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消失的三夫人
宋雨晴来到厕所门口，隔着墙都闻到旱厕的味道。
在现代生活久了，还真是有些不太适应，人还没进去，就先干呕了好几口。
何雨花的助手玲玲恰好经过，便问她怎么了。
“没事没事，就是有点恶心。”宋雨晴此时心情很不美妙。
“你是宋雨晴吧？昨天小姐为了照顾你，都没好好睡觉。喏，给你这个。”玲玲心里大概知道为什么了，从手中拿出一把粉紫色的花朵递给宋雨晴。
“这是什么花，好香”。宋雨晴接过花，凑到鼻子下闻了下，沁人心脾，恶心感也没有了。
“这是百里香的花朵，祛味不错，我把它们晒干，制成香囊，或者入药，或者炖汤都很好的，带着它你就不会恶心了，快去吧。”说完，玲玲准备离开。
“额，那个那个，有没有厕纸？就是如……如厕完擦屁股用的。”
宋雨晴想了一下该怎么说出来不尴尬，但忍不住了，再难为情也得说！
“我不叫‘那个那个’，我叫玲玲，喏，再给你一把。”玲玲再次给了宋雨晴一把百里香。
“不不，我这已经够了。”宋雨晴以为玲玲还是拿来给自己祛味的。
“不是，是用这个上厕所。”玲玲年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说话脆生生的，转身离开的时候，都是扬着头的。
宋雨晴看着这把鲜花，陷入了沉思。
“好好用啊，这把花可不便宜。”玲玲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宋雨晴更不知所措了，她望着这把花，一时竟不知上厕所是香还是臭。
“额，好疼。”
宋雨晴的肚子已经不允许她纠结，赶紧跑去解决完，出来的时候，手里的花被她撅着嘴顶在鼻子上，因为实在没有地方可放，也腾不出手来。
“嘶。”宋雨晴屁股上的伤口，去了一趟厕所，伤口崩开了不少:“好疼啊，这花用起来也太别扭了，不知道有没有擦到手上，咦～快去洗手。”
宋雨晴洗了手，一瘸一拐的准备回去继续吃饭。
结果进门发现碗筷都收拾干净了，小心翼翼的坐下，准备休息下就回衙门，这样可以谎称没有吃早饭，蹭一顿饭，哈。
“感觉怎么样？咦？碗筷怎么都收拾了？可能是玲玲以为我吃过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再去端过来。”何雨花微笑着出去拿早饭。
但宋雨晴看着何雨花那熟悉的职业假笑，感叹果然不管古代还是现代，不管是老板还是小职员，打工人的命运都一样。
“吱呀～”静音庵的门开了。
唐砚南瞬间惊醒，他赶紧起身来到庵门口。
“两位师父好，我是钱晨邦老爷的朋友，有事想要拜见钱夫人。”
两个尼姑对视一眼，“钱夫人已经走了好多天了，难道她没有回府吗？”
“什么，早就离开了？”唐砚南震惊之下，心想难道三夫人也出事了？
“对啊，钱夫人前些天留下一封信，说是准备回家给义父过寿，而且还要在家生产，因不想打扰各位师父，所以不告而别，但是东西却还在房间里没动，还给庵里留下了不少香油钱。”
“咳。”一旁年纪稍大点的姑子，听到这些突然咳嗽了一下，还给年纪小的姑子递了个眼色。
唐砚南是个明白人，只能继续问其他的：“钱夫人走的时候，有没有人看见？还有具体是哪天走的？”
“钱夫人走的时候没人看见，她走了有十天了吧？可能是晚饭后，因为那天晚上她用了斋饭，第二天早上去给她送饭的时候，发现人不见了。”年纪大的尼姑说。
“那我可以看一下钱夫人留下来的信吗？”唐砚南想从信上寻找线索。
两名姑子面露难色，唐砚南指着还在呼呼大睡的王大发：“那个人是钱老爷的贴身仆人，以前常来，想必二位应该认识他，因钱夫人许久没有消息，所以派我们前来询问。”
那俩人顺着唐砚南手指的方向看去，地上的确躺着个人在睡觉，定睛一看，果然是以前跟在钱老爷身边的小跟班，好像叫什么“大发”，她们听钱老爷和钱夫人这么喊过他。
“那好吧，公子稍等。”
年纪大的吩咐年轻的姑子去取信，唐砚南趁着这个空挡，去把王大发喊起来。
