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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盒子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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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捕头看到唐砚南出来,赶忙停下马,从马上下来走上前去,抱拳向唐砚南行礼:“唐大公子。”

    唐砚南还礼:“燕捕头,你们怎么来了?”

    说着,还不忘歪头看趴在驴车上的叽叽歪歪的宋雨晴,画面有些滑稽。

    燕捕头回答道:“是师大人让我们来保护公子的,宋雨晴说二公子让她来的,所以我们就一起来了。”

    “墨南让她来的?我怎么……”

    “啊,啊,那个,那个,大公子啊,这个案情进行的怎么样了?在我沉冤得雪前,最好不要被颠簸死了。”

    说着,就趴到驴车边开始干呕起来。

    伍云摸了摸额头:“从出发的半个时辰后,就一直在吐,现在她胃里应该什么都没了,不过好在是什么都没了。”

    唐砚南笑了笑,看来这姑娘没少给人添麻烦,不过墨南的确没有告诉自己,宋雨晴会来。

    几人在附近找了一处茶摊喝茶,但是宋雨晴还是趴在驴车上没有下来。

    这马车的车轮没有轮胎,是木轮的,太颠了,而且山路难行,出了城后,就没有稳过。

    从来不晕车的她,现在已经晕马车晕的毫无力气,只躺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两眼冒金星。

    “宋姑娘,你要不要喝碗茶?”

    “不,不用了,有没有橘子?橘子皮也行,闻了能好点。”宋雨晴吐的太难受了,不愿意多说太多话。

    何阿九摸了摸下巴,抬头看了看天:“橘子?现在是六月份,哪有橘子?”

    “啊~”宋雨晴满头是汗,彻底绝望。

    燕捕头问唐砚南:“唐大公子,唐二公子呢?”

    唐砚南喝了一口茶,盯着静音庵门口道:“墨南进静音庵了,钱晨邦的夫人曾在这里保胎,但是十天前突然间留下书信离开,说是要回家给程老拜寿,可是程府一没接到她要回家的通知,二没有见到她本人,她就这么消失了。”

    何阿九猛地敲了一下桌子,眼神惊恐的说道:“哎呀,缝在尸体脖子上那颗女人的头,是不是钱夫人啊?”

    伍云“啧”了一声:“他们到底有什么仇,要用这种方法谋害他们夫妻,这种对尸体的行刑方式,具有强烈的象征意义,全身被打,被阉割,脑袋成了女人的,自己的却还要被缝在肩膀上,然后用麻袋装着,被扔进河里,不能入土为安,还有比这更惨的吗?恐怕是想让他死后不得安宁,转世也做个怪物,这是什么仇什么怨?”

    唐砚南点点头:“伍大哥说得对,杀人无非总是有目的的,为权,为利,为情或者其他,钱晨邦的这种情况,只有是大恩怨才做的出来吧,要先从他身边的人查起。可是据我所知,钱晨邦医术高明,平时就是研究医术,并没有什么地方会得罪人。”

    何阿九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右手食指晃动的说道:“谋财害命不会把尸体弄成这样,大概率是情杀吧?是钱老爷在外面负了什么人,人家来追命了吧?”

    “追追追,追个屁,你能不能脑子里一天少想点有的没的,好好破案?”燕捕头用手敲打何阿九,何阿九嚷着坐在凳子上躲闪。

    唐砚南掏出在钱夫人房间中找到的那个盒子:“也许阿九说的没错,你们看这个。”

    一边说,他还一边回头看了一眼正躺着的宋雨晴,确定她不会注意到自己这边的情况。

    几人注视着唐砚南手里的盒子,燕捕头赶紧扭过头去,老脸写满了尴尬。

    何阿九两眼放光,燕捕头赶紧用手挡着,可是阿九还站起来瞎瞄。

    伍云很淡定,反正自己结了婚,这也没什么。

    唐砚南介绍:“重要的不在盒子,而是里面的东西。”

    唐砚南打开盒子:“这盒子有两层,一层是丸药,一层是香料。”

    燕捕头拿过丸药闻了闻,放在手里碾碎了:“呵,是春……药吧?里面好像还有五石散,这东西提炼非常困难,可不便宜。”

    何阿九像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哦~我听说过,吃了这个就得吃大量寒食,散热,吃完了精神会很亢奋,可是钱夫人是保胎呀,她用这个干嘛?而且这盒子也……”

    唐砚南接茬道:“以前这个东西是用来治病的,我记得是治疗痢疾,不过这东西用量不当,会让人精神非常亢奋,前朝一些文人就喜食五石散,很多名士自认风流,认为吃他会让仪容更加俊美,所以会偷偷服用,但是服用过后身体非常燥热,皮肤会异常敏感,人根本不能穿衣服,也不能吃热食,必须要让热气从身体散出来,如果服用剂量太大,会令人浑身瘙痒,四肢无力,神志不清,直到孙思邈提出五石散的危害,引起人们重视,这才渐渐的少了起来,但是仍然有不少人为了一时爽快而偷偷服用,并且这东西一直价值不菲,能弄到它,非富即贵。”

    燕捕头点头:“大公子说的对,这种东西我以前也见过,有人报案说妓院死人了,我带人去看过,死相极其难看,就是服食过多的五石散导致的,不过大公子说这东西可以入药,钱晨邦又是大夫,会不会是他有什么秘方来保胎的?”

