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疏离“旧友”
自己写着玩的不是果戈里的那个名著,我不配,也改不了了,不好意思啦(每章开头我都会加上,对不起了)
“对,就是这样,一个将要毁灭一切的人会来到这里,”在慵懒的澜音中,他向格莱道出了经过删改的一切。
“老先生,如果诚如您所说,他是能毁灭一切的人,那我又凭什么能阻止他呢?”格莱将仰头将杯中黏物一饮而尽,直直的对上他因初次撒谎而稍有恍惚的双眼,“如您所知,我只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家伙,既不像莱娜小姐那样有超凡入圣的武力,也不像艾瑞先生那样有一把能斩断一切的宝剑,也不像您这样能随心所欲的驱使植物。我只是个只会耍小刀的普通人,倚仗来自您的不死的祝愿,用自己的死亡一次一次的堆积,才勉强在这混乱交叠之地得到一小片栖留之所。”
他被说的哑口无言。事实确实如此,不像他们几个,自己面前的“好友”,澜音的主人,格莱,只是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而已。
看见沉默下去的哈洛科尔,格莱自嘲的笑了笑,说:“看,我就是一个这么没用的人,随便来一个跟我体格相当的人都能轻而易举的打倒我,只是因为还抱有对永不可能实现的梦的妄念,才苟活至今。”
“而现在,我连这妄念都没有了。”音乐戛然而止,转而播放起哀沉的垂悼
“不用理会我,我只是万千旅客中的一位罢了,一切照常就好。”他说了一句,音乐才又慵懒起来。
“很抱歉老先生,我麻烦了您那么多,您都没有丝毫怨言,而您第一次拜托我,我却什么都不能为您做,”格莱把一直握着的玻璃杯摆回桌面,“我已经失去活下去的欲念了,这样的我去对上那样的大魔王,无疑只会助长敌人的嚣张气焰。艾瑞先生和莱娜小姐,他们都还很好的活着,一定会鼎力相助的。”
“抱歉,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失陪了。”格莱起身离去。
出于好奇,他利用另一种视觉探查了下,只见格莱一步一步的走向博物馆的最底面,走到一个空着的玻璃罐前,进去,只是瘫软在里面。
“什么吗……怎么会有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弃生命啊!”他不满的想,切换视域,打算看看别人的情况。
莱娜,这个武力值超高的女人,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希望这个不会也不想活吧。
然而视线的触角刚触及那块血与肉的的地狱,对方已然死去的现状已经沉重的给了他一棒,那尊焦黑色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肉像安稳而嚣张的矗立在崩解的最中央。宛若死者生前的特征,表面乖巧而凶悍跋扈。
“艹,啥时候死的?”看那发凉的血肉,死了有些时日了,居然没生蛆,真神奇。
“一个个的,真是无可救药!”
“还剩一个艾瑞。”他已经不抱期望了。
把修饰过的一切都朝对方道出以后,身披金甲胄的艾瑞沉吟良久,然后说:“莱娜她,死了吗…”毕竟是一起打拼过来的同伴,而且彼此还很照应,说不伤心是不可能的,他乖乖的坐着,等对方慢慢哀悼。
“所以,一个恶魔会降临至此,为了自身的欲念毁灭一切,对吗?”
“对,而如果我们什,”他突然哽住,对方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搭在了那把能斩断一切的剑上。
“哈洛科尔先生,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您是怎么知道的?”
该死!忘了这茬了,之前格莱和自己都没注意到这最大的缺漏!
“你……不相信我?”因为谎言被拆穿,他稍显慌乱。
“倒不至于是不相信,只是对盖棺定论的事实抱有最基本的怀疑更有利于生存罢了,所以,哈洛科尔,你是怎么知道的?”
喉咙发干发紧,嘴只是空张,没有任何话语传递出来。
剑距他脖颈已不足一寸。但他还深陷在被拆穿的手足无措里,并没有注意到眼前闪烁的金光,没有感觉到透过剑身传来的冰寒,没有意识到那昭示着死亡的举止。
“今天您的说话风格和行为举止都与往日不同,我本来还在琢磨是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只是一个拙劣的谎言罢了,”
“我,我,”
“说,你到底是谁?”他感觉到了,那话语里不加掩饰的怒意,“披着哈洛科尔皮囊的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得跑!得赶快跑!要被杀了要被杀了要被杀了要被杀了!
尽管他害怕的不知道做什么,但潜意识还是为他的求生意志挑选出了最合适的答案。
数千根藤蔓拔地而起,将他们二人隔绝开来,撞上金灿穹顶又四散流开,将整个内壁都涂满了墨绿色的颜料。
“这是……哈洛科尔的力量?”艾瑞错愕的说,“不,怎么可能,一个冒牌货,怎么?…!”在这惊诧的刹那,他突然想起来一种可能性,一种很久之前由真正的哈洛科尔亲口告诉他的,一种他们所有人都未曾想到真的会有一天见证它发生的,最不可能的可能性。
…………
“所以说,我啊,说不定哪天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一个与我们毫不相关的人会披上我的皮囊,做起我绝不会做的事。”
…………
那件事太过久远,久远到连他都都开始怀疑是否真的发生过,久远到让他以为那不过又是一个万籁时分致人泪啼的噩梦,可是当这件事真的发生的时候,心脏还是会像最初的起点那样痉挛悸动,往此种种都清晰的回流,任何得以佐证它的尘迹在眼前轮番划过,最后定格在唯一的现实,这将吞没一切的墨绿前。
“啊………”他在心痛什么?这只是一个人的死亡,死亡,连他总有一天也会遭遇死亡,这再寻常不过的东西,为什么让他这么心痛……
他说的一切都是谎言。说不定格莱和莱娜也已经惨遭毒手了。
一想到那些值得信赖的伙伴都不存人世,一想到他又再次陷入孤身一人的泥沼。
“……”他握紧了剑,剑身微微颤抖。
“无妨,我会出手,”
“为你们报仇。”剑不再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