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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设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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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帽山顶,那座矿场。

    从木屋到矿区不过百米距离,而这区区百米距离,汉子却走的格外战战兢兢。

    按理来说,眼前这个男人今天本不应该出现在此处。

    往年的视察,从来都是由鲍清负责,而男人向来对他极为放心,视察通常都是走个流程而已,就算要亲自来,也会提前通知。

    所以,今天男人的出现,极为反常。

    跟在男人后头的汉子皱眉,开始在脑海中回想。

    男人作为营地首领,向来只管两件事。

    一,营地内军火的配给。二,库房的账单。

    简单来说,就是枪跟钱。

    会不会是清单出错了?

    不可能。

    上一批的清单已经交到了营地库房,而这一批的仍在清点。

    无论是上一次的清单还是之前的,他都没有作假。自己的那座“小金库”是多年来从附近的小营地搜刮来的,按照营地的规矩,那些东西的百分之十是可以私吞下的,而他也一直履行着规矩,从未多拿分毫。

    既然不是钱的问题,那就是枪了。

    枪。

    按照规矩,营地内的枪在使用后都必须交付到库房,并且个人不得私自购买或储藏枪。

    关于这点,他承认自己是动了些小心思,但应该也不至于违反规矩。

    他确实有些个人藏品,也确实有私藏的枪。但是他存放枪的地点是库房。

    准确来说,是矿场的库房。

    营地跟矿场都有一座库房,但负责管理的却不是同一个人。

    矿场由他负责,因而库房的管理人属于他的手下。既然是他的手下,那么他自然有权利指使。于是乎,他在库房的武器清单里动了些小心思,将某些还能正常使用的枪修改成了报废处理。那些报废了的本该销毁的枪,就这么理所应当地成了他的。

    至于他为什么要私自藏枪当然不是为了谋反只是他单纯地想要过过瘾而已。

    毕竟借的东西跟自己的东西,完全是两码事。

    在离开那片地狱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会有如此多的手下听信于自己,而自己不必再为食物、生存而发愁,一切似乎唾手可得,一切似乎轻而易举,只需要一句话,一个命令

    可谓一人之下,百人之上。

    他当然明白这些东西是靠谁得到的,也明白,自始至终自己都是活在他的身影之下。

    所以——他从未想过背弃,也从未想过背叛。

    矿坑,大片空地,人群聚集。

    一座临时高台架在空地中央,四周围绕着茫茫多的人。

    他们的身体因为缺乏洗漱而蓬头垢面,他们的衣服因为长时间的体力劳动而褴褛,他们的瞳孔因为杂乱的作息而黯淡无光。

    在进入这片矿场之前,他们的身份各不相同。

    流浪者营地成员拾荒者鼠人

    但现在,他们的身份都一样。

    劳工。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望向高台。

    在那座高台的中央。

    两个人锋芒相对。

    其中一人的身形高大,浑身肌肉。而另一人虽然也有肌肉,但是身形较为矮小。

    拳头紧握。

    角斗赛。

    如同古代的角斗场,两个人手无寸铁之人,没有武器,没有盔甲。仅靠着血肉之躯与拳头互相厮杀。

    这是矿场定下的活动,也是他们这些如同牲畜般的劳工唯一的娱乐活动。

    打赢一场,清洗身体。

    打赢两场,一顿饱餐。

    打赢三场,休息一天。

    打赢四场,单独帐篷。

    而若是打赢了五场

    那便可以加入野狼营地,成为矿场的管理者之一。

    高台上,两个人已经开始厮杀。

    拳头挥舞,汗液中夹杂着血液四处飞溅。

    高台之下,在那些人麻木的眼神之中,出现了一种异样的情绪。

    期待。

    期待自己这一“派”的人,赢得这场擂台赛。

    “派”。

    在这小小的矿场之中,也存在着分帮结派的现象。

    流民拾荒者曾经相同身份的人选择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团体。

    那就是“派”。

    而选择参加擂台赛的人,都是那些帮派刻意挑选出来的“精锐”。

    为了自然是利益。

    比如若是赢了两场,那么赢得那人会选择将食物分享给“派”的同伴。

    比如若是赢了四场,那么赢得那人会选择让同伴一起住在同一个帐篷。

    若是赢了五场成为了管理者那么属于自己那一派的人,自然可以获得更多的好处。

    比如在采矿的时候偷懒,比如在分饭的时候多剩些

    此时,高台上已经分出了胜负。

    只见其中一人高举起拳头,重重砸在对手的太阳穴上。

    “咣当——!”

    对手重重倒在地上。

    “快爬起来啊!混蛋!”

    高台下,有人朝着倒地那人吼叫。

    随即又有几人附和着吼道。

    “xxx!给老子起来!”

