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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干嘛偷我的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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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上班的日子总是格外的悠闲。每天睡觉睡到自然醒,没有人吵,没有人叫更没有闹钟哇哇叫。

    不像上学时候那样,妈妈每天催着去。也不像放假时候那样保姆阿姨天天叫着做作业,更不像留学半工半读的时候一边得学习优秀一边得工作认真,两头忙两头不是人!

    除了不能数钱数到手抽筋,除了没人说话分享八卦以外。不工作真的没有哪里不好的!

    每天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看书练字做饭逛街,可以把曾经忙碌时候没有时间欣赏的风景再重头欣赏一遍也是很好的!

    这样的幸福别人求还求不来呢!可我总觉得乏味到极点……

    到底是我犯贱身子骨痒痒,还是说真的只是怅然若失?

    我不知道!

    我伸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

    日上三竿,阳光抚育大地。一片物语祥和的姿态,真是出游的好时间!

    不知道米江在做什么?

    是在辛苦地挣钱还是在辛苦地泡仔?

    说来也奇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天米江都可以神采奕奕地风花雪月,弹琴弄月,吟诗作赋,花天酒地。唯独剩下五天不行!

    按照米江的说法是她不能每时每刻每日子都消遣玩乐,总要做点正经事对不?

    想来也是好笑,她米大小姐一年算来十分之九都不用功,剩下十分之一里的一点点她竟去用功?

    论用功,大学时候寝室六个人谁用功也用不过王歌。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她有十八个小时不是泡在图书馆就是在各种场合里和书约会。

    用她自己的话来讲,“此时不用功更待何时?所谓少壮不努力,老大没书读!”

    我们总嘲笑她“书呆子”!

    她总和我们说,“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我们摇摇头惊叹,论文绉绉我们自叹不如!

    只可惜这样一个好的人,三步成诗,七步成章饱读诗书却是天妒英才,英年早逝!

    我们那时候年轻放浪总以为时光可以慢慢来,却不知道有时候死亡与自己不过一窗之隔罢了。

    年少不知心底事,又赋予何人说?

    大概,王歌也缺少高山流水的知音吧。我想她终究还是有很多遗憾的。

    近来我闲来无事,翻了翻杨绛先生的《我们仨》。才惊觉世间诸事总不过怀念,怀念从前、怀念以前的我们六。

    只可惜,红颜难再,那年一别东西再也不能相见。或许从王歌走了,我们……

    也就散了。

    有时候,我的记忆总是时不时地跳入脑海,如同卧泅于水,猛地扎入恍如深潭的记忆里,时光也成了泥淖。

    洗衣机在不停地转啊转,我的记忆也在不停的旋啊旋,犹如水涡。北半球是逆时针,南半球是顺时针。

    生活在北半球里,我总喜欢逆着回去想从前。也许是潜意识里真的无法放下吧。

    惦念着,总比依赖于想象着有一个人是否会记得比我更深刻,比我更刻骨铭心,来的要好许多。

    希望与失望都不能同时寄托在同一个人身上。否则伤害便是双倍的。

    人们说单身狗为什么是单身狗,除了这世间男女比例三比一,还有不过是想太多。

    对于未曾拥有的怀揣太多期许,宛如少女怀春般,徒有的只是空洞。

    就像我的记忆只是空洞,没有其他。

    想到心痛时,捱过去会觉得自己虚伪,无妄的缅怀多的是给人难堪。

    而我,景懿从来不需要难堪……

    我的面子也是那么的重要!所以久而久之回忆也便成了一种难言之隐的羞愧!

    搁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了,隐隐的音乐传来,熟悉的歌词依稀还能哼几句唱几句――

    “当你走进这欢乐场,

    背上所有的梦与想

    各色的脸上各色的妆

    没人记得你的模样……”

    一直等到一整首歌播完,我才恍然,泪已经湿了整张脸庞。

    “虽然从不相信山高水长,人生何必念念不忘……”

    我又何必念念不忘呢?

    尽管清醒以后还是需要潦草离场,我还愿意一如既往吗?

    扪心自问,自己都给不了自己回答。

    我连忙擦干眼泪,拿起一遍一遍振动的手机。按下接听键――

    “喂?”

    “阿景,有空吗?出来喝个下午茶!”

    米江的声音适时的带着欣喜和雀跃传入我的耳朵里。

    我掩盖听筒吸了吸鼻子,转而回复,“什么事?”

    “等你出来再说!”

    说完匆匆要挂电话。

    “米江!”

