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打死人了
“救命啊……打死人了……”
“别打了别打了……长官饶命吧。”
街外的求饶声四处发散着，一群小年轻作威作福惯了，他们可不知道棍棒打在身上是个什么感觉，只是卖足了力气招呼着。
“打！都给我使劲的打！”
袁嘉慕站在那，胳膊夹了根棍子指挥着手下。
有几个人不太下得去手，袁嘉慕上前就是一脚：“一个个的昨天晚上伺候娟姐时生龙活虎，现在就不行了？给我动手！不打他们，我就打你们！”
所有的小弟都被袁嘉慕督促着，没人敢犹豫。
院里的张叔趴在地上抱着张夷的腿苦苦哀求：“不能去啊！你现在出去，那刘警长往后肯定还会带人回来找大家的麻烦！到时候街坊们一个都跑不掉了！”
张夷脸上都在发抖，一旦被刘警长知晓他们藏匿自己，以后国奶奶等人就过不了正常日子了。
正当他刚要被劝慰好时，外面街上传来一阵惊呼声。
“死人了！打死人了！”
袁嘉慕望向那个正在尖叫的人，不是这里的住户，而是自己的小弟。
他紧走几步，那惊慌失措的小弟煞白着脸扑倒在了面前。
“怎么回事？慌什么？”
“我……袁哥，我不是故意的，那老婆子不经打，死……死了。”
袁嘉慕一脚将其踹开，走到雪堆旁边，正是国奶奶。
深蓝色的工人服，满是银白的头发，枯瘦的面容，嘴角还沾着血迹，细小的胳膊被棍棒砸的变了形，侧躺在雪堆里一点呼吸都不剩了。
“废物东西！下手没个轻重？”
袁嘉慕很快就回忆起来，这老太婆在众人之间好像挺有威望的，打死谁也不能打死她啊！
小弟连滚带爬磕着头：“袁哥，袁哥救我，我不是故意的……救我啊，您说的使劲打，我没搂住。”
“行行行，滚蛋吧！不就是打死个人吗？”
袁嘉慕看着逐渐围过来的人群，轻轻捏了下鼻子掩饰心虚。
“今天教训的差不多了，通知大家，收队！你们这群刁民都给我听好了，这老太婆拒不配合政府工作，死有余辜！如若再犯，这就是下场！”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就上了那辆老旧的面包车里，一群小弟见主心骨先走了，也不敢多留半步，跟着就上车离开。
大门前的宋婶踮着脚看街上的情况，见那群小畜生跑了，才大喊问道：“谁出事了？”
街上一阵愤怒的喊声传了过来：“宋姐！是国老太，国老太被活活打死了！这群王八蛋……”
声音很大，张夷脑袋嗡的一下，继而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噩耗如晴天霹雳般砸在了身上。
“奶奶，国奶奶……”
张夷拔腿就往外跑，到了街上看见众人围着，他踏着路边没到小腿的积雪，拨开人群冲了进去，直接跪到了国奶奶身前。
老人家嘴巴紧紧闭着，鲜血从里面溢了出来，风吹着额前的银发，胸膛再也没有了起伏。
“奶……奶奶，你醒醒，醒醒，我来了，你睁开眼看看我……”
张夷弱弱的推了推她的肩膀，旁边有人站在那开始抹泪，多好的一个老奶奶啊，张尚路最德高望重的人，想不到挨过了数个寒冬，却没能逃过这一劫。
“都是你！要不是因为你，国奶奶不会死！大家也都不用受罪了！你看看啊！”
张夷被一个妇女推倒在地，愤恨的朝他脸上打着巴掌。
张夷只是护着脑袋也不敢反抗，余光还看见路边躺着的几个老人在痛苦的翻来覆去。
“凤英，凤英你别这样，张夷也……这不能怨他。”
听着街坊们的抱怨和哭声，张夷耷拉着脑袋，耳朵躺进了冰凉的雪地里。
错了，真的错了，他不该回来，不该惹了事还连累大家。
十分钟后，众人带着国奶奶的遗体回去了她自己的房子，张夷就侧躺在这，呆愣愣的。
瑶瑶站在大门外，看着一群人哭哭啼啼的用一张门板抬着国奶奶往门里走，再看看躺在过道口雪地里的张夷哥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独自一人来到张夷背后：“哥哥……”
张夷懊恼地把头转到了地面，用雪给自己以冷静，待了一会儿，口袋里的手机忽的响了起来。
震颤了二三十秒后，张夷才摸索着掏了出来，擦了擦脸上的雪花，是黑狗打来的，今天是约定通话的日子。
“喂！夷哥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有点事……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黑狗刚从外面回来，围着火炉正在暖手。
“很奇怪啊夷哥，没有见到你的通缉令，但是扶庄说昨天新立街去了好几辆警车，案子应该已经报上去了。”
张夷脑袋乱哄哄的，呆滞了一会儿没说话。
“夷哥？”
“家属院每栋楼出入口都有监控拍着，我没换衣服，只要孙浩看到监控就会明白凶手是我，再等两天吧。”
黑狗还以为是张夷手段高超，那群吃干饭的查不出来呢！这么一说，看来还是自己太乐观。
“嗯……我明白了，过几天付老板又要出去走货，我和扶庄都得跟着，可能有段时间不在临城，你自己在那边要多保重啊！缺什么东西吗？我去送一趟。”
张夷听到这话坐了起来，暂时抛开所有的情绪。
“张湾有一伙警匪勾结的势力，我准备动手除掉，你带几个人过来。”
“得嘞哥！我还就怕你不麻烦我们呢！什么时候动手？”
张夷盯着地上的雪，攥紧了拳头：“今明两天晚上吧。”
“这么急？……好，我们这就动身，地址是，哦，上次那个路口一直……”
挂了电话坐在雪地里，张夷回头看了一眼国奶奶家的大门。
他没脸再进去了，受不得大家那种目光，比杀了他还难受。
昨晚搬下去的食物就留给大家了，他起身朝着藏车的地方过去，瑶瑶也紧紧跟在后面。
而此时路口的孔孟荀小店内，阿福已经把娟姐送回来了。
“哟，这不是阿福兄弟吗？这么早就过来了。”
“嗯，弟兄们害怕孔老板一夜没见到老婆，心里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