    然而那人不知是没听到还是听不到了,就那么直直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随着十秒倒数结束,“裁判”登上擂台宣布了胜利者。

    随即台下传来一阵欢呼。

    而至于那个倒地的人么自然是被“裁判”丢下了台。

    那人的死活?那不是他该管的事情。

    高台旁,那个胜利者靠近高台边缘。

    “队长”高台下,那人看向朝他走来的侯震。

    “为什么不走!”身形较为矮小的男人擦了擦嘴旁的鲜血,语气冰冷,质问道。

    “我”那人不知该如何回答。

    “队长。”身旁,另一人开口道:“我们不会走的。”

    “我们跟定你了。”身旁,另外一人开口道。

    还有一人开口道,“哪怕是死,我们也要一起死!”

    “说得对!”其他人纷纷应和道。

    “你们”

    侯震低头,脸上久违地露出了微笑。

    一步步走回擂台。

    “还有人上来吗?”负责管理擂台的那个“裁判”看向四周。

    台下寂静无声。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怒视着那个今天突然冒出来的挑战者,如同饿狼般,他们的眼神就好像要将其撕碎。

    “还有人上来吗?”“裁判”再次喊道。

    没有人上台。

    因为他们都很清楚,那个人已经赢了四场。

    若是让他再赢一场对谁都没有好处。

    “还有人上来吗?”“裁判”又一次喊道。

    还是没有人上台。

    “那么”裁判开口。

    “按照规矩,如果没有人上台的话。那么我就可以自己选择对手,是吗?”侯震开口道。

    “话是这样说没错”“裁判”犹豫道。

    “那么我要选择的下一个对手是——”侯震冷笑,抬手指向一个方向。

    手指的落点不在高台下,也不在矿坑之中,而是

    矿坑边缘,高处,那座观看台上。

    穿着一身军大衣的男人看向矿坑的擂台,呵呵笑道:“你说他是在指你,还是指我呢?”

    两人在十分钟前抵达了这里,几乎完完整整看完了四场角斗赛。

    一旁,汉子是满头冷汗,怯懦开口道:“应该是我。”

    “哦?”男人眯眼笑道,“那劳烦兄弟你下去练练手了?”

    汉子露出极为难看的笑。

    见男人似乎没有改口的意思,只好点头。

    “那我去试试。”

    汉子缓缓走下台。

    矮帽山几公里外。

    预计的设伏地点,道路上。

    将那野狼营地的几人捆绑好之后,二队才姗姗来迟。

    “拦截很成功,另外两辆车已经逃跑。”康平走上前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

    “很好。”陈力称赞道,“不过他们应该很快会带着援军回来,我们需要尽快解决。”

    康平点头。

    陈力看向卡车后车厢。

    那就是他们此处伏击的目的。

    后车厢盖着蓝色塑料布,不清楚里面装着什么。

    “那么让我看看你们运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话落,几个人解开捆束塑料布的绳子,掀开塑料布。

    偌大的卡车,后车厢内空荡荡的,只有两个绿色的箱子。

    陈力皱眉。

    “那就是他们护送东西?”康平看向箱子,疑惑。

    “看来是的。”陈力开口道,随即登上车厢。

    随后有几人相继跟上。

    陈力蹲下,伸手尝试打开箱子。

    “锁住了。”陈力道,“拿撬棍来。”

    没过多久,有人递过来一根铁棍。

    陈力对准箱子的夹缝,随后将全身力气汇聚在手臂。

    “咔嚓——!”

    固定锁的位置已经断裂,盖子被缓缓掀开。

    “这是”陈力看向箱子内的东西,有些讶异。

    那是铜黄色的金属物体。

    “子弹?”身后,看见箱内东西的康平诧异出声。

    “不是普通的子弹。”陈力弯腰从箱内取出一枚,仔细端详。

    这子弹的口径远比他们使用的58毫米子弹要大,而且重量几乎是两倍以上。

    毫无疑问,这种大口径子弹只能适用于一种武器。

    陈力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重型武器。

    陈力突然想起了之前沐首领跟他说的话。

    「那封信里说,野狼营地有秘密武器,一种能够轻松杀死很多人的武器」

    “该死!”陈力突然语气加重,沉声道。

    “怎么了?”康平疑惑。

    他并不认识这种子弹。

    “他们有重型武器。”陈力起身,道。

    身后,那些四队的成员看见了那箱内的东西,错愕道:“重型武器?重机枪吗?他们从哪搞到的这东西?”

    “不清楚,但是关于进攻野狼营地的计划得改了。”陈力冷静道,“去试试车辆还能否启动,如果不能启动的话就直接炸毁,他们的援军应该快到了,我们该走了。”

    矮帽山,矿场。

    擂台之上,一场悬殊的角斗赛。

    身份悬殊。

    一位是矿场的头领,另一位是籍籍无名之人。

    实力悬殊。

    一位是浑身壮硕肌肉的汉子,另一位是身形较为矮小,似乎有些疲乏的男人。

    汉子的双臂横在身前,挡下对手接连不断挥过来的拳头。

    对手的攻势其实相当迅猛,但可能是因为前面打了四场的缘故,力道不算很重,至少对汉子来说,挡下那人的进攻其实算的上轻松。

    汉子的瞳孔目视前方,但实际上,他的主要视线一直都集中在矿坑边缘的高台之上。

    集中在那位军装男人的身上。

    他当然可以全力以赴,以压倒性的姿态碾压这位对手,然后迅速解决战斗。

    但他并不打算这么做。

    因为他不知道那位首领的想法,也不敢贸然行事。

    先前,在两人抵达矿坑的时候。那位首领就已经注意到了正在打擂台赛的侯震。

    侯震会出现在那儿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而且他也几乎认定自己会与以前挨一顿痛骂。

    然而那位首领非但没有责怪他,甚至都没有过问他原因,而是直接开口道:“听说他打拳挺厉害的,你打得过他吗?”

