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撕裂者
漆黑，死寂。
六人小队在逃生通道中前进。
“所以，有什么计划吗？”王燃问。
“先找到人再说。”徐副队道。
“怎么找，她就没带什么对讲机”
“原本是有的，可是在上次任务中丢了，回去后也没重新配。”
王燃无语，“那岂不是大海捞针”
“所以我才气啊。”徐副队道，“人没拦下，对讲机也没给。”
徐副队叹气，“总之，既然是探路就应该会留下标记，咱们沿着标记走。”
王燃跟徐副队走在前头，一队的三个人分布在左右两侧，吴忘生则在最后头。
吴忘生用手电筒照向头顶。
木质横梁已经腐败，蜘蛛网遍布，洞穴顶部分布着青苔，不时有水珠滴落，看来已经有好些年头了。
不过与其说这是旧世界防空洞的逃生通道，不如说只是一条连接着防空洞的天然洞穴。
吴忘生怀疑，这些横梁东西恐怕不是旧世界搭建的。
且不说在这潮湿环境下，木质横梁能不能撑过七十多年，就以这横梁的糟糕结构，完全不像是旧世界的专业人士搭建的，而且如果是旧世界，应该会选择使用水泥作为材料，而不是木头。
“怎么了”一旁的一队成员看了看吴忘生灯光照射的地方。
什么也没有。
“没事。”吴忘生摇头，将灯光移回。
……
“就是这里了。”徐副队谨慎举起枪。
眼前是一面破了个大洞的厚实水泥墙，那洞口约莫有两米宽，呈椭圆形，像是被什么东西撞破的，水泥内侧的钢筋裸露，已经彻底生锈。
“注意脚下。”徐副队率先抬腿，跨过那绊脚的水泥残骸。
五人紧随其后。
吴忘生抬腿越过，踩在地面上，与通道内不同的是，水泥墙后的地面十分平整。
应该是水泥浇筑的，看来这里是防空洞的一部分。
六人开始观察四周，灯光照射下，水泥墙面遍布青苔，房间呈四方形，有一扇铁门，破了个大洞的墙面对应着通道，就是所谓的应急逃生通道。
铁门是半开着的。
“她应该进去了。”徐副队随口道，确认房间内没有危险后上前拉门。
“都准备好。”
徐副队右手握枪，左手去拉门把手。
五人将枪对准门口，以应对可能出现的特殊情况。
“呲呲——”铁门的结构早已生锈，尽管徐副队开门的速度很慢，但仍旧不可避免地响起了金属摩擦声。
铁门缓缓打开，徐副队举枪后退一步，确认里面没有怪物后才迈出门槛。
眼前是一处通道，漆黑幽静，手电筒的灯光朝着尽头射去，两面墙壁，前后各为拐角。
“有荧光。”吴忘生开口道。
手电打在墙壁上能看见一条荧光燃料画出的线，应该就是少女留下的痕迹了。
“注意后面和头顶，咱们走这边。”徐副队道，朝着荧光的方向走去。
拐角处，一具无头死尸，血肉淋漓。
徐副队将枪对准尸体。
“感染者。”
“看来方向没错。”王燃开口，灯光照向前方通道，“前面还有更多。”
长长的通道内，十数具残肢死尸倒在地上，其头颅处皆被子弹击穿。
“注意点尸体，遇见没死透的记得补一枪。”
队伍继续前进，在尸体间穿行。
吴忘生踮起脚，小心翼翼地越过一具没有双腿的尸体，如此近距离的看见这些曾是人类的怪物，难免有些心有余悸。
死的是他们，不是自己。
所幸身体并无不适，也许是在避难所中已经见过了尸体，有了些许免疫。
“王燃，看。”走在最前头的徐副队似乎有了什么发现，用灯光照向墙角。
那是一具倒挂在墙面的尸体，只有半截身子，下半截处与一根粗壮的肠子相连接，肠子的连接处是一团沾在墙角的肉块囊包。
“这是被触发的嗜睡者”
“嗯，已经死了。”徐副队道。
继续前进。
接下来他们遇见了第二个标记。
是一个荧光画的圆，旁边是一扇打开的铁门。
“这是让我们进去”王燃问。
“不，这是让我们小心，还有最好别进去。”
徐副队选择远离门，绕过去。
于是六人排成一字型，走最右边。
吴忘生是最后一个。
经过门旁，吴忘生好奇地朝着里面看了一眼。
黑暗中，似乎有东西在移动，一双泛着亮点的瞳孔对上了他的目光。
吴忘生有些好奇，想抬起手电去看清那究竟是什么。
