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干掉一只禽兽
第二天，四合院和易中海所在的九车间，舆论风向就变了。四合院全体居民一致揭发贾家人这几年的反动行为，一大妈还揭露贾家老太太贩卖人口，给她儿子骗来的媳妇，还有人揭露贾家人经常拦在门口抢夺别人的东西，并且还经常发表反对新中国的言论……
三大爷表示，晚上回家后把各家揭露的问题写成材料，第二天给街道办和派出所送去，一大爷表示大家一定要深入检举揭发贾贾的罪行，谁揭发的好揭发的彻底，他会给五毛钱。
弄得傻柱都想跑到红星轧钢厂的小黑屋里，直接把贾东旭给打死了。
许大茂也积极啊，一天都在办公楼上上窜下跳，把从四合院搜集来的那些事儿，宣传得人人皆知，弄得保卫科的人，因为恨贾东旭，一天都没给他吃饭。
秦淮茹在家里看到四合院人的行为，知道完了，也不管棒梗和小当了，老老实实地按照夏为民的要求去派出所探望贾老太婆。
贾家老太婆听到就瘫了，连忙要向公安坦白交代，说山西张家土堡惨案和自己无关，是张二丹做的，当时她在家看孩子呢，愿意配合政府调查。
派出所里的人这个兴奋啊，解放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自己派出所会在自己辖区抓到个汉奸，审讯了一天，连夜向上级领导汇报，并排专人去山西左权县落实情况。
检举人奖励该给谁啊？夏为民想当然该给秦淮茹，倒不是馋她身子，她现在也还没变成吸血鬼，还能挽救一下，毕竟她手巧嘴巧的，也可以当枪使。棒梗和小当都不能留，汉奸卖国贼的狗崽子，必须赶尽杀绝。
易中海所在的九车间，更热闹啦，在车间主任的指挥下，易中海带头检举贾东旭平时的反革命行为，罪状能列十几条，别人也都群情激昂，积极举报，什么平时偷奸摸滑、破坏设备、浪费材料、以次充好、偷拿别人产品当自己的，甚至有两个女工举报他性骚扰，大家还按了手印。
罪状写了近十张信纸，易中海和车间一起交到了保卫科。
保卫科的周科长收到举报信看了之后，都想拿把枪直接去小黑屋，把贾东旭给毙了。
………
医院里，今天来探望夏为民的人，接连不断，一大早最先来的就是杨厂长，杨厂长看到夏为民的惨状后，心疼地说：“怎么这么严重？这小子下手太狠了！”
“他还想把我给杀了呢。”
“怎么回事儿？”
“这个贾东旭呢，是汉奸卖国贼的狗崽子，原来晋察冀边区察哈尔张家土堡惨案的罪魁祸首张二丹就是他爹。”
“他不是姓贾吗，怎么会是张二丹的儿子？”
“1941年张二丹不是被咱们边区政府给镇压了吗？他妈就带着他跑到北平来，改嫁给了厂里当时的老光棍贾兴旺，他妈为了隐藏身份，就让他改了姓贾，他原来叫张东旭！”
“这些事儿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个同学就是左权县张家土堡的，他向我说过这个事儿，他当时说有个姓张的汉奸婆，从那边跑到首都来了，带着孩子改嫁给了轧钢厂的一个老光棍儿，我猜就是她。”
“那得调查清楚。”
“不用我们调查，我估计已经有人向公安部门检举了。”
“谁检举的？”
“可能是贾东旭的老婆，她们在一起生活，难免露出马脚。”
“那些事儿得交给公安机关处理了？”
“肯定得交给公安机关处理了，你也不用担心，贾东旭他妈又不是我们厂的职工，我们厂没责任。”
“对，他肯定是怕你去揭发才下得狠手，必须得严惩不贷。”
“你就安心养伤，快快好起来回厂还得加油干呢。”
“放心吧厂长，我会很快好起来，你先去忙吧，我们说的话先别透露出去。”
“好，厂里一大堆事呢，我就回去了。”
跟杨厂长这样性格的人说话，没必要拐弯抹角，他知道该怎么做。
李主任、郭处长，是跟刘玉梅一起来的，他们拿来的东西最多。看到夏为民的伤势，刘玉梅还哭了，反倒是夏为民安慰了她一阵子。
“李主任，郭处长，你看你们太客气了，拿的东西太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用不完啊。”
“夏兄弟，你放心，都是拿我们自己的钱买的，没花公家一分钱。”
“太多、太多了，您俩太客气了。”
“你慢慢用，不够我再送。”郭处长坚决地说。
“这段时间你刘姐都跟我说了，你照顾得她很好。”
“小郭，看你说的什么话，他俩在一个科，相互关照还不是应该的？”李主任倒是直接。
“你要的材料啊，还得十几天，得中央部门批。”
“是吗？那正好等我病好了就可以开始干了？不过您不能给他俩透露奥。”
“切，谁稀罕！臭弟弟，净卖关子。”刘玉梅开始发嗲了。
李主任直接回怼：“知道了你们也不懂，懂了你们也不会干，干了你们也不会用，干什么让你们知道？”
“不过李主任？我建议这个事儿如果成功了，你别跟杨厂长抢功劳。”
“为什么？”
“不为什么！”
“这段时间您三位大哥大姐，对我的照顾呢，我都看到心里了，我就不把你们当外人了。”
