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女儿?哪儿来的女儿?
槐居内,坐车回来的李君言直接把被捆成粽子的程安利“啪”的一下,丢在了槐居大门内,着急大喊:“老板!快来救救楚朝昭!”
黑伞里的楚朝昭一进入槐居,就直接显现出来,摔在地上。
脖子上的头又滚了下来,在地上咕噜咕噜滚着。
她现在就宛若破碎的玻璃瓶,身上一道道裂痕狰狞地蔓延开,一双手近乎透明!
沐夏立马出现在了楚朝昭旁边,蹲下看了眼,啧啧称奇:“问题不大,本源没被伤到,话说你们这是去晒日光浴了吗,这晒的。”
说完,沐夏手指在面前空气中画了个圈,随即指向了楚朝昭。
槐居中的灵气便仿佛是被控制住一般,汇聚成了一团,朝着地上的楚朝昭覆盖了上去。
就仿佛是一床轻柔的蚕丝被,把楚朝昭包住。
灵魂体破损的楚朝昭一接触覆盖而来的灵气,立马疯狂地吸收恢复,身上的裂痕也在慢慢地消退,不久后,重新变为苍白的皮肤。
此刻的楚朝昭已经恢复了行动力,在李君言搀扶下,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
李君言白着脸,在地上抱起楚朝昭的头,咽着口水,给她安了上去,扭正。
这时,楚朝昭惊讶地发现,现在的力量比受伤前更为强盛,甚至作为厉鬼的鬼气也被槐居里的灵气洗刷掉了一些,灵魂体不再那么浑浊。
沐夏看到楚朝昭恢复了,瞟了一眼地上被捆的程安利,打趣道:“我发现怎的每次你回来都会带一个人。”
李君言蹲在一边紧张地看着楚朝昭,看见她慢慢恢复才放下心来,他回复着沐夏:“这人老板说带回来,话说老板呐?”
“早上出门后还没回来呐。”沐夏知晓了情况后又消失不见了。
地上的程安利看见了这一幕惊讶地无法言语,一扭头就看见李君言向他走来,蹲下身。
“你先在这儿呆着,等我老板回来再说。”
也不怕他挣脱,李君言说完也没管程安利了。
直接招呼着旁边站着的楚朝昭也一起去坐着喝茶。
“所以我就搁这儿地上躺着??”
地上的程安利脸上因为经常摩擦地面,已经爬满灰尘,此时的他一脸问号。
……
檐廊里,李君言在和楚朝昭一人一鬼,坐在搬出来的小板凳上喝茶。
至于为啥不在客厅喝,那是因为客厅的桌椅太贵
而且那是尧离专属座椅。
当然这茶是李君言自己买的,也是自己泡的,沐夏只听尧离吩咐,其他人想都别想让她泡茶,而尧离喝的茶又都是极品。
不管尧离舍不舍得,反正李君言可舍不得,于是也爱喝茶的他在外面买了一些,屯着自己泡茶喝。
而李君言之所以把程安利丢那里,一是因为室内的家具太贵,不想让他进屋;
二是因为这人不知是敌是友;
三是因为李君言还在气为了抓他,结果楚朝昭受伤的事儿。
干脆直接丢那儿算了。
于是程安利像条咸鱼,很安详地在地上躺着,甚至翻了个身,望着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槐居内这一时间很安静,檐廊里的一人一鬼在喝茶,门口地上的程安利在望天,沐夏不知道又跑去干嘛了没人影,沐秋多半在睡觉。
直到大门打开,一只腿迈了进来。
“吱呀。”
开门的声音从门口传了出来,是尧离回来了。
他正咬着一个蛋烘糕,一脚踏入槐居,就看见门口被五花大绑的程安利。
他一脸嫌弃地俯视着地上的这坨肉。
“以后这种东西,给我丢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
尧离秉持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想法,直接吃着蛋烘糕,从程安利肚子上踩着走了过去。
“嗷!”
平躺着的程安利被踩的一叫唤。
坐在檐廊下喝茶的一人一鬼见到尧离回来,立马从小凳子上站起来。
李君言小跑着去门口提起地上被踩了一脚后,弓成了一个虾米的程安利。
“老板,我和楚小姐把这厮带回来了,咋处置。”
李君言提着一百五十多斤的程安利问道。
走到会客厅椅子上坐着的尧离翘着二郎腿。
端起沐夏刚刚泡的茶喝了一口,淡定地回答:“反正问完了会清除记忆的,问的时候别弄死就行。”
李君言眼皮子抽了抽,居然还有记忆清除这操作。
这么想着,看向了自己提着的“虾米”。
此时的他脑海里,浮现出了无数种逼问人的办法,当然不可能上五马分尸炮烙凌迟这些的。
自己身为新时代社会接班人,得符合二十四字价值观,于是乎
……
李君言和楚朝昭现在正在一间小黑屋里面。
他们关上了门窗,只开了头顶一盏锃亮锃亮的灯,硬生生照着屋子中间的桌子上,被捆住了四肢的程安利。
此时的程安利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眼神惊恐地看着面前准备对自己严刑拷问的一人一鬼。
“你确定这个挠脚心有用?”楚朝昭奇怪地看了一眼一旁跃跃欲试、正在激动搓手的李君言。
“我反正看电视剧都这样。”拿着几根羽毛的李君言正经地点头。
“”
楚朝昭不知道说什么好,反正,只要让这个人说出背后的真相就好了,什么条不条件的都无所谓了。
“如果你们不答应我的条件,我死也不会说的!”