    我叫住她,想推辞。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只好想了想又作罢。

    “怎么了?”

    听筒那边传来米江的声音。

    “没……没什么……”

    我略略掩饰自己犹带鼻腔的声音,好在平时说话我的鼻音也比较重。轻易掩饰过去。

    “那行,还是老地方,不见不散!”

    我看着已经退到主界面的手机,愣了好一会。

    洗衣机的滚动传来停止的提醒,我才骤然回神。

    或许,有些事我该和米江说一说?

    巧的是我刚来她也正好到。看见我,会心一笑。

    “怎么来得这么快?”

    我和她同时开口,又同时笑。

    真是有默契,如出一辙!

    米江不等我说话,率先开口,“我从米酒那里一听说放你假了,就忙不迭约你出来了!真是憋坏我了!”

    我略挑眉,诧异地看米江。没想到米酒居然告诉她了?

    那有没有说我和他……

    之间发生的事?

    米江一掀眸子,瞅我,“怎么了?”

    “没什么……”

    我喝一口刚上的奶茶,决定还是暂时压下心头的疑惑。

    “我发现你最近总是吞吞吐吐的,怎么了嘛?”

    我透过喝茶的间隙看见米江紧紧地盯着我的眸子。

    我立时垂下眼睑,把杯子搁在杯托里,反问她,“有吗?我怎么没发现?”

    “少来!”她嫌弃地飞给我一记白眼,“我还不知道你啊!快说!”

    “其实真没什么。”我搅着杯子里浓郁的奶茶,“就是好奇你和米酒啥都说吗?”

    “为什么问这个?”

    她忽然变得警惕起来,脸上的笑意收下去。

    “哦,也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我呵呵笑着带过这个话题。

    米江扑哧一笑,“我诈你一下,你怎么还跟我一起紧张啊?”

    我一点都没有被拆穿的难堪,反而顺杆而下,“我不紧张,你会说呀?”

    她嘻嘻地笑,浑然不在意,“他是我哥又不是肚子里的蛔虫,难道我什么时候来大姨妈也要说啊!你真是的!”

    “啧啧,我还以为你们是好姐妹呢!啥都说的样子。”

    我看着米江半真半假地说道。

    “屁咧!好姐妹个鬼哦!”她白我一眼,挑眉看我,“怎么?难不成米酒跟你说我们是好姐妹哦?”

    “没有,没有!我当然知道他是你哥啊,难不成还能变成你姐啊!”

    我见场面一时下不来台更问不出来什么东西,连忙转开了话题。

    “对了,”她忽然想到什么,“过两周是王歌生忌,你去么?”

    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原来不止我一个人想到王歌了么?心下不禁哂然。

    “去吧,毕竟这么多年没去看过她,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我无奈地低头叹息,到底是我们亏欠她太多。假如我们一早发现了,也许她就不会

    想起来又不免觉得心里悲伤,愧疚翻涌上来,眼眶胀胀的有一股酸酸的情绪冲上喉头。好在我低着头,米江也看不见。

    “是哎,刚毕业的时候我还有去看她。后来也没有去了……”

    米江唏嘘感叹,喝了一口面前的白水。

    我一愣,“你没点东西啊?”

    闻言,米江脸色有些不自然,尴尬地咳了两声,“我最近不太适合喝咖啡……”

    我闻言了然,又问,“温的也不行?”

    她摇摇头,“阿景,你忘记啦?我最讨厌喝热咖啡,多没劲!”

    真是个怪胎,公主病!

    我那时候不知道其实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根本无可挽回也无法挽回……

    生活总是在某一个细节上突然给了你预见性的一锤,让你避无可避。终究只是无能为力,回天乏术。

    我和米江继续对坐着闲话家常。一讲起以前的事情就滔滔不绝,话匣子打开,止都止不住。

    我们以前有太多太多的事了,好的坏的,不好也不坏的。

    许许多多,那些早就记不清楚具体年月的时光镌刻着我们独家的记忆。

    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我和她打赌男生宿舍是不是真的有人穿卡通内裤。我说没有她偏偏说有。

    我们那时候下注赌,赌输了就要对方男朋友帮对方洗一个月的内裤。

    米江那时正有一个新交的男朋友,而我那时和曾安淳在一起不过三个月、正是情感升温的好时候,我自己都没舍得曾安淳帮我操劳这个操劳那个,于是我加注附带米江帮我打一个月的开水和饭。

    再然后这个赌注利滚利滚雪球越变越大,当时说好一个月后来变成了三个月。

    三个月轰动男女生宿舍的大赌注,说起来真的丢脸死了!

