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全盘脱出
发现无人机内信息的第二天。
这日清晨，如同往常一样，吴忘生下楼吃早饭。
少女已经就座，餐桌上早已准备好了三盆烤土豆。
沐如国听见下楼的脚步声，没有如往常般开口招呼，而是低头打量着趴在地上的机械犬。
吴忘生拉开椅子，入座，看向首领。
还是没说话。
看向少女。
少女没有开动，而是正津津有味地拿着叉子去刺土豆。
总觉得气氛怪怪的？
“吴忘生，你说它为什么就是不跟我说话呢？”沐如国敲敲三十六的金属机身。
“呃”吴忘生一时说不上话。
原来首领已经知道了昨天的事。
三十六察觉到了动静，机器启动，随后就看见了沐如国打量着自己，随即汪汪叫了两声。
“行了，别装狗叫了，我知道你能说话。”
这下三十六叫的更厉害了。
“三十六。”吴忘生开口道，“不用装了。”
“收到，指挥官。”
随即跟狗一样坐在地上，摇摆着尾巴。
“你小子行啊，怎么之前都不告诉我，这东西还会说话？”沐如国看向吴忘生。
“啊哈”吴忘生目光偏移。
“你说，是不是你控制他装成狗的？然后在三更半夜狗叫。”沐如国带着些意味深长的笑。
“不不不！”吴忘生连忙解释，“那是它自己想出来，跟我没关系。”
“你老实告诉我，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呃机械犬？”吴忘生试探性地回答。
“这我当然知道，我问的是会说话的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沐如国问。
“人工智能。”
“人工智能？它从哪来的？它说的指挥官又是什么意思？”见沐如国不依不饶地追问。
吴忘生只好解释道。
“我在避难所的控制室找到的，他叫三十六，是避难所的自主ai，指挥官只是个称呼。”
“称呼？我听着不像啊。”沐如国玩味道。
“好吧，我承认，那是拥有避难所最高权限的意思。”吴忘生摆手，算是放弃了掩饰。
“最高权限？吴忘生，你到底是什么人？”沐如国质问。
“我真的就是个从冬眠醒来的旧世界大学生。”吴忘生无辜道，“至于最高权限，是因为避难所的一条特殊条例。”
“特殊条例？你给我好好解释。”
随后吴忘生将经过一五一十的详细地解释给了首领听。
“噢也就是说，因为你是最后一个活下来的人，所以就成为了指挥官？”
“嗯，对。”吴忘生连连点头。
“那也就是说，你能进入避难所任何地方的权限？”
“呃可以这么说，仅限于三十六号避难所。”吴忘生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不建议去，因为里面全是感染者，而且已经生成了巢穴。”
“嗯”沐如国点头，嘀咕道：“原来是这样”
“嗯？”
“没什么。”沐如国摇头道，“这些事你怎么不早说？”
“呃”吴忘生有些难堪，“我这不是担心”
他担心的自然是被利用，比如利用他进入避难所，再比如利用他这个指挥官的名号
“你其实不用担心，咱们逐火不是那种唯利是图的存在。”沐如国摇头，“无论你是来自旧世界，还是流民。”
吴忘生点头。
这倒是事实。
在如此末世里，一个营地，能对一个外来者优先选择最善意的处理和收容。
这样的地方，恐怕不多。
“不过，我仍旧希望你保守住这个秘密，除了银瞳跟我之外，别告诉其他人。”沐如国神情严肃，开口道，“在逐火之外，有不少人会对此很感兴趣。”
吴忘生认真地点头。
“那么首领，我已经将我所知道的全盘托出，您是不是也能？”
沐如国浅笑，道：“你问吧。”
“关于十年前？”
“十年前营地真的没发生什么事情。”沐如国道，“但如果是死寂沼泽的话，来过一些人。”
“一些人？是什么人？”
沐如国摇头。
“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暂时不行。”
“为什么？”吴忘生突然站起，质问道。
“因为涉及到太多，太多的秘密。”沐如国回答。
“还有什么秘密？”吴忘生注意到了他视线的变化。
看向少女，顿时会意。
吴忘生坐下。
“至少，在我确认你值得信任前，我不会告诉你。”
吴忘生吐出一口，“行吧。”
“我还有个问题。”
“问。”
“听说除了第五区外，还有第四区？”
“是的。”沐如国回答，“据我所知，这片大陆上一共有五大区。”
“其分别位于大陆的北，西，南，东，以及中。对应的分别是第二区，第三区，第四区，第五区，以及第一区。”
“那这些数字的区别是？”
“时间，建立的时间。”沐如国道，“关于五大区，不，现在或许可以说是四大区了，因为第五区已经沦陷。四大区你可以想象为一片城市群，也可以想象为一座巨大的城市，总之，那里面居住着很多很多人，关于城市，你作为来自旧世界的人，应该比我清楚。”
吴忘生点头，继续问：“那这五大区的建立者，是国家政府么？”
“国家？”沐如国摇头，“国家早就没了。寒冬过后，旧世界的政府已经抛弃了我们，消失的无影无踪。五大区的前身，其实就是寒冬后幸存下来的人类的聚集地。”
“政府消失了？”吴忘生皱眉。
旧世界，早在第一轮核打击到来前，那些国家的掌权者就已经进入了秘密的地下避难所。
按理来说，为掌权者准备的避难所足以应对任何攻击，以及拥有比三十六座避难所更加完善的设施和资源储备。
怎么可能就这么消失了？
“那现在五大区的统治者是？”
“每个大区的掌权人都不一样。”沐如国道，“第五区是代号星火的组织，第四区代号新军，第三区代号契商，第二区代号钢淬，第一区代号天枢。”
吴忘生点头，“也就是说五大区是各自独立的。”
“正是。”沐如国笑道，“没问题了吧？再问下去，菜都要凉了。”
“没了。”吴忘生摇头。
少女见谈话结束，正式开动，张嘴，将土豆放入嘴中。
吴忘生叉起土豆，咬了小口，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