案板,哦不,桌子上的程安利一脸视死如归地干瞪眼。
突然的,李君言想起了电视剧里的台词,摸了摸下巴,看着桌上的程安利,说出了一句耳熟能详的台词。
“哪怕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
“”
桌子旁站着的楚朝昭,已经不知道该从哪个地方开始吐槽起来,现在的自己表情就有点像“地铁,老人,手机”这张表情包。
不久后……
“哈哈哈哈哈我说!我说!你别挠了哈哈哈!”
程安利的笑声哪怕在关窗关门的屋子内都掩盖不住,传遍了槐居。
会客厅看书的尧离都捏了捏眉心,直接喊沐夏把那间屋子施了个结界,把声音隔绝在了屋子里。
被审问了还不足半小时,程安利在这“惨绝人寰、惨无人道”的“严刑拷打”中败下阵来。
不是他不给力,实在是挠人脚心这种操作,不知道是哪个龟孙儿发明的,太万恶了,简直是笑着哭、哭着笑。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程安利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调节下自己刚刚的情绪说着。
“说。”
李君言从旁边端来了两张凳子,示意楚朝昭坐着听他说。
“我其实并不想杀你的。”程安利一脸歉意地看向了楚朝昭。
“放你娘的屁!”
一旁的李君言刚放下手里的羽毛准备坐下,就听见这种“当了婊子立牌坊”的发言,气不打一处来,两世为人的他直接爆了粗口。
直接上手扭过程安利的脖子,朝向了安静坐在旁边的楚朝昭。
“看见没,被你撞死的人就在你面前!还说不想杀人?!”李君言气笑了,“不仅杀了,还把人家骨灰偷出来,埋进了湖里!”
一旁的楚朝昭安静地坐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没有说话,像极了暴风雨到来前的沉默。
李君言怒火中烧,力气大地出奇,掏出一把提前从厨房拿的菜刀,直接劈在了程安利头一旁。
只听“嚓”的一声,菜刀就已近乎整把没入了桌子中。
“说吧,理由。”
李君言深吸一口气,收回了手,留着菜刀在程安利眼前发出锃亮的寒光。
“我没有偷她的骨灰!我只是开车撞人!”程安利反驳着,“那那个人说,我这么做的话,他可以救我女儿!”
程安利其实被抓住的时候已经很害怕了。
那把刀扎下来的时候更是差点就萎了,说话都哆哆嗦嗦的。
但他一想到他女儿,他就咬紧牙关,说出了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我只要这么做了!我女儿就有救了!”程安利想起女儿来眼眶就红。
“她还这么小就得了病我们一家人根本负担不起化疗的钱,想让她活下去有错吗!”
说着说着眼泪水止不住地顺着脸庞流了下来,滴落在了桌面上。
“我作为她的父亲这么做有错吗!我就想”程安利咬着牙抽噎着,“让她活下去”
安静坐着的楚朝昭这时候打断了程安利,没有感情的声音阴恻恻地问道:“那现在,你女儿还在吗?”
“还在。”
程安利回答,仿佛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脸上露出了温柔的表情:“女儿在我做完这些事情之后,病就全好了!”
他很是激动,就像人格分裂一样,刚才悲痛的表情瞬间转换,带着笑意地继续说道:“之后老婆每次探监都会和我说,女儿过的怎样,只要我女儿过得好,我怎样都无所谓。”
“啪!!”
一旁的李君言听的眼皮直抽,深吸一口气试图强压着怒火,但是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狠狠抽了一耳光上去。
程安利的一边脸直接肿了,一个巴掌印渐渐浮现在了脸上。
“你还有理了!他娘的你女儿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了?你凭什么为了你女儿就去牺牲其他人的命啊!”
说着李君言看向了一旁坐着的楚朝昭:“看来湖底的骨灰和竹林下的骨堆都不是他干的,你说咋办。”
楚朝昭苍白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她开口问道:“你女儿那时候患的是什么病?”
“血癌。”程安利干脆地回复,“俗称白血病。”
“现在情况呐?现在是在和你老婆一起生活的吗?”楚朝昭继续询问着。
“我不是说了吗,在我把你给撞了后,她就痊愈康复了!而且我老婆一直都在照顾她的!”程安利被问的有点不耐烦了。
为什么这人一直逮着自己问女儿的情况,不是都说了不会涉及到自己家人了的吗。
早就死了的楚朝昭并没有被他不耐烦的语气吓到,继续说着:“我们今天去了你家。”
她顿了顿,继续道:“你家只有你老婆,根本没有你女儿。”
旁边的李君言听罢,突然想起了今天搜查屋子的细节。
是的,那间屋子里根本没有小女孩应该有的生活气息!
衣柜里面只有成年人的衣物,也没有任何儿童读物和玩具,那间屋子里面,根本没有六七岁年龄段该有的东西!
也就是说,程安利的老婆根本没有在照顾孩子,那么,孩子去哪儿了?
桌子上的程安利听到了楚朝昭的这句话后,大脑立马当机了,睁大眼睛盯着旁边的二人没有吱声。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程安利声音颤抖的说着。
“你家只有你老婆,根本没有你女儿。”
李君言抢在了楚朝昭前面重复了一遍,盯着程安利的眼睛。
“我敢肯定,因为我搜查过你家,确实没有任何你女儿存在的痕迹。”
“不!不可能!我女儿她不可能不在!我老婆每次探监都会和我说女儿在家里面的情况!哪怕是最后一次探监她也说了!”
程安利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盯着面前的一人一鬼。
“你们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一定是!”
他疯狂地摇头,重复着这句话,仿佛是个复读机,一直重复着。
一旁的李君言实在看不下去宛若复读机的程安利了,如果这男的搞不定,那肯定问不出他口里的“那个人”是谁。
李君言掏了掏耳朵开口:“我们再去一次你家,找你老婆问个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