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牺牲
下午五点。
永和路永辉小区。
余温让几人检查设备通讯，没有问题后李刻几人各自选一栋楼进行排查。
近一天的排查。
他们处理了二十多只变异鼠，两只凶暴鼠，十几只工兵鼠，目前还没发现智慧鼠。
两只凶暴鼠是李明发现的，发现时没有惊慌，没有主动发起攻击，而是呼叫求援，等所有人员到齐后才动手处理。
十几只工兵鼠是张乾发现的，也是请求救援后大家一起处理。
永辉小区是他们任务范围内最后一个需要排查的小区，所以李刻精神有点放松，但其余几人反而更谨慎。
一户户排查，没问题后李刻进入楼梯间去往下一层，一栋楼很快排查完成，没有什么异常。
永辉小区有十多栋楼，所以李刻继续去往其它楼栋，
“需要救援，需要救援，三号楼三单元二层二零三需要紧急救援……重复一遍……。”
李刻刚上到最高层，随身携带的通讯器就响了起来。
按住还没关上的电梯，李刻闪身进入，按下一层按钮。
“所有人立即到李明说的位置集合。”通讯器里又响起声音，这是余温的声音。
语气很急迫，伴随着风声，显然是正快速奔跑赶去支援。
出了电梯，李刻直奔三号楼。
“什么情况？”二零三门口，陆续赶到的几人看着李明面面相觑。
李明指着住户门开口：“我敲门始终无人开门，我以为没人，不过仔细听了听，发现里面有动静，但是我觉得不像是有人活动，所以不敢贸然强行开门。”
余温耳贴防盗门仔细听了听，随后神色严肃说道：“张乾你去让人将居民疏散一下，我跟李明的判断一样，这里面可能隐藏了许多变异鼠，这些变异鼠聚集这一户人家，很可能还有智慧鼠。”
张乾出去通知人群疏散，余温安排众人准备强行开门。
李刻凝神听了听，他感觉屋里变异鼠可能比之前排查时遇到的都还要多，他们几个人怕是不好应对。
“余队，我建议联系其它小队，等其他小队到了再处理，这次遇到的我怀疑是一窝变异鼠寻食。”李刻说道。
“那就联系其它小队。”余温拿出平板在上面点了几下后收起。
“我们不能等其它小队汇合了。”发送完紧急协助信号后余温说道：“这里面肯定有智慧鼠，如果等其它小队到了再动手，这些变异鼠很可能全跑了，那对整个小区居民危害太大，我们等不到其它小队集合。”
李刻没有说话，这个决定一旦做出，将会是两个结果，要么没人伤亡，要么有伤亡。
李刻不是军人，不是调查组的成员，只是半路加入的路人，他没资格阻止与他无关的任何决定。
“既然没人有意见，那么准备吧。”余温说着看向李刻：“你不用跟我们进去，守在门口，不要让任何一只变异鼠跑掉，如果出现紧急情况，第一时间撤离。”
“放心，我没你们那么伟大，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惜命。”李刻说道。
余温不再说什么，深深看了其它人一眼，张乾这时候也归队：“准备，破门。”
两声枪响，防盗门锁被打掉，门被巨大的力量一脚踢开。
“开火。”
屋里的情况根本来不及看，门被踢开的一瞬间就有变异鼠扑了过来，枪声一时间连绵不断。
“砰，砰，砰。”
秦霄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散弹枪，一开枪就有几只变异鼠被击飞。
“注意躲避……冲进去。。”余温拿出一颗手雷往屋里扔去，一声爆炸后，余温率先冲进屋里。
其余几人紧随其后。
李刻双眼闪动，刚才开门的一瞬，他看见屋里起码有三十多只老鼠，各种变异鼠都有，因为太混乱一时也说不清究竟有多少侦查鼠和凶暴鼠以及工兵鼠。
眼看防盗门就要被关上，李刻及时伸手阻拦，然后毅然踏进房屋内再将防盗门关上。
“你……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死。”
李明看见进来的李刻想说什么，最后却被李刻打断，下一秒李刻身形一闪出现在一只凶暴鼠旁，一把新的军用战斧瞬间落下。
血液飞溅，凶暴鼠一分两半。
“集中先杀凶暴鼠，不能给它们吞食同类的机会，不然我们都会死在这里。”下一刻李刻又是一闪，一只凶暴鼠死亡。
李刻还想再杀，不过其余凶暴鼠已经从手雷的震慑中反应过来，一个个速度展开消失在原地。
“发现凶暴鼠立即集火。”余温看到李刻进来，他没说什么。
他有点后悔，早知道李刻这么冲动，就不该把李刻带在小队里，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只有拼命杀。
“掩护我。”
张乾从腰间拿出一个手雷扔出，李明和秦霄一边开枪一边背对着张乾进行移动掩护。
“注意躲避。”
爆炸响起，接连又是爆炸声响起。