    唐砚南摇摇头:“这东西怎么可能用来保胎,对孩子百害无一利,怕生下来的孩子都会成瘾,还不如不用,另外,在钱夫人的房间里,却找到了一根女子生产后,用来缠腰的束腰带,并且是用过的。”

    伍云问道:“这钱夫人都还没有生产,用这个干嘛?难道是试尺寸?”

    怎么想都觉得这不合理。

    “那这还有一层是什么?”

    何九再次站起来,弯腰想去拿盒子,被燕捕头一巴掌拍回去了,痛的何阿九直挠头。

    唐墨南把盒子递给燕捕头:“燕捕头,您见多识广,麻烦看看,这些香料里边有什么成分,而我在静音庵也闻到了这种味道,这不是庙里烧香的味道,当时静音庵的静慈师太,正带着一群姑子离开,刮了一阵风,那个味道,好像是从她们身上飘过来的。”

    “嘶!”燕捕头发出一声惊叹:“这难道是阳起石?”

    唐砚南赶忙问:“何为阳起石。”

    “好像是济南府一处叫阳起山的地方产的一种石头,将它煅烧为粉后放在纸上,中午太阳最毒的时候,这些粉末就会立起来,所以有人觉得这个能壮阳道,只是这东西真能行吗?”

    燕捕头摸着下巴,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盒子里的粉末。

    伍云也奇怪,于是便问:“这些东西是钱夫人的吗?她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要这种东西做什么?莫非……”

    伍云没敢继续说,只是说:“这两样东西出现在孕妇的房间,显然不合理,钱夫人的社会关系,看来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难道钱三爷遇害,和她有关系?”

    唐砚南叹了口气:“程老师家风很严,虽然钱三爷是义子,但他只是一个醉心研究医术的人,我听程老师说,他也是一个正人君子,娶妻的时间就很晚,二十八岁才第一次结婚,但妻子早逝,这么多年过去,直到今年才娶了周贤淑,哦,这是钱夫人的名字。钱晨邦来看夫人,夫人却以保胎为由,从来都不让他留宿,而且两人交流不多,钱夫人每次都在念经,钱晨邦想给她把脉看看孩子怎么样了,但大多数时候钱晨邦直到离开,钱夫人的经都还没念完,自然也没法把脉,这些东西如果是钱夫人的,那代表什么意思呢?”

    唐砚南不敢继续想下去,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一时间桌上的几个人都不再言语。

    而这个时候,宋雨晴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她一直在闭目养神。

    她大概听明白了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她也想看看,但是这会儿她嗓子干的要冒烟。

    “水,水。”宋雨晴用尽力气,却只能发出很轻的声音。

    何阿九听见走过来,看着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的宋雨晴,:“哇,你不至于吧,就是吐了几口而已,怎么这么虚弱。”

    宋雨晴用手在自己嗓子指了指:“我都吐出血来了。”

    何九手摊开,向后跳了一步,右手斜放在左肩前,左手捂着鼻子,做出了防御姿势:“你别是有肺痨吧?”

    此时的宋雨晴气的猛翻了个白眼儿,我是胃里吐的没有东西了,是胃被空空的,揪着呕吐才会咳血的。

    肺痨?这想象力真的是绝了?

    这时候唐砚南端着一碗凉茶过来:“宋姑娘,好些了吧。”

    说着,把凉茶递了过来。

    宋雨晴仍然趴着,但好在已经没有再吐了。

    “谢谢。”宋雨晴接过水,也不顾形象,大口的喝了起来。

    “再来一碗。”宋雨晴把碗递到唐砚南手边。

    宋唐砚南接过碗,干脆把茶壶一块拎了过来,温柔的说:“你想喝多少都有。”

    宋雨晴也不客气,连着又喝了三碗才算解了渴。

    她试探着起来凉快一下,身体趴着的地方,都出现了一个汗渍印了,刚才太虚,也懒得翻身。

    宋雨晴从驴车上下来,一瘸一拐的走到另一张茶桌前。

    那怪异的走路姿势,唐砚南还以为她上了什么大刑伺候。

    “宋姑娘,师大人对你用刑了吗?”