“是是是，咱们算一伙儿的。”李主任认真地说。
“既然是一伙儿的，我就直说了，等过十几天呢，我准备送李主任您和郭处长一份大礼，这大礼可不是吃的喝的啊，也不是钱，但比钱更重要！”
“什么大礼啊臭弟弟？搞这么神秘？”刘玉梅又开始发嗲。
“助李主任这只大鹏展翅高飞的大礼！”
“还是厂里的事儿吗？”
“和厂里有关，但不是厂里的事儿。”
“是吗？那是什么？”
“我还没整理完，不能提前告诉你，你就坚持十几天。”
“行！！！我坚持！”
“也得郭大哥配合。”
“怎么个配合法？”
“从今天开始啊，你们每天都到厂里转悠一圈，重点是各个仓库还有食堂。车间不去也行。让厂里的人都看到你们转悠。”
“这个事儿杨厂长知道吗？”
“不知道，他知道也没事儿，跟他无关。”
“是吗？你能提示一下是什么事儿吗？”
“李主任？郭处长，你们主管后勤是吧？怎么管呢？那得有办法啊！”
李主任一拍大腿，然后紧紧抓住夏为民的手，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弟弟！你真的能行？”
“不是我真的能行，是咱真的能行，特别是你，我们三个是配合的，就是敲边鼓的，戏，还得靠你唱。”
“那太好了弟弟，真是我的亲弟弟！”
“这个边鼓怎么敲啊？”郭处长有些疑惑。
“不是说了吗，让你陪李主任转悠，最好拿个本子拿支笔转悠，装作写写画画的样子。”
“那你姐我呢？我也参加，不能落下我臭弟弟。”刘玉梅快嗲不死了。
“姐，你最累，这个字儿可很多奥。”
“姐写字儿还行，这个没问题，大不了让老郭帮我。”
“你俩认真听弟弟说，怎么着，你俩想开夫妻店是吧？”
“没事儿没事儿，我也没别的可说的了。这样，李主任，你待会儿让医院给我病房里弄张桌子能写字儿的那种，再给我弄个亮点儿的灯泡，我让人给我把纸和笔捎过来，晚上没人的时候我写。”
“弟弟，我待会儿就给你拿过来。”刘玉梅说。
“刘玉梅你少插嘴，人家弟弟在养病呢，怎么能让他晚上写？”郭处长倒是直接，立马训斥她，看来他是真的心眼儿好。
“你身体能行吗？要不再养两天吧？”李主任试探着问。
“能行，在医院里按时吃药打针就可以了。我要十本信纸，两支钢笔，两瓶墨水。”
“好，一会儿我骑车给你送过来，刘玉梅你先在这儿呆一会儿，我和李主任去找医院。”郭处长还是个耿直性格。
两人去找医院的人去了，夏为民知道李主任和医院有关系，也不担心，就开始给刘玉梅说了要绝对保密的事儿。
刘玉梅当场举手宣誓。
又轻轻抚摸着夏为民脸上肿胀，一副泪眼欲滴的样子，也不知道她是真伤心还是假伤心，反正夏为民不在乎，还是反过来安慰她。
一会的功夫桌子和灯就准备好了。纸笔和墨水也送过来了。
夏为民想到了领袖的那就词：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是啊，这个时代，人人就该只争朝夕。
夏为民让他们赶紧回去，免得在这儿呆时间久了，杨厂长起疑心。
一会儿，又是一批人，肯定他们是看到杨厂长和李主任来过，等他们走了才进来的。都是一些科长车间主任什么的，谈话也都是问候寒暄。
但是保卫科的周科长问了个关键问题，他问夏为民，贾东旭怎么处理。
夏为民说汉奸卖国贼后代，反革命行为，厂里就别管了，直接让公安机关处理。周科长立刻去办理。
夏为民这个受害者都当出领导的感觉了。
………
下午刚吃完午饭，一大妈就带着黑眼圈过来了，满脸疲惫，看来从昨晚易中海回到家，就没合过眼。
关死门，就跪在夏为民床边。
夏为民赶紧下床，双手扶起她拿把椅子让她坐下。
“一大妈你这是干什么？我对你没有任何的恶意，你先别紧张。”
一大妈抬起头盯着夏为民的眼睛。
“我没干过坏事儿，我是被他们抓来的啊，抓来的～～”
“没说你是坏人，我知道你是个苦命人，我对你没任何恶意，咱们就把这件事忘了吧，行吗？”
一大妈紧紧盯着夏为民的眼睛，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夏为民算是知道什么叫“泪如泉涌”了。
“真的忘了它？”
“嗯，真的忘了它。”
一大妈紧紧抓住夏为民的双臂，夏为民就把她拉进怀里抱住。
“哭一会儿吧一大妈！”
“呜～～呜～～呜～～呜～～呜～～”
泪水打湿了夏为民的前胸。
过了近五分钟，呜呜的声音才停下来。
“拿我的毛巾擦擦吧！已经很红了。”
“嗯！谢谢。”
“擦完就回去吧，我保你会平安。”
“嗯，我回去。”一大妈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笑容。
夏为民知道她已经彻底被驯服了，不算禽兽了。
一大妈回去了，回去的脚步如此轻盈，对，就是脚步轻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