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钱夫人的尸体
“哎呦，贫尼是真不认识，您就别难为我了。”
惠平吓得“扑通”跪倒地上，不停的叩首哀嚎，仿佛当下谁就要了她的命似的。
燕捕头也不客气，抓起惠平的后衣领子就把她摁到女尸面前，惠平看着这尸体，还爬着一条条蛆虫，一下子就晕倒了。
燕捕头把她丢到一边，抓起早已倒地的慧德：“你这个老尼姑就别装了，惠平晕了，你可没晕，如果你也跟她一样，我就把你活埋了，和这具女尸一起。”
慧德马上睁开眼：“别，大人，别，我看，我看。”
慧德强忍着恶心和恐惧，观察着眼前这具女尸。
燕捕头看她看的还算认真，便问“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现什么？”
“这，这……”惠平显然发现了什么。
燕捕头一把把惠平的帽子抓下来扔到一边，“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唐砚南和唐墨南也来到这里，看有什么发现。
宋雨晴心实在难以忍受这个味道，所以找了一支香折断，用布包裹起来，在手里拧细了，像堵鼻血一样，一个鼻孔一根，为了防止掉下来，还用细布条兜着，绕着脑袋一圈，在后脑勺打了一个结。
唐墨南回头，发现急匆匆赶来的宋雨晴，看着她鼻子下面凸起的两根，觉得十分有趣，便对着宋雨晴推起了鼻子，嘲笑宋雨晴的模样像一头小猪。
宋雨晴根本顾不上，这种时候她只想不要闻到那种令人作呕的难闻气味。
唐砚南看着惠平的反应，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惠平指着板车上的女尸道：“她，她就是钱夫人。”
众人惊讶！
埋尸的那三个人，不是信誓旦旦的说是钱夫人吗？怎么会是这个结果？
唐砚南半蹲在地上，眼神突然变得凌厉：“你看清楚了？”
惠平本来就被这尸体吓得半死，被唐砚南这一问，十分害怕，随即当场晕倒。
唐砚南拿起她的手，探了一下脉搏，转头对众人说：“真晕了。”
看来唐砚南也很有经验，知道有人就是喜欢装晕装死。
唐砚南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小瓶，打开盖子，在惠平的鼻子下面晃了一圈，惠平就咳嗽着醒过来了。
“快说，为什么你说这具尸体是钱夫人？”唐墨南也蹲下来问惠平。
惠平抓着胸前的衣领，颤抖着说：那个，钱夫人的肚脐边上，有几个蜡烛烫的伤疤，钱夫人说是以前有客人烫的，很多蜡烛油滴到身上，虽然及时用了药，但还是留下了疤痕。”
宋雨晴问惠平：“你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惠平回答：“贫尼，贫尼以前帮钱夫人缠过肚子，那天她的丫鬟小当不在，钱老爷带着人来看她，我正好去汇报账目，钱夫人匆匆忙忙的让我给她缠腰，那时候我看见伤疤，就随口问了一句，我说的句句属实，没有半句虚言，这具尸体虽然有些面目全非，但肚子上确实有和钱夫人一样的疤痕。”
几人都很震惊，事情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原来钱夫人也和钱晨邦一样，早就已经命丧黄泉。
唐砚南让燕捕头把惠平慧德带回庵中，只待一会儿将他们全部带回益都县衙看管。
“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唐墨南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没等唐砚南开口，宋雨晴就开腔了：“很明显，那天晚上让刀疤男他们处理尸体的不是钱夫人，那些人皮面具，也说明有人假扮钱夫人，至于假扮了多久，是男人假扮的还是女人假扮的，就不好说了。”
唐墨南听完，觉得有些道理：“难怪每次钱老爷来看她，她都会跑去那间阴暗的房间里念经，估计是怕和钱晨邦接触多了，暴露身份吧！”
唐砚南掏出一个青瓷小瓶，走到钱夫人的尸体前，打开撒出了一些粉末在她身上。
这是驱虫的，至少能让她的尸体保存的更完整一些。
唐砚南看着眼前的尸体，心中不禁想：不知道怎么告诉程老师这个噩耗，他们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要被这样残忍对待？还有，钱夫人的丫鬟去哪里了？
唐砚南从怀中掏出韩北卿给他的那张交子票：“燕捕头，这里有一千两，一会儿带人回去的时候，到琅琊县把银子兑出来，然后给钱夫人买一口好棺材盛敛，拿出二百两银子给琅琊县的衙役们分一分，剩下的钱，你和益都的衙差大哥们分一分，这么久，也麻烦你们了。”
燕捕头抱拳：“这是卑职份内的事情，唐公子这份礼太大了。”
唐墨南拍了拍燕捕头的肩膀：“我哥给的，你就收着吧，这两件案子确实看了……看了让人难受。”
唐墨南现在想想那两具尸体，就觉得浑身难受，这让他对哥哥的工作又多了一份敬佩。
唐砚南回到静音庵，看着众多涂脂抹粉的尼姑，心里厌恶不已，于是喊来燕捕头。
“让她们先去把脸擦干净，把衣服都穿好，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燕捕头一声令下，让她们排队去洗脸，结果唐墨南突然喊了一声：“停。”
“慧春姐姐呀？给我拿来！”
原来是之前唐墨南潜入静音庵的时候，“春夏秋冬”四个骗子。
慧春表现出一副无语的样子，从怀中掏出唐墨南给她的玉佩。
唐墨南接过玉佩，继续伸手：“还有。”
慧春竟然有些撒娇：“唐公子不会贵人多忘事吧，您可只给了奴家一块玉佩，可别把给其他姑娘的事情，赖到我身上。”
说着，竟然还把手放在了唐墨南的左胸前摩挲起来。
“你出来，其他人继续走。”
唐墨南让慧春从排队洗脸的队伍中出来，顺便还向慧夏，慧秋，惠冬打了招呼：“几位姐姐好，真没想到，我们再见面，会是这样的。”
那几个假姑子看到唐墨南点自己，又生气又害怕，干脆扭头不看她，排队去洗脸了，等待她们的，不知道是什么命运。
唐墨南拉起慧春的手，露出坏坏的笑容：“你不要以为你那点小伎俩能让我对你有任何怜惜之情，你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本公子不感兴趣，把我的钱给我拿来。”
慧春把手从唐墨南的手中抽出来，得意的笑了笑说：“你对我不感兴趣，是对那个姑娘感兴趣吧，刚才我站在这里，可是看的很清楚，你对那姑娘有意，但是那姑娘却对那位公子有意思。”
慧春暗示宋雨晴对唐砚南有意，其实这完全是慧春胡说八道。
看唐墨南没有说话，便知道自己说对了，继续说：“公子其实不必忧心，我这里有一样好东西，保管让公子称心如意。”
说着，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纸包：“只要公子和那位姑娘独处的时候，将此物混入饮食或者水中，便可~随心所欲。”
“慧春姑娘真是好眼力，一眼便能捉住别人的痛处，这东西我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