上门,蹲下身,认真询问楚鳞的意见。
病房里,费奥多尔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站在自己病床前,有些扭捏又不失坚定地、磕磕巴巴地问他:
“费佳,你愿意做我们的孩子吗?”
“小鳞,你想有个哥哥吗?”
门里门外,夫妻两个温柔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孩子的命运就此开始有了交点。
“mheпpnrtho,чto”(我愿意)
“当然想啊!”
在这个严寒的冬日,费奥多尔有了一个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