“别动。”在旁边的那人按住了他要抬起的枪口。
“强光会惊扰到它们。”那人说道，示意吴忘生将枪口下压。
吴忘生点头，随即放低枪口，避免光线直射入门中。
绕过了门，前方依旧是横七竖八倒下的诸多感染者尸体。
接下来他们看到了两个标记。
一个圆，画在右侧铁门旁。一个十字叉，画在对面拐角墙上。
“这又是什么意思”王燃问。
“叉是死路。”
“那怎么办”
“走那扇门。”徐副队回答，“全体准备。”
铁门是旧世界的那种双开门，门扉微张，并无锁。
徐副队小步上前，站在左侧，朝着门缝看了一眼。
“里面有感染者。”随后朝着王燃打了手势。
王燃在右侧就位，一队的三人正对着门，将枪口对准正门，吴忘生背对着大门，负责看着通道。
大门打开，随后便是一阵枪响。
“啾啾——”配备了消音器的步枪开火，精准两枪命中感染者头部，随声倒下。
“左侧已清除。”
又是两声枪响，一个原地徘徊的感染者倒地。
“右侧已清除。”
随后三人握枪上前，徐副队跟王燃紧随其后。
吴忘生也随即进入。
“啾啾啾啾——”枪声连绵不断，察觉到声响的普通感染者朝着门口聚集。
普通感染者的数量不算多，六人应对的还算轻松，加上普通感染者只能步行，不会奔跑，因而威胁并不大。
吴忘生控制着手电筒，左右搜寻感染者的位置。
“啾啾——”两下点射，子弹命中感染者头部。
“有突变体吗？”王燃不停扣动扳机，问。
“暂时没发现，都是些普通的感染者。”徐副队道，开枪击倒一个冲过来的感染者。
“她来过这。”王燃看向地上躺着的死尸，尸体已经开始蜕化为脓包，这说明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看到标记了。”徐副队道，“检查一下房间，别放过任何一个感染者。”
六人分散开来。
吴忘生开枪解决掉眼前失去双足的感染者，这是他射出的第三十枚子弹。
重新上弹匣。
“确认已清除。”
“确认已……”其余成员纷纷道。
“不对劲啊，没有突变体”王燃疑惑。
徐副队皱眉，扫视四周，四根巨大的立柱撑起了这片宽阔房间，房间四处杂乱摆放着床和凳，看样子先前的用途应该是居住
房间内除去他们进来那扇还有一扇门，那扇门上有涂抹荧光标记。
图案是线。
小队重新集合，徐副队推开那扇门。
门外是一条通道，在手电灯光照射下没有看见任何感染者。
六人不敢有松懈，依旧是以箭型前进。
前方，通道突然一分为三。
让徐副队为难的是，三个通道的墙面上，画的都是线。
“这该走哪边？”王燃问。
“要不分开走？”一队的一位成员建议道。
“不，分开太冒险了。”徐副队道，“安宜，拿盒火柴出来。”
“是。”一队那人道，从背包内取出一盒火柴。
徐副队接过，取出一根，划燃。
然后依次在三个洞口测试。
两个洞口火焰朝向洞内，一个洞口火焰朝向他们所在方向。
“走这边。”徐副队道，指着火焰朝向他们方向的那个洞口。
风是朝他们吹的，所以那个洞口应该是通向防空洞深处。
果不其然，他的判断没有错。
在往通道内走了约莫三分钟，他们看见了光。
准确来说，是燃烧信号棒发出的红光。
信号棒并未熄灭，说明丢下它的人并未走远。
继续前进，一路上除了几具残破的尸体外，没遇见什么感染者。
最终，在通道尽头即将拐角处，他们似乎找到了。
拐角另一端，燃烧信号棒点亮的光映射出一道身影。
模糊人影，看上去极为纤细。
细长状的东西从头部位置垂吊而下，大概到肩膀，不时伴随着摇晃，看着像是头发。
如果是头发，那就明了了，这隐隐约约人影倒像是少女。
“是她吗？”王燃问。
“看着人影应该是个女人？”徐副队道。
六人缓缓靠近，最终，在拐角处，他们看到了影子真正的主人。
徐副队张大嘴，眼睛瞪大，瞳孔中充斥着惊恐。
“该死”迅速回过神，喊道：“是撕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