    他自然不敢直接开口,小声道:“应该打得过吧。”

    “是吗?”说完这句话男人笑了,似乎别有意味。

    汉子在挡下对手的又一次攻击后迅速转变姿态,开始进攻。

    拳头落下,砸向侯震的脸上。

    侯震勉强躲过这一拳,随后被另一拳打在胸口。

    “咳咳——”侯震咳嗽几声,迅速稳住摇晃的身形。

    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事儿。

    汉子如此想,随即想好了对策。

    那就是一步步消磨眼前男人的气力,最后弄出个险胜的结果。

    并未多想,汉子开始发起攻势。

    拳头如同雨水不停敲打在侯震身上。

    台下,那几人呼喊道。

    “队长!打死他丫的!”

    侯震不停调整姿态,试图转守为攻。

    然而在两人体力相差过大之下,却是尽显疲态。

    负责维护秩序的守卫看向高台,呵呵笑着。

    他们很清楚这次角斗赛的结果,所以只觉得挑战他们老大的那人有些不自量力。

    几分钟后,侯震半跪在擂台上。

    汗液夹杂着些许鲜血滴在擂台上。

    汉子已经停下了进攻,用余光瞥了眼高台上的首领,随后眼神示意那位守在擂台边的裁判。

    裁判顿时心领神会,走上擂台,开始倒数。

    “十九”

    时间缓慢流逝。

    如果在十秒内侯震无法站起来的话,那就算他输了。

    “七六”

    半跪在擂台上的侯震大口喘气,眼神迷离。

    “五四”

    “队长!”擂台下,那几人大喊道。

    “三二”

    汉子已经认定对手无法再站起,随即转过身,笑着朝着高台上挥手。

    高台之上,那位身着军大衣的男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嘴唇蠕动,好像开口说了什么。

    由于距离太远,汉子根本没有听清。

    “一”

    当数字报到一的时候,擂台上突然传来一声嘶吼。

    “去死吧!”

    侯震突然起身,取下腰间的一个尖锐物件朝着汉子直冲而去。

    “裁判”没有意料到。

    台下的“劳工”没有意料到。

    甚至于汉子自己也没有意料到。

    一瞬间,汉子只觉得后背被人撞了一下,然后有什么发光的东西突然扎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疼痛感瞬间侵入脑海。

    他的瞳孔微缩,右手颤抖地摸向脖子位置。

    在那里,一枚极为锋利的玻璃碎片深深扎入其中。

    鲜血如同泉水般喷涌而出,染红了男人的衣服,染红了男人的手。

    他全力挥拳将背后的侯震击倒在地,随后双手捂住脖子试图止住鲜血。

    然而终究是无用功。

    擂台上,那位“裁判”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一幕愣了一下,随即迅速上前扣住侯震的脖子,将其压倒在地上。

    高台下,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瞬间混乱。

    周围负责看管角斗赛的守卫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枪,将枪口对准擂台上的侯震。

    “杀”汉子的身体因为失血过多而乏力,无力地跪倒在地上,眼睛死死瞪着被压在地上侯震,右手颤抖地指向倒在地上的侯震。

    守卫手中,步枪已经上膛,只差一声令下,扣动扳机。

    “不要开枪。”矿坑边缘,军装男人的手中拿着喇叭,大声道。

    在男人的身旁站着两位全副武装的守卫,是先前在野狼营地内一同跟过来的两人。

    收到男人命令,那些守卫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下了枪。

    汉子已经无法发出声音,难以置信地看向高台上的那个男人。

    高台上,男人身后,有人递过来一张纸。

    “经查明,赵钱私自储藏武器,擅自修改报废清单,并多次在任务里中饱私囊,损害营地利益。即日起,撤销其现有职位,并逐出营地。”

    汉子瞪大瞳孔,吐出大口鲜血,捂住脖子的手无力垂倒在地上。

    在男人话落的一瞬间,他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那是一场酒桌,一句无心之话。

    “哐当——”

    汉子的庞大身躯倒在地上,瞳孔渐渐暗淡。

    侯震缓缓的视线缓缓移动到那座高台上。

    锁定在那个男人的脸上。

    男人的脸上挂着笑,那是一种意味深长的笑。

    那笑,是留给他的。

    看不懂意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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