    宋雨晴也不敢坐下,只敢用手撑着桌子,伤口其实没有大碍了,就是太热,伤口被汗水浸湿,结的痂在颠簸中被掀开,伤口有些火辣辣的疼:“是这个世界对我用刑了。这里为什么没有汽车,啊,天啊。”

    “你说什么?”伍云开口问道。

    “我是说这个世界要有能飞的马就好了,我也不用遭这份罪了。”

    宋雨晴闻到自己身上一股浓烈的汗臭味道,虽然葛衣凉快,但就这温度,裸奔都能晒成干儿。

    何阿九摇头:“会飞的马?你还不如期待一只会飞的鸡,起码它们有翅膀。”

    听到这个,宋雨晴马上来了精神:“哎?你还别说,还真有会飞的机,能带飞好多人,就是不能下蛋。”

    何阿九以为真的有能背人的飞鸡,惊讶道:“啊?那是公鸡吗?”

    “不是,是铁鸡。”

    “铁鸡?铁公鸡?”

    越说越离谱,反正自己说了他们也不会信,干脆也就不说了。

    唐砚南不动声色的走到桌前,准备把钱夫人房间发现的那个盒子装起来,避免尴尬。

    宋雨晴看见后,赶忙喊停:“等会儿,那个盒子是干嘛的?”

    何阿九赶紧站到她桌前,挡着身后的唐砚南:“老爷们的事儿,你别管。”

    宋雨晴用手拨开何阿九:“去去去,我又不是你老婆,你干嘛这么说话?你们刚才聊什么我可全听见了,拿过来,我要看。”

    唐砚南有些为难,毕竟这玩意真的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下拿出来。

    宋雨晴一边艰难的向唐砚南挪过去,一边说:“现在我的命就在这盒子上,我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听过,我要是因为没看到这个盒子,没破了案,我被砍头了,我那才叫冤枉呢!”

    唐砚南没办法,只好把藏在后背的手抽出来,递给宋雨晴。

    宋雨晴一看这个图案,顿时明白他们为何藏着掖着了。

    不过她很淡定,直接打开盒子,看了一下里头的东西,原来是长这样。

    又若无其事的把盒子塞进自己怀里。

    “哎?”唐砚南等人诧异宋雨晴的淡定,这个姑娘有意思,居然脸不红心不跳。

    宋雨晴也猜到他们想的什么,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这是本案一个重要物证,你们几个,啊,满脑子就是什么乌七八糟的事儿,这个盒子由心灵纯洁的本姑娘保管吧。”

    其实这个盒子什么情况,大家已经了解,谁拿着都无所谓,主要是查清钱夫人的房间里为何会有这种东西。

    唐砚南走到何阿九身边,拍了拍阿九的肩膀,对着宋雨晴说:“既然宋姑娘愿意拿,便拿着吧,只是千万不要弄丢了,说不定日后会用上呢。”

    宋雨晴满意的点点头。

    唐砚南让宋雨晴单独坐桌子的一边,自己和燕捕头坐在一起,何阿九和伍云各占一头。

    唐砚南吩咐小二上菜:“你们赶了这么久的路,肯定饿了,这里也没什么好吃的,大家随便吃一些补充体力吧。”

    宋雨晴一路上吐的七荤八素,闻着这些菜味很想呕吐,就想吃点水果。

    菜上来后,竟然有韭菜,那味道直接受不了,又跑旁边干呕,一边吐一边问:“是哪个点的韭菜炒鸡蛋!!”

    何阿九一边吃,一边用手挡着嘴巴问:“她是因为马车被颠簸的,还是怀孕了啊?”

    燕捕头听完,用筷子尾巴使劲敲了他头一下:“这种玩笑也乱开,她这么刁蛮,小心她扒了你的皮啊。”

    宋雨晴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燕捕头和何阿九像被发现做坏事的孩子,赶忙低头吃菜。

    唐砚南走到宋雨晴身边:“这个给你。”

    原来是之前在验尸的时候,唐墨南给他的那个祛味香囊:“你闻下这个,可能会好一些。”

    宋雨晴接过香囊:“谢谢,不过你怎么才拿出来。”

    唐砚南没想到会被这么问,略带歉意的说:“这个香囊是墨南给我的,一时竟忘了。”

    宋雨晴背靠着大树休息,说道:“说起来你那个弟弟,人还不错,多亏了他,我才免受牢狱之灾,还没有好好谢谢他。”

    “想必我弟弟觉得你是不是凶手,而且好像还挺欣赏你的,不然也不会把自己的房间让你睡,他这个人,可是很认床的。”

    “认床?他现在可是在那里头呆了好久了,都不知道换了几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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