李刻躲在沙发后面，耳朵里算是翁鸣声，不过这么好的机会李刻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手里战斧翻飞，一只凶暴鼠死亡。
毫不停留，李刻身形灵活奔走速度如风，一斧头劈去又是一只凶暴鼠落地。
忽然李刻速度一顿，斧头向身后猛地劈去。
一声金铁交击声，一只小老鼠被甩出去撞在墙上，墙面一个洞口出现。
那是一只全身黝黑，泛着亮光的老鼠。
“小心。”
咻的一声，小老鼠消失在洞口，李刻提醒声音刚落下，一声闷哼响起，紧接着爆炸声突然响起。
“徐忠！”
悲愤的怒吼伴随着枪声。
徐忠被智慧鼠杀死前引爆了随身携带的手雷，没有发出一丝惨叫和痛苦，只是被智慧鼠冲击的本能闷哼。
“该死。”
极为冷静的李刻也忍不住爆出一声咒骂，不过理智的闪身，战斧落下，又带走一只凶暴鼠。
“李刻小心。”
余温的声音隐隐响起，李刻突然毫无征兆的侧身蹲下，同一时间战斧挥向刚才耳旁的位置，斧头与身形模糊的小老鼠交叉而过，然而一只拳头忽然出现，直接砸在小老鼠身上，将其击飞出去。
来不及感觉左手的状况，李刻手里斧头直追被击落的小老鼠。
周围的变异鼠发疯一样扑向李刻。
只有打铁才会发出的声音响起，小老鼠被李刻斧头结结实实砸中，可小老鼠却并没有被砸死，只是在李刻应对疯狂的老鼠时消失，它的速度没有之前那么快了。
“都给我滚。”
李刻身体震动，叠加的力量被释放，斧头闪过，三只变异鼠瞬间死亡。
“李刻，我们还剩一颗手雷用来掩护，你快走。”余温五人借着这个机会一边开枪，一边轮换子弹。
短暂时间发生的一切，余温几人看在眼里，智慧鼠的可怕让他们已经放弃生的可能，决定用生命掩护李刻离开。
李刻手里还有污染阻断药剂配方，更何况还有这么恐怖的个人实力，李刻身上隐藏的价值比他们任何人都大，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走个屁走。”李刻目光冷冷寻找着凶暴鼠和智慧鼠的身影：“你们为了人民付出了那么多，如果今天再为了我死在这里，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李刻，以大局为重，你比我们谁都重要，我们可以没了，但你不行。”余温语气郑重。
他希望这个时候李刻理智一些。
“这个世界没了谁都一样。”李刻话语落下身影移动，一只正在偷偷扒拉着凶暴鼠尸体的凶暴鼠被斩杀。
与此同时一直开枪射击的张乾毫无征兆倒下，他的脖子中间有些洞，血水疯狂从里面喷洒出来。
李刻没有去看，他现在没有时间去看。
扔掉手里的战斧，李刻伸手打开身旁的冰箱，手伸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把刀。
李刻记得还没有杀掉十只凶暴鼠，只有九只，但任务已经完成。
说明刚才队友也顺利杀了一只凶暴鼠。
屠夫刀。
这是斩杀十只凶暴鼠的奖励。
握住屠夫刀，李刻没有时间去细看，屠夫刀挥动，五六只变异鼠夹杂着工兵鼠一分两半。
李刻身影毫不停留，眼神冷冽。
忽然李刻身形向李明冲去，手里的屠夫刀顺势劈下，下一刻吱吱声疯狂响起，一道飞溅的血液在半空突然出现。
所有变异鼠瞬间围了过来。
“手雷。”
李刻呼喊的同时极速后退。
下一瞬一颗手雷飞了过来，所有人急忙寻找掩体，爆炸响起，碎肉碎骨飞溅，每个人身上脸上都是血水。
“不要说话，避免血水进入口腔被污染。”余温擦了把脸上和嘴巴周围的血水后开口。
李刻也不管身上的血肉残渣，提着屠夫刀就直奔智慧鼠。
以这只智慧展现的实力，即使是已经被屠夫刀劈中，只要不是直接死亡，在爆炸里也有很大可能活着，李刻得乘这个机会将其杀掉。
余温将手里的枪支扔掉，从地上捡起李刻扔掉的军用战斧，如李刻一样砍杀。
战斗到这个时候，他已经将携带的弹药用尽。
李明和秦霄打了几发子弹后用手里的枪挥舞阻挡，然后分别捡起张乾的枪和徐忠的枪。
智慧鼠在爆炸中央，背部已经血肉模糊一片，正努力爬想附近的血肉进行吞食，不过无论它怎么吞食同类，它背上的伤却没有一丝起色。
风声闪过，智慧鼠被一分两半。
还剩下几只受伤的工兵鼠也在一分钟后被消灭，余温等人又谨慎的查看了下房间各处，确定在没有变异鼠后才走到张乾和徐忠的尸体边，沉默着收拾牺牲战友的遗体。
门口脚步声响起。
有一支离得最近的支援的小队赶到看见这惨烈的一幕。
现场沉默。
然后集体向牺牲的张乾和徐忠行了一个军礼。
余温等人满身污垢，但不影响他们行军礼，李刻同样如此。
此时此刻每个人心里都是。
庄严。
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