“喂，快起来了。”唐砚南半蹲着去推王大发。
王大发睡眼惺忪的起来，伸了个懒腰：“今天早上好凉爽啊。”
“是啊，因为你头上有神明保护你啊。”唐砚南故意逗他。
“什么？”王大发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你忘了你在哪了？在庙前面，佛祖最多的地方。”
王大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马上弹跳起来，结果看到羊皮垫子，忙问“这个怎么在这？”
“我看你睡得香，怕你着凉，所以又给你铺上了。”
王大发迅速把地上的羊皮垫子叠起来，放到马上的口袋上，一边收拾还一边说：“罪过罪过。”
说完，还转头看了看庵门开没开，结果发现门开着，于是忐忑的问唐砚南：“师父们没有看到俺睡这个吧？”
唐砚南故作疑惑：“也看到了，也没看到。”
“啥？那到底是看见了还是木有看见？”王大发满脑袋问号。
“木有吧。”唐砚南故意学王大发的山东口音。
“哎呀，唐公子，你别学俺行吧？府里的人就笑话俺，说俺说话很土，你还学俺。”王大发说话的语气，有点埋怨的意思。
“那你为什么没有改过来呢？这样大家就不笑话你了。”
王大发低下头，脸上尽是唉戚之色：“因为俺父母，俺爷爷，俺嫲嫲都是说这个话，他们都死了，就剩俺自己了……”
还没来得及伤感，刚才那两位师父就在门口喊：“这位公子，书信已经拿到，请移步。”
唐砚南拍了拍王大发的肩膀，起身去看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说丈夫的义父快要过寿，她要回去多呆一段时间，可能会在家生产，房间留着，东西不要动，并留下了银子，信的署名：周贤淑。
看来这就是三夫人的名字。
那么就产生了两三个问题。
一，三夫人并未回程府，寿宴也并未出现，这么多天，她去了哪里？
二，本来要在庵中生产的三夫人，为何突然不告而别，要回家生子？
三，既然近期不打算回来，为何东西却没有带走？
唐砚南摸不清其中的缘由，决定去三夫人的房间查看。
在得到静音庵住持静慈师太的同意后，由小尼姑带着他们去了三夫人周贤淑的房间。
唐砚南环顾一圈，问小尼姑：“三夫人走后，房间打扫过吗？”
小尼姑回道：“三夫人的房间一直是由她的贴身丫鬟小当打扫，她们走了以后，我们也不敢动她房间，怕给她动了东西，三夫人会骂人。”
“哦？怎么这位三夫人很喜欢骂人吗？”唐砚南疑惑的问。
小尼姑回头四下张望了一番，压低声音说：“三夫人脾气是不太好，对庵里的师父们都大呼小叫，更别提其他人了，有一次她还偷偷让小麦去买了红烧肉回来吃，被发现后死不承认，硬说那是红烧豆腐。”
“你胡咧咧，三夫人贤良淑德，一向宽待下人，又怎么会是这么个样？”王大发一脸愤怒，对于小尼姑的评价不置可否。
小尼姑年纪也不大，跟王大发差不多，还有些孩子心性：“你是说我撒谎喽？你别这么跟我说话，免得让咱们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王大发一听，还有更难听的话？这还了得？马上用手指着小尼姑：“你再乱说，俺可对你不客气了。”
唐砚南赶紧把王大发的手压下来：“大发，大发，别说了，让菩萨看着不好，对吧？”
说着，还用手指指了指天。
王大发一想也是，只能强压下怒火。
唐砚南继续问：“关于三夫人的事，你还知道多少？她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表现？”
“不同寻常的表现？”小尼姑嘴里重复着这句话，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趴在唐砚南的耳朵边说：“我以前看到三夫人和一个男人偷偷见面，还把小当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