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混到了爬墙的地步
生平第一次被女人赶出房间。
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她的问题,他原本打算去问清原委之后说两句就行了,怎么最后又成了三观不合还被赶出门。
他忿忿地回到了修竹苑,林陆想过来服侍,却被叫滚蛋,谁都不敢靠近如火山爆发一样的翼王爷。
第二天,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醒过来,发现自己睡在王府的房间里。
她扶着还有些醉酒的头想昨日发生的事情,只记得跟着秦梳桐去听曲喝酒,后面就断片了。
她听到有婢女在门口悄悄说话。
甲:“听说了吧,咱们王爷昨夜被王妃赶出房间了。”
乙:“说是闹得很不愉快,王爷那个脸色,啧啧,像是要杀人一样,连林陆都不能靠近。”
甲:“王爷其实就是生气王妃把郡主带出去喝酒,还喝醉回来”
墨璟澜一下清醒过来,推门问她们怎么回事。
两婢女忙跪下带着哭腔道:“奴婢也是听说,郡主饶命!昨夜王妃把郡主带回来的时候,郡主喝醉了,王爷很生气质问了王妃,于是两人就闹得很僵”
墨璟澜听婢女支离破碎地讲事情的起因。
为了她,他们吵架了?
她朝褚玉苑跑去,秦梳桐一早就出了门。她又赶紧进宫,去墨皓辰下朝的路上拦截他。
她远远看到墨皓辰缓步走过来,旁边还有个拒绝了她的小宋大人。
墨璟澜主动上前。
小宋大人朝她行礼,她也拿出郡主稳重的作派表示回应,但她今天的目的不是小宋大人,而是墨皓辰,她知道她堂兄的脾性很可能把秦梳桐气跑,如果秦梳桐被气走,那她的感情戏就更没有未来了。
宋之修识相地告辞。
“你怎么来了?”墨皓辰扶额道,他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一个女人应付不完又来一个。
墨璟澜开门见山:“你是不是惹嫂嫂生气了?”
“她给你喂药了?你也是为她说话的?本王可是你堂兄。”墨皓辰道。
“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为什么她会把你赶出去?”墨璟澜追问。
墨皓辰道:“本王还不是为了你,你身为一国郡主,行事却如此鲁莽,所以本王说了她几句,就说你跟她身份地位不同,她不应带你出去乱来。”
“你真的这样说的?”墨璟澜怜悯地看着他。
“你那是什么表情?”墨皓辰皱眉。
“嫂嫂真是好脾气,若是我,就不是赶你出去了,一定得跟你和离。”墨璟澜叹气。
“你到底是谁的妹妹?”墨皓辰怒道。
“我只是就事论事。身份地位这件事本来就是嫂嫂最介意的,你偏偏去拿到明面上说,她不生气才怪了。而且,昨日本就是我硬拉着她去的,我让她带我散散心,这事跟她没有多大关系。”
身份地位?墨皓辰一路想着墨璟澜的话,似乎自己昨日确实冲动了,两人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因为一句话又要回到冰点,但要他放下身段主动退步,这,不可能。他觉得,不管是舞阳自己要去那些地方的还是秦梳桐提议的,她既然身为墨璟澜的嫂嫂,就应当担起约束她的职责。
他打算晾晾她。等她自己想通了道歉,然后主动让他回房间。他甚至把台词都想好了。
可这一晾,三天过去了。
秦梳桐丝毫没有来找他的迹象。他只能每天通过暗卫汇报来了解她每天的动向,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每天雷打不动去照看她的生意,根本没有主动找他的意思。
轮到他焦躁不安了。上朝的时候发呆,连他皇兄问他对加大军费开支之事的看法时,他都不应。
他决定主动去找她,然后让她认错。
在做好心理建设之后,墨皓辰终于在入夜之后进到了褚玉苑。
只不过,不是走的正门,而是走的房顶。
一直在暗中保护秦梳桐的孤影被惊掉了下巴,忙问流火刚刚飞过去的人影是不是他家主子,为什么不走正门,非得偷偷摸摸。
流火给他扔来一记眼刀,冷冷道:“暗卫守则忘了吗?主子的事是你妄议的?”
孤影无辜嘀咕:“我家主子何时干过如此偷摸之事?自从遇上王妃,什么破天荒的事都做过了。”
“那也是别人夫妻间的情致,你一个春心都未动过的小子懂什么?”流火嘲道。
孤影不屑一顾:“女人?我才不需要。我现在多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为什么要分心在女人身上?”
同样想法的还有墨皓辰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好好的陆地不走,偏偏要飞檐走壁,明明这就是自己的家。何时开始,自己竟然混到了需要爬墙偷窥的地步!
屋中燃着烛,他透过窗看进去,秦梳桐正伏在桌上,不知道在写写画画什么,旁边扔着一堆揉成团的废纸。
只见她又铺平一张纸,手撑着额头,好像突然想到什么,时而在纸上写写画画一阵,时而又摇摇头把刚写画的叉掉,如此反复修改数次过后,终于出来一张满意的成品。
她面露微笑,小心地把墨吹干,轻柔地叠起来放平。
街上传来打更的声音提醒她应该睡觉了。
伸了个懒腰,吹灭灯,她到床上躺下。
不多时,房中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墨皓辰才推开房门轻手轻脚走进去。
他在她的床边呆了一会儿,中途给她盖了两次被,理了一次头发之后,又想到去看她刚才写的什么东西。
走到桌边,点亮一根烛,他找到被她叠放得整齐的纸,展开。
上面画着奇怪的装置和符号,似乎是瓶子又是罐子还有管子。
他觉得自己降智了!以他在全国排名都靠前的脑子,他居然看不明白她画的东西!
直到很久之后,他在看到秦梳桐在鼓捣这些东西带着一颗求知的脑袋询问她这是什么的时候,她才告诉他,这是一套蒸馏装置,用来赚女人的钱物的。再之后没多久,当朝中官员找他说能不能托他买瓶清欢苑的香薰精油的时候,他才想起她当初的话:女人的钱真的好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