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真相几何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墨皓辰缓步走来,端得是一副清风朗月的好模样。所到之处将士纷纷行礼。
吴具主动上前行了个正式军礼。
墨皓辰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却朝秦梳桐的方向走来。
秦梳桐见他却不想搭理,两人几个时辰前又因为要送她回京的事闹得不愉快,她一生气就溜了出来,但她还是敷衍地站起身子弓下身子,眼睛却望向别处。
吴具心惊,这周大勇见到王爷丝毫不惧,甚至连个正经的礼数都没有,反倒是一副不乐意的模样,王爷也是奇怪,一点都没有生气。这两人果真有暧昧关系。
墨皓辰走到她面前,负手而立,看着蹲在地上的她道:“本王一回去就没见着你,守卫说你出来了。你又跟本王置什么气?”
声音不大,其余人听不见,却一字不漏地钻入吴具耳朵里。
指向的那人却一声不吭。
这是什么场景?吴具抑郁了,那个高高在上战无不胜的翼王,居然用这种语气同,一个男人讲话?
秦梳桐站起身,越过他自己往回走。
墨皓辰慢慢踱步跟在其后,在走到吴具面前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来说:“不是有疑问吗?跟上来,本王告诉你。”
两人行至大帐处,刚一到便看到秦梳桐从帐子里出来,手中拎了只壶去取水。
“进来吧。”墨皓辰道。
吴具躬身行了一道礼,才随他进去。
帐中烧着炭火,暖意融融。一侧是个巨大的沙盘,沙盘前面挂着地图,旁边是个书案,其上摆放着顶级的文房四宝。而在书案的角落里放着几个小瓷罐,吴具觉得那造型极其熟悉。
帐子的另一侧则是休息区域,铺着厚厚的地毯,其后是一个水墨屏风,恰到好处地遮挡了后面的床榻。
“坐。”墨皓辰自己坐到了书案前,然后招呼吴具在下首落座。
秦梳桐提着水壶进来,又把水倒进漉水囊,反复几次后才将铜壶放到炭炉上。她又走到书案边,拿起其中一个罐子取茶叶。
“今日烹蒙顶茶吧!”墨皓辰道。
秦梳桐放下手中的罐子,复又拿起一个,在手中晃了晃说:“你确定?你本就带得不多,够喝?”
墨皓辰颔首。
吴具默默看着两人的互动,有种他们两个已经相处很久的错觉。他突然看到她手里拿的罐子,居然和上次她拿来装烧烤料的非常相似,难怪觉得眼熟。这两个人,究竟是何种关系。
秦梳桐泡好茶,分别为两人倒上,然后又出了帐子,这个时间应该给他做饭了!
墨皓辰喝了口茶,这才缓缓开口:“吴具,丞相吴启峰次子,出征之前,你父亲曾亲自来找过本王。”
吴具惊讶道:“家父?不知他找王爷何事?”
墨皓辰以探究的眼神看他一眼说:“你父亲他说,让你吃吃苦头,断了从军这个念想。所以,你觉得本王要怎么做呢?”
吴具握了握拳头道:“从小到大,我从未违逆他的话。从军乃我一直以来的志愿,只有这么一事,就算他是我父亲,也不能改变我的想法。”
墨皓辰重新审视眼前的年轻人,嘴角牵起一丝满意的笑说:“有志气是好事,但是怎么做呢?战场可不只是口头说说而已。”
吴具从椅子上起来,走到墨皓辰面前单膝跪地,郑重道:“小的愿意从下等兵开始历练,在军中效力!”
墨皓辰撑着下巴看着下面的人,半晌才开口:“下等兵倒不至于,太浪费时间了。本王之前看过你写的几篇论作,有些东西还有点意思,也确实研究过本王的行兵布战风格,做下等兵委屈你了。本王也是个惜才爱才之人,不若你就跟在本王身边做个将佐,你觉得如何?”
“这?”吴具受宠若惊,一时惊诧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愿意?那便当本王没说过吧!届时的去留,本王也会让把你退回去的。”
“谢王爷抬爱!微臣适才受宠若惊,一时语塞!微臣愿跟在王爷身边,为王爷效忠!”吴具立即拜倒谢恩。
“调令待会便会下。接下来,还有一事,”墨皓辰停顿了一下,又道:“听内子说,这段日子你对她照顾颇多。”
吴具露出一副迷茫的表情,不知如何回应。
墨皓辰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周大勇。你叫的周大勇便是内子。恐是她担忧本王行军旅途遥远,吃住不惯,所以混在军中一同前来。”虽然他心里知道并非这个原因,她很大可能性只是在京中呆着无聊而已,但对外这么说就没面子了,要让别人看起来他们夫妻恩爱和睦。
吴具一时没反应过来,怔在原地。
这时候秦梳桐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个食盒。
帐中的两人齐齐看向她。
她放下食盒,忘了帐中还有人,习惯性地走到盆边,把一脸的灰洗净。墨皓辰不准她和他独处的时候顶着灰头土脸。从王府中她就练就了目不斜视非礼勿闻的技能,即使墨皓辰在和朝臣或将领讨论政事,她也可以当透明人自由出入,当然墨皓辰也不避讳她。
“他们今日居然猎了头鹿,便把最好的部分要来给你做了红焖鹿肉。我又在附近找到了一片蒲公英,很嫩,也采了一些来入菜。”秦梳桐边擦脸边道。
一张艳绝的小脸从棉巾后面慢慢浮现,脂粉未施却似自带妆容。
墨皓辰瞧着她的举动,满眼尽是宠溺。
“桐儿,你过来。”他唤她。
秦梳桐走过去,这才想起帐中除了他们以外还有个吴具。
“啊?吴兄。”她想起刚才自己洗净了满脸的灰土,露出了真容。
“桐儿,本王跟你介绍,这位吴具,是丞相次子,本王刚调他做本王将佐。”墨皓辰似旁若无人般拉过她的手道。
“原来是吴夫人之子,难怪初见便觉得似曾相识,”复又对墨皓辰说:“夫君眼光独到,我与吴公子这些日来的相处,他的眼界学识不凡,确也算得上青年才俊。”
吴具惶恐道:“微臣眼拙,不知是王妃,日常多有得罪,还望多担待。”他想起以前跟她居然有肢体接触,现在才觉得后脊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