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夏日祭篇(上)
“走啦阿进,这边!”,浅羽寒遥遥地招了招手,指向庙会的方向,“有烟花哦!快点啦!”
琴酒撇了撇嘴,眉眼冷清:“幼稚。
想看烟花就去和金麦搭档吧,让你看个够。”
“啊~那叫哪门子的烟花嘛……
炸弹可一点都不好看!”
浅羽寒的声音软了几分,少年人独有的清越嗓音带上了几分撒娇的意味,分外撩人:“再说,即使是烟花,又哪有阿进好看呢?我可舍不得……”
……舍不得放过你。
距离花火大会还有些时间,人们都在街上一面闲逛一面游玩。
浅羽寒看见不远处一个卖鲷鱼烧的摊子分外火热,便跑过去排起了队。
不料当他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小盒可爱的鲷鱼烧挤开人群回到原处时,却发现一群女孩围住了琴酒,好似一堵人墙一般,只从缝隙间露出那头惹眼的银发。
上扬的嘴角迅速拉平,浅羽寒拿着鲷鱼烧的手猛的攥紧,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些莺莺燕燕,眼底暗潮涌动。
胸中蹿起一股无名之火,灼烧着疯狂鼓动的心脏。
就在这怒火即将达到临界点时,琴酒“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立刻以身高优势碾压所有人,墨绿鹰瞳环顾一周,在熙攘人群中一眼看见了他。
琴酒向浅羽寒走来,迫于他两米八的气势,周围的女孩子们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自动让出一条路给他。
居高临下的样子若是放在平时,定是极有威慑力的,只是此时背衬着万家灯火,竟无端多出几分柔和。
浅羽寒瞬间哑火,唇边笑意再度浮现。
银发散了些,在晚风中扬起,浅羽寒把鲷鱼烧塞在他手里,绕到他身后,抬起手替他拢了拢头发,重新束了起来。
身后女孩子们的议论声依稀传过来。
“这个小哥哥好冷哦……”
“就是,你刚才都没看见他的眼神,吓死人了!”
“但是没要到联系方式还是好可惜……”
“你这家伙胆儿可真肥!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恐怖的人……就像……就像……就像手上沾过人命一样!你还惦记着要联系方式……”
“这个黑发的男生是他朋友吗?好亲密啊。”
“谁知道呢,快走啦,那边有卖鲷鱼烧的诶!”
“下次还是别随便拦人要联系方式了,万一惹上不好惹的家伙就糟了……”
“要个line而已,别瞎担心啦,快走快走!”
琴酒打开鲷鱼烧的盒子,拿出一块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醴泉这家伙晚饭都没做,就为了让他上街吃这些东西??!
他现在分外想念他的床和电脑。
浅羽寒替他束好发,反手扼住他的手腕,拉着他朝另一边走去。
腕上传来些许疼意,琴酒甩了甩手。
没甩开。
意识到自己手劲大了些,浅羽寒松了松,转头笑吟吟地看向琴酒:“阿进这张脸也太招蜂引蝶了,戴个面具遮一遮吧?”
见他有拒绝的意思,浅羽寒又悠悠说道:“要不然明天的组织头条恐怕就是——震惊!琴酒竟夜赴夏日祭,究竟是人性的沦丧,还是道德的扭曲!”
琴酒嘴角微微一抽,抬眼看向面前一架子的面具。
“那个。”,顺着他手的方向看去,是与周围其他面具格格不入的狰狞风格。
天狗红色的脸庞栩栩如生,纵使无神,也透着一股凶煞之气。
“唔……老板,要那个天狗面具!还有……嗯……这个玉藻前的面具吧!”
这玉藻前的面具是她还未化形时的模样,白色的半面式,绘着金色的繁复纹路,倒是颇符浅羽寒的乖戾气质。
老板稀奇地看着这两人,这天狗面具他每次拿出来卖,总是因为太过狰狞扭曲而无人问津,箱底落灰好一段时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挑上这幅面具。
琴酒接过面具,扣在了脸上,刹那间,那张面具仿佛被赋予了灵魂般,从表面的凶恶与狰狞中迸发出强烈的犀利与残暴,墨绿色的眸子藏在阴影里,一明一灭地反射着冷光,恐怖感直击心灵。
面具店的老板看着他,莫名打了个寒战。
戴着白面金毛九尾狐面具的少年歪了歪头,抿唇轻笑,满意地点了点头:“嗯,吓人多了。”
“不愧是阿进,气质一下就拿捏了。”
天狗面具也是半面式,只不过比白狐面具略长一些,倒是还能露出嘴来吃东西。
琴酒又拿出一块鲷鱼烧。
小东西还挺好吃?
不远处,几个年轻的身影在人群中穿行。
“喂工藤,我和和叶可是大老远地从大阪跑来和你们几个参加夏日祭,不请我吃点好的说不过去啊!”
男生有着巧克力黑的皮肤,浓密的眉毛,正操着一口关西腔冲着工藤新一嚷嚷——正是和工藤新一齐名的大阪名侦探,服部平次!
工藤新一的眼睛变成半月状:“知道啦——话说你不戴帽子我还真不习惯……”
工藤新一伸手拨了一下服部平次刘海前端的尖刺状头发,一脸好奇:“你喷发胶了吗?怎么摘了帽子头发还这样……”
服部平次反手劈在他脑壳上:“你这家伙!在美国呆傻了是不是?”
“你们两个!别闹了啦!”,远山和叶拉了一下服部平次的和服袖子,却并没有奏效。
气的她干脆跑到了铃木园子和世良真纯那边,不想再管这个幼稚家伙。
“算了,我才懒得和你吵!”
工藤新一推开服部平次,转身看向毛利兰:“走吧,咱们好好逛一逛。”
“嗯。”,她的目光始终紧随着工藤新一,好像他下一秒就又要消失了一样。
“嗯……小兰,别这么盯着我啦,有点瘆得慌……”
铃木园子首先嚷嚷出来:“喂喂你这家伙!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出国了,还把我们兰独自丢下这么长时间,还不让多看两眼了!”
他微微垂头,声音低低的:“抱歉,小兰。”
“……没关系的,我能理解。”
毛利兰咬了咬下唇,艰难地收回黏着在他身上的目光,回到了女生组里面,眼底的欣喜却是这么也藏不住。
本以为她起码可以留下风度与体面,谁知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喜悦便如滔滔江水决了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破了长时间以来的堆砌起的坚固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