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室内和室外
临城的夜，今晚注定无眠，过渡区的人从城南杀入，沿街店铺关门也没用，都被人砸开闯进去掠夺。
顺着两边往里推，不少人都缩在家里大气都不敢出，但是仍有人会闯进来对其进行砍杀。
“别，别杀我！我有钱，有宝贝！”
“拿出来！”
几个人闯到一户三口之家，男人把家中的钱财首饰悉数找出来。
匪徒装进袋子后，一刀砍在了男人的脖颈处，婴儿车里嗷嗷大哭的小娃被扔出门外掉落在雪堆里。
女人嚎啕大哭，拼了命的想去找孩子，但是却被几个人拉进了屋内……
类似这样的场景正在临城的很多地方发生。
而此时的教堂地下室内，众人刚刚酒足饭饱。
“夷哥，南边的炮火声停了有一阵子，是不是？”
扶庄判断临城守不住了，张夷看了看大家的目光：“从今天开始，严禁外出，严禁发出大的声响，说话轻声细语，两人一组轮流值守，我们分一下班。”
张夷说完又想了一会儿，黑狗身上有伤，第一轮守夜就不给他排班了，再看看两个女孩，瑶瑶虽然小，但跟着自己这段日子，警戒性和心理抗压能力都有了很大的提升，说起来比一般的成年男人可能还要好。
但是孙念烟就不一样了，大小姐出身，又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值夜的话要给她安排一个靠谱的搭档。
“你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我没问题！”
孙念烟倔强的回了一句，脸红红的，酒意浓重，方才那白酒的后劲上来了。
“今晚我和瑶瑶值守，明天……后天……第五天扶庄和孙念烟，黑狗身上有伤，这周的守夜我替他，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
“好，那就从今天晚上开始了，大家可以再玩一会儿，我先去门口。”
教堂在临城以西，这里距市区来说是比较偏的，过渡区那些人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这里，今晚应该没什么太大的危险。
值守的地方就是张夷睡铺的对面，一张小方桌，两条长凳，这个地方他们事前垫高了一些，水平面和外面相似，透过墙上的排气孔能看到门外，很隐蔽方便，就是冷了一些。
大家还围坐在一起嗑着瓜子，扶庄和几个兄弟还在打扑克。
孙念烟看了一眼小方桌那里孤单一人的张夷，大眼睛转了一圈。
“瑶瑶，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姐姐说吧……”
一大一小两个妮子悄摸说了几句话，瑶瑶看了看不远处的张夷：“那……你去找哥哥说，我都可以。”
“好，谢谢瑶瑶。”
孙念烟起身去自己床铺那里抱了一条米黄色的毛毯，朝着张夷走过去。
“嗯？你怎么过来了。”
张夷坐在靠着库房西南角的位置，看着孙念烟坐到自己身边有些好奇。
“跟领导商量一下，我跟瑶瑶换班。”
张夷调整了姿势坐好：“什么领导不领导的，我是想着让你先熟悉熟悉这里的环境，你要是愿意第一个晚上就待在这，那也很好。”
孙念烟把毛毯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看了一眼张夷：“你等我一会儿。”
她又起身去了库房最里面寻摸着什么，张夷也不去管，时不时地回头看看排气孔外，黑漆漆的一片，也许是因为要下大雪的缘故，天上的云遮的晚上没有一点亮。
不过也这夜里肯定冷，张夷揣着手捂了捂领口，转头看见桌子上孙念烟拿来的米黄色毛毯，犹豫了一会儿他拿起来反复看着，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不愧是女孩子的东西，干净整洁，至于味道……
张夷正想低头去嗅一下，孙念烟的声音传了过来。
“没有香味，这毛毯也不是我的，都是买来的。”
“啊？”
张夷尴尬的放了下来，这才注意到孙念烟的手上端了个塑料盆，腾腾的冒着热气。
“这是干什么？”
“给你洗脚啊！趁着今天外面还没有那么严重，我烧了热水，让大家都暖和暖和。”
孙念烟把水盆放在张夷脚下，把桌子推远了一些，蹲下来撩了下头发：“我知道你要说我浪费，明天我去把浪费掉的容器都装满，反正这两天肯定会下雪，门外的不用白不用。”
说着孙念烟伸手就抓住张夷的脚踝要脱鞋。
“你干什么？”
张夷有些紧张的用力压着地，孙念烟嘟着嘴：“脱鞋啊，不脱鞋怎么洗脚？”
“我……我自己会。”
“废话！谁不会啊，我这不是为了巴结领导，感谢领导让我这个小女子有个容身之所吗？我给你洗。”
张夷挣扎了两下，抬头看扶庄他们都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扶庄招呼着大家：“来来来，咱们自己洗啊，还有瑶瑶，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知道吧？”
被恶心了，可是孙念烟已经扯开了张夷的鞋带，抓着脚踝，拽着靴子就脱了下来。
味道肯定是有的，孙念烟也没嫌弃，又脱了棉袜。
“脚真大……”
张夷听着孙念烟吐出了三个字，也乖巧了许多，被挽起了裤腿，自觉把脚放到了盆里。
张夷的脚面充斥着青筋，这是长时间劳累和久站奔波导致的，他不常洗脚，上次还是在……瑶瑶家。
孙念烟起身坐在一旁，泡了一会儿后脱掉自己的女士风衣，重新蹲下来帮张夷搓脚。
张夷也没那么抗拒了，看着面前的倩影道：“待会儿我也帮你？”
“流氓……本姑娘的脚是谁都能碰的吗？”
孙念烟埋着头开着玩笑，张夷还真就不说话了。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孙念烟站起身转了转小蛮腰：“好了，累死我了，领导你的脚也太难洗了……”
“不好意思啊……”
张夷自己擦了擦准备穿上鞋袜，孙念烟赶紧阻止：“哎哎，你现在穿上不是白洗了？诺，用毛毯先包着，我给你洗洗，拿双新袜子，鞋子烤干了你再穿。”
孙念烟忙活的倒是很熟练，张夷又刷新了对她的印象。
“你……经常给人洗脚啊？”
张夷这话问的孙念烟翻了个白眼：“是，我还靠洗脚挣钱呢。”
张夷看了一眼远处的瑶瑶，想起了她妈妈，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