    米江有时候就是很无聊,她总喜欢干各种各样的事情,好像非得轰动全世界,这样她才会罢休!

    我上中学以前很单纯,男女之情男女之爱一点也不懂,高中以后知识猛涨。导致大学时候玩得嗨,风风火火像个哪吒。

    我想赌就赌,我还真不相信上大学以后的男生会有那么的幼稚会穿海绵宝宝或者派大星那样卡通图案的三角内裤!

    于是大半夜的,我和米江打着手电筒悄悄潜入男生宿舍。两只夜猫子翻山越岭,最终随机挑了几个寝室下手。

    两只贼飘忽来飘忽去,差点给宿管阿姨逮个正着。却在眼睁睁要出男生宿舍的时候在男生宿舍楼梯边给拦截。

    “谁?”暗夜里忽然传来一声话,分不清男女。

    “站住!”

    我们本来不想理他,没想到他忽然叫住我们。已经无比肯定那是一个男生了。

    我和米江,我们一人揪着一半的内裤。两个人四只眼睛在月黑风高的夜里看来看去,不知道怎么办!

    米江急中生智拉着我从侧边的小门一溜烟就跑走了。

    回到宿舍,摊开一把一把的男士内裤,红橙黄绿青蓝紫,什么颜色都有。

    居然还有豹纹的!

    就在我仔仔细细前后看了三遍确认没有卡通短裤的时候,米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条!

    我吓了好大一跳!

    我至今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米江的运气那么好?!随机抽也能抽中!

    讲到这里,米江忍不住哈哈大笑。周围的人都来看我们这桌。

    “别笑了!”

    我皱着眉警告她!自己却还是忍不住笑起来。

    “好了好了。”米江抱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迅速止了笑,看我,“你知道我那一条内裤哪里来的么?”

    “当然不知道啊,谁知道你是不是作弊了?从哪个女生宿舍里偷出来的吧?”

    我无语她。这么多年过去了,真要纠正一个谁对谁错,那可能是真说不清。记忆都蒙上了时光的灰尘,谁晓得吖?

    当初那件事闹得可大了。害得我让曾安淳洗了那么久米江的内裤,真是羞死了!

    我越表达不想知道,米江偏要告诉我,“其实那天叫住我们的那个人是曾安淳,你知道不知道?”

    “什么?!”

    我错愕地看着米江,所以说曾安淳那天亲眼目睹我和米江偷内裤的猥琐样了?

    我不敢相信地反问,“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他手上的手链了,闪闪发光!”

    是了,我那时候送过一条夜里会发荧光的手链给曾安淳。

    难怪我那时候看阴森森的绿光,怎么那么吓人……

    当然这个消息远远不够劲爆,米江继续揭秘,嘴角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其实……”

    她忽然压低声音,凑到我面前来讲,“那条正面海绵宝宝背面派大星的内|裤也是曾安淳的!”

    讲完米江就忍不住捧腹大笑。

    我却目瞪口呆,一脸懵逼,怎么可能是曾安淳的?!

    我震惊地瞪大眼,回想以前的细节。

    那天米江掏出来的内|裤有点潮湿,按理来说不应该,我们偷的都是晒干了的。

    所以……所以……

    我一愣,心里浮出一个不好的想法,难怪米江会说看见我们的那个人是曾安淳,那天晚上我还在曾安淳楼下的时候他给我发过一条短信说他在天台晒衣服。

    没过几分钟……

    米江上完厕所回来叫我行动……

    所以我们刚好偷完的时候,曾安淳从天台下来。

    至于……

    米江为什么会得到那条内|裤,我看着面前笑得合不拢嘴的米江。

    “你从哪里拿的?”

    米江好不容易停了笑,“你傻呀,当然是桶里啊!”

    曾安淳晒衣服,我们偷内|裤……衣服,内|裤……

    内|裤……

    偷……

    好像所有一切一目了然了,理所应当又顺理成章!

    米江致胜的法宝是那一条内|裤,曾安淳估计晒衣服黑灯瞎火忘记了,米江顺手牵羊拿走了……

    我的心里忽然无比忧伤,一口陈年老血差点呕出来…

    曾安淳啊,曾安淳!

    万万想不到,是你,你出卖了我!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旁边忽然传进来一个声音,惊了我一跳。

    我和米江同时扭过头,一张俏丽颜色的脸浮在我们面前,却不是我们从前寝室的老三,而是集团千金大小姐风予。

    所谓冤家路窄狭路相逢――

    那么谁是勇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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