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定局
后来陈氏苏醒,去找祝梦雨了解了情况,自然什么都明白了。
“妘兰容,好狠毒的心。”陈氏痛哭怒骂。可无论怎样,都换不回祝梦雨的清白。
祝梦雨开始寻死觅活,让乳娘宋氏劝住了。
宋氏毕竟是祝鸿枝和祝梦雨的奶娘,祝梦雨对她的依恋甚至超过陈氏。她反应过来后,忍不住抱着宋氏嚎啕大哭。
宋氏倒还冷静,妘兰容做的是过分,可这事是祝梦雨恶毒在先,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算闹到了皇上面前,也不全然是妘兰容的责任。可事情一旦闹出去,祝梦雨的名声算是毁了。
宋氏将其中利害说了,劝陈氏和祝梦雨暂时吞下这个哑巴亏。
妘兰容得了空出府,去医馆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告诉了沈依依。
从妘兰容的描述里,沈依依知道那两个家丁就是前世将她抛尸荒野并意图不轨的那两人。前世,祝鸿枝设计陷害她,想出毒计的,却是祝梦雨。她恨到骨子里的仇人,今生还没有施展拳脚报仇,妘兰容已经替她动了手。
沈依依鼻子酸酸的,喉咙里堵的厉害,她想说谢谢,谢谢你帮我杀害了曾经伤害我的人。
她却什么都不能说,沈依依猛然上前紧紧抱住了妘兰容。
妘兰容还以为沈依依是在担心她,安慰地拍拍她的背,说:“你放心,有你派去保护我的人,他们奈何不了我。”
沈依依是给淮南王要人了,淮南王很爽快地派了一些高手,不费吹灰之力就潜入祝府。
沈依依说:“这个你要感谢淮南王,是他的人。”
妘兰容想,原来猫猴儿是他栽培的人,我就说沈依依不会培养这么嘴欠的。
妘兰容告别了沈依依,刚回到祝家,猫猴儿就来告诉她:“他们给你准备了毒酒,要让你肝肠寸断。”
看猫猴儿一脸幸灾乐祸妘兰容就来气,这个人是奉命来保护她的,本来她应该感谢他,可她怎么就那么讨厌他呢。
妘兰容笑笑,说:“那就看谁有这个福分享用了。”
来的却是宋氏。
宋氏端了一只托盘,上面放着清粥小菜,这是妘兰容特意吩咐厨房做的。谁知祝家已经起了杀心,就是不知道那杯毒酒被掺到了哪里。
“您是祝鸿枝的奶娘吧。”妘兰容客气地问。
宋氏连忙点头:“正是民妇。”
“你养育了公子和梦雨,功劳最大,让你干下人的活,委屈你了。”
宋氏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状:“我就是个下人,哪有委屈。”
妘兰容扫了一眼粥,问:“这是瘦肉粥?”
宋氏说:“对,这里面还放了鲍鱼,最是大补。”
“我不需要补,而且,我闻不惯这种腥味,赏给你喝。”
宋氏一惊,很快恢复了平静,笑道:“这道海参鲍鱼瘦肉粥是老奴的拿手菜,我在里面放了些许补酒,这酒对胎儿没有任何影响的,只是去腥气,小火煨了一天,腥味早没了,您尝尝,味道非常好。”
妘兰容慢吞吞地说:“要是不放酒,的确是美味,放了酒,就是要命的东西,我让你喝就赶紧的,别不识抬举。”
宋氏惊的后退一步,说:“您……您……”
她还是不相信妘兰容会发觉。
妘兰容说:“真蠢,这府中布满了我的人,你们那些小动作还能瞒的过我。”
宋氏还是不敢相信,她和陈氏密谋的时候,旁边明明没有外人,她下药的时候,更是支开了旁人。
猫猴儿干笑一声,他猫猴儿的名号可不是虚的。
妘兰容不再与她废话,直接令人把滚烫的粥给宋氏灌了下去,然后扔至陈氏面前。她们主仆一场,就让陈氏看着她慢慢咽气吧。
做完这一切,妘兰容没有再在祝府待下去的必要,她派人去命祝仰中写了封休书,祝仰中即便愤懑,也得乖乖把休书写了。
妘兰容拿着休书,并没有着急回王爷府,而是去了宫里。
御书房,皇上盯着案上摆的几封书信,直接命人去抄了祝家。
妘兰容揭发有功,即便她没有拿了休书与祝家一刀两断,祝家灭九族的时候也牵连不到她。她此次立功非凡,皇上破格封她为郡主。
妘兰容虽说是被休弃回的王爷府,润王爷却破天荒给了她礼待,带领全家人出来迎接。
祝家人被悉数带走的时候,祝仰中明白了缘由,恼恨地问陈氏:“那些书信不早就让你烧了吗,怎么会被妘兰容拿走。”
陈氏说:“那是我儿子给我写的信,我为什么烧掉,想儿子的时候我还能拿出来看看呀。”
“愚蠢,愚蠢。”直到斩首前,祝仰中还在重复着这两个字,不知是在说陈氏还是祝家满门。
从那之后,沈依依养的鸟儿皮皮再也没说过“愚蠢”二字,而是恢复了以前的机巧伶俐,“姑娘好美”、“漂亮”、“姑娘好”的说个不停,半夏和萱儿都打消了将它拔毛喂猫的念头。
因为立了功,苏澈受到皇上赞赏,由衙门调到了大理寺。慕容禹说苏澈就是沾了他和小神医的光,明明什么都没做,就是靠着有个好老子平步青云。
沈依依想到苏澈低调任闲职的爹,怎么也想不通他能给苏澈铺什么路。
祝家满门抄斩,化名赵雪娆的邶国八公主怎么处置,着实让皇上等人费心不已。
如果公布她的身份,邶国来赎人,他们只能把人送走,只落些财帛。他日八公主卷土重来,他们说不定损失更多。就算他们扣押着当人质,邶国国君公主有几十个,损失这么一个,国君还不至于因为她受制于人。
最后,慕容禹给出了主意,他们装作不知情,把赵雪娆当做祝鸿枝的同党砍了。
直到皇上把证据摆到赵国公面前,赵国公才知道他收养的义女是邶国八公主。他甚至把这个女儿当做掌上明珠,在雪柔重病期间,他还打算等雪柔病逝,让赵雪娆利用雪柔的身份在国公府生活。
糊涂,糊涂啊。赵国公既后